陈子衿盯着草稿纸上画乱的函数图像,铅笔芯“啪”地折断在纸面。原本期待的二人世界里,何文君清脆的笑声不时穿透书页,她侧头时总能看见许悠悠和对方头挨着头讨论错题,晨光在她们相贴的肩膀上镀出暖融融的金边。
共享草莓蛋糕时,何文君自然地分走许悠悠叉子上的最后一口,陈子衿捏着纸巾的手微微发颤。原本准备的、只敢对许悠悠说的数学冷笑话,此刻卡在喉咙里发酸。当何文君挽着许悠悠去接热水,他盯着两人交叠的影子,突然发现自己竟像个格格不入的旁观者。
暮色漫进图书馆时,陈子衿默默合上练习册。说:马上天黑了我们回家吧不然太晚了家里人担心:何文君也道:不错,悠悠你们两顺路吧回去吧很晚了不然你爷爷奶奶又该担心你了:。好的许悠悠说:文君你到家给我发□□噢那我们先走了拜拜:,何文君:拜拜:。很快陈子衿把许悠悠送到他们小区门口便回家了,今天他感觉无比的失落。
交错的课间十分钟
下课铃撕开闷热的空气时,陈子衿总是攥着水杯冲向走廊。重点三班与普通六班的教室隔着两个楼梯拐角,他数着秒表在饮水机前磨蹭,盼着能偶遇扎着高马尾的身影。
那天暴雨突至,他抱着竞赛资料冲进楼梯间,正撞见许悠悠踮脚够被风吹到窗沿的雨伞。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在校服领口,陈子衿鬼使神差地伸手接住伞,指尖擦过她微凉的手背。"谢啦!"她塞来颗橘子味硬糖,转身时马尾辫扫过他发烫的耳尖,只留下转瞬即逝的茉莉香。
月考后公布红榜,陈子衿盯着榜首自己的名字,余光却追着榜单末尾许悠悠画的小太阳。她总爱在成绩单角落涂鸦,这次还歪歪扭扭写着"下次要超过陈子衿的排名!"他低头轻笑,钢笔尖在草稿纸上晕开墨点——其实他更想知道,她偷偷养在储物柜的仓鼠最近长胖了没。
最漫长的一次等待发生在家长会那天。陈子衿假装整理书包,看着六班家长陆续散去。当许悠悠蹦跳着出现时,他慌忙把准备好的草莓发卡藏到身后。"看!"她举起手机,相册里全是奶茶店新品试喝的搞怪自拍,"等你考了省一,我请你喝霸王杯:,陈子衿到。好呀好,许悠悠高兴到一言为定。
暮色漫过教学楼时,陈子衿摸着口袋里融化的草莓糖纸。他们像两列交错的列车,只能在短暂的站台交换半块饼干、几句玩笑,却让每个课间十分钟都变成偷藏的糖果,在刷题的深夜里悄悄回甘。酸涩的柠檬汽水
午休铃响时,陈子衿攥着没写完的竞赛题,鬼使神差地走向六班教室。透过半开的玻璃窗,他看见许悠悠正笑着把自制的饼干分给前排男生,阳光落在她弯弯的眉眼上,和那天递给他薄荷糖时的笑容如出一辙。
喉头发紧,他转身撞翻了走廊的清洁水桶。水花溅湿裤脚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惊呼:"陈子衿?你怎么......"他不敢回头,只盯着地面扭曲的倒影,看她小跑过来的帆布鞋停在不远处。
接下来的日子像泡了苦茶的草稿纸。陈子衿在饮水机前再没等到偶遇,却总能在操场角落看见许悠悠和那个男生并肩喂流浪猫。她教男生折星星的模样,和当初教他用荧光笔标记错题时别无二致。他攥着口袋里融化又凝固的草莓发卡,突然分不清那些温暖到底是独属的星光,还是普照的日光。
月考后的傍晚,陈子衿在天台撞见抱着吉他的许悠悠。她面前摆着半瓶喝剩的柠檬汽水,见他上来立刻眼睛发亮:"快来听!我新学的《小幸运》......"琴弦拨动的瞬间,他突然开口:"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空气骤然凝固。许悠悠的指尖悬在琴弦上方,良久才噗嗤笑出声:"原来学霸也会吃醋啊。"她晃了晃汽水,气泡咕嘟作响,"上次他帮我救了被困雨里的小猫,饼干是答谢礼。"她凑近时带着清甜的柠檬香,"但草莓发卡,我只收过你送的。"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刺破寂静时,陈子衿正把最后一道导数题的解析塞进书包。抬头就看见许悠悠倚在重点三班门口,发梢还沾着奶茶店的焦糖香,"陈子衿,你给我补课可以吗?"她晃了晃满是红叉的数学卷子,"我想追上你的步伐。"
粉笔灰在台灯下飞舞,陈子衿第无数次后悔答应了这个请求。许悠悠的脑袋总爱歪在他肩头看题,发间的茉莉香混着草稿纸的油墨味,害他讲数列通项公式时舌头都打结。"这里为什么要换元啊?"她突然凑近的睫毛扫过他手背,他慌乱中打翻水杯,洇湿了写满解题步骤的笔记本。
周末的奶茶店阁楼成了临时课堂。许悠悠用吸管搅动珍珠奶茶,突然把草莓蛋糕推到他面前:"奖励帮我解开立体几何的大英雄!"奶油沾在她嘴角,陈子衿握着笔的手悬在半空,鬼使神差地用指尖替她擦掉,触到那片柔软时,两人同时红了脸。
模拟考放榜那天,许悠悠的名字从榜单末尾跃到中游。她举着进步二十名的成绩单冲进重点班,在全班惊呼声里抱住陈子衿:"都是你的功劳!"少年僵硬的后背渐渐发烫,听见她在耳边轻声说:"其实我最想追上的,是能和你并肩看晚霞的距离。"我们一起考南大吧,悠悠:,陈子衿说:许悠悠愣了一下说:我.我可以吗,她哑然。可以的陈子衿飞快答到不是有我在吗。有什么不会的不懂的尽管来问问随叫随到,让我们一起加油吧。一言为定。
倒计时里的星光
蝉鸣声被热浪蒸得愈发聒噪时,陈子衿数着日历上的红圈——距离期末考只剩28天。他抱着竞赛习题经过六班门口,透过虚掩的门扉,看见许悠悠扎着高马尾伏案疾书的侧影,校服领口别着他送的草莓发卡。
错题本在课桌里越摞越厚,两人的对话浓缩成课间走廊的三言两语。"这道函数极值......"许悠悠举着卷子追过来,发梢还沾着食堂的饭菜香。陈子衿接过笔的瞬间,指尖擦过她冰凉的手腕,心跳漏了半拍。解题步骤写到一半,预备铃突然炸响,她慌乱中撞翻他的水杯,水渍在草稿纸上晕开歪歪扭扭的抛物线。
深夜刷题时,手机屏幕总会在十点准时亮起。许悠悠发来的照片里,台灯下堆着小山般的练习册,角落趴着她养的仓鼠球球。"今天攻克了导数大题!"配文旁画着举着奖杯的卡通小人。陈子衿盯着照片里她眼下淡淡的青影,打下的"注意休息"删了又改,最后只发了颗草莓表情包。
模拟考后的暴雨夜,许悠悠抱着湿透的书包冲进教师办公室。"这道概率题......"她话音未落就打了个喷嚏,发梢的水珠滴在陈子衿递来的纸巾上。讲题间隙,他瞥见她草稿本边缘密密麻麻的"加油",最下方用红笔写着:"要和陈子衿站在同一张光荣榜顶端"。
考试当天,陈子衿在考场门口撞见抱着复习资料的许悠悠。她眼睛亮晶晶的,塞来颗柠檬味硬糖:"等考完,我要请你喝奶茶店的隐藏款!"铃声响起时,他望着她转身跑进考场的背影,突然觉得那些隔着习题与夜色的牵挂,都化作了试卷上奋笔疾书的底气。奶茶店里的象限
蝉鸣撕开七月的热浪时,许悠悠踮着脚在光荣榜前寻找自己的名字。"98名!"她的指尖轻轻抚过油墨未干的数字,目光上移,第一名"陈子衿"三个字在阳光下烫得耀眼。风掀起她校服的衣角,她忽然想起百日冲刺时在草稿纸上写过的誓言,嘴角扬起的弧度比盛夏的阳光更明亮。
暑假的蝉蜕黏在梧桐树的褶皱里,许悠悠抱着塞满习题册的帆布包推开"吃货1号"的玻璃门。冷气裹挟着茶香扑面而来,陈子衿已经在角落占好座位,面前摊开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上密密麻麻都是批注。隔壁桌传来篮球鞋摩擦地面的声响,白瑾川正把冰凉的杨枝甘露推给脸颊泛红的何文君——自从那次篮球赛,体育生的储物柜里总会莫名出现草莓味创可贴。
"这道数列压轴题......"许悠悠的笔尖戳在试卷上,草莓发卡随着动作轻轻摇晃。陈子衿凑近时,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青草香,混着奶茶店的焦糖味。白瑾川突然探过身,用矿泉水瓶敲了敲桌面:"换个思路,把递推公式看成向量分解......"何文君立刻掏出荧光笔在草稿纸上画坐标系,四人的影子在白炽灯下渐渐重叠。
暮色漫过奶茶店的落地窗时,许悠悠数着陈子衿教她做的错题标记。他总会在她卡壳时折起纸飞机,机翼上写着鼓励的话;而白瑾川和何文君拌嘴的间隙,不忘往她碗里夹芋圆。当第一颗星星爬上夜幕,她望着满桌写满公式的奶茶杯垫,忽然觉得所谓并肩,从来不是单枪匹马的追赶,而是有人愿意和你共享同一片解题的星空。夏末的方程式
空调外机的嗡鸣渐渐被蝉声盖过,奶茶店的冰沙机昼夜转着圈,将整个暑假搅成甜腻的漩涡。许悠悠翻着写满批注的笔记本,草莓发卡不知何时卡在了陈子衿的竞赛书上,他做题时总会无意识地转着发卡,塑料草莓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白瑾川的篮球服永远带着汗味,却总能变出冰镇酸梅汤。何文君把知识点编成顺口溜,在解三角函数时突然哼出声,逗得四人笑作一团。某个暴雨倾盆的午后,许悠悠被困在奶茶店,陈子衿冒雨送来伞,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她的错题本上晕开小团蓝墨水,倒像极了他耳尖泛起的红。
当蝉蜕开始簌簌坠落,奶茶店的玻璃窗上凝结起水雾。许悠悠望着日历上划掉的日期,突然惊觉这个夏天,他们在草稿纸上演算了无数道题,却算不出藏在目光里的悸动。最后一次聚会时,白瑾川偷偷往何文君书包塞了新篮球袜,而陈子衿趁她整理习题时,将写满解题思路的便签纸,悄悄换成了"开学见"的简笔画。
不知不觉开学了高一第二个学期一个好消息传来高一下学期要重新分班考试许悠悠开心想着这样我不就有机会和他在一个半了吗这真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试卷上的心跳
考场的风扇吱呀转动,许悠悠用橡皮轻轻擦去选择题旁的铅笔印。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答题卡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恍惚间竟像极了陈子衿校服领口的褶皱。她深吸一口气,握紧笔杆继续攻克立体几何大题,草稿纸上的辅助线越画越多,如同她奔向他的曲折心事。
斜前方的何文君咬着笔帽,盯着函数图像发呆。后排传来白瑾川翻动试卷的声响,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皂角香。少女的耳尖微微发烫,想起上周体育课,男生三步上篮时扬起的衣角,和他转身递来矿泉水时手腕上晃动的银色护腕。草稿纸边缘不知何时涂满了"BJ"的缩写,她慌忙用修正带盖住,却盖不住胸腔里乱撞的小鹿。
英语听力的女声在寂静的考场回荡,许悠悠却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阅读理解的文章讲着关于勇气与追逐的故事,她忽然想起陈子衿说过的话:"解题就像登山,看似遥不可及的顶峰,其实每一步都算数。"笔尖在作文纸上沙沙游走,她写下"向着光奔跑的人,终会被照亮",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她鼓掌。
收卷铃声响起时,何文君望着被橡皮擦破的答题卡边缘,莫名笑了。许悠悠把文具一件件收进笔袋,看见远处走廊里陈子衿的身影。少年转身时与她目光相接,举起右手比了个加油的手势。阳光穿透玻璃窗,将他们的影子温柔地叠在一起,仿佛在试卷之外,另一场关于青春与心动的考试,才刚刚开始。加油许悠悠在心里想着自己一定要追赶上他保持和他同屏。
墨香与心跳
最后一次考试英语许悠悠最拿得出手的一门许悠悠捏着2B铅笔的指尖沁出薄汗。英语试卷被整齐推到面前的瞬间,油墨未干的印刷体泛着熟悉的光泽,像极了她反复背诵的牛津词典扉页。她深吸一口气,鼻尖萦绕着考场特有的纸张气息,突然想起无数个晨读的清晨,陈子衿在走廊另一端背单词的侧影。
听力试音的电流声响起时,后排传来白瑾川翻动试卷的轻响。何文君偷偷回头,与许悠悠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弯起嘴角。少女低头在草稿纸上画下小小的草莓,笔尖顿住——那是属于她和陈子衿的秘密符号。
阅读题的长篇文章讲述候鸟迁徙的故事,许悠悠的笔尖流畅地划过关键句。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过她的睫毛,恍惚间竟看见陈子衿在奶茶店教她分析长难句的模样。他握着她手腕纠正握笔姿势的温度,此刻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
当作文题"我的追逐"跃入眼帘,许悠悠几乎没有迟疑。墨色在答题卡上晕染开来,她写少年的背影是灯塔,写错题本上的批注是星光,写那些隔着玻璃窗的对视如何化作笔尖的力量。收卷铃骤然响起时,她望着最后一笔落下的句号,突然觉得这场考试不仅是为了靠近某个人,更是为了证明,自己也能成为发光的存在。春日来信
许悠悠心里想:第一次在走廊转角撞见陈子衿。少年抱着竞赛书匆匆而过,衣角带起的风掀动她手里的作业本,钢笔滚落的瞬间,他弯腰拾起递还的指尖,比春日的玉兰还要洁白。那一刻的心悸,成了她青春里最猝不及防的惊蛰。
后来的日子像浸了蜜糖的习题册。许悠悠总在课间假装路过重点班,只为偷瞄一眼伏案解题的侧影;她把"陈子衿"三个字写进周记的每个角落,再用修正带小心翼翼盖住;就连英语作文里的男主角,都有他睫毛的弧度。
当草莓发卡别进发间,当错题本上的批注渐渐写满,这份暗恋开始长出透明的翅膀。她不再害怕被人看穿心事,会在发成绩时明目张胆地盯着光荣榜第一的名字微笑,会在奶茶店讨论题目时,自然地把草莓蛋糕推到他面前。
某个晚自习后,许悠悠望着陈子衿送她的荧光笔发呆。笔帽上印着的"加油"字样,在台灯下泛着温暖的光。她终于明白,所谓暗恋到明恋的蜕变,不是刻意的宣告,而是那些藏在习题、奶茶与星光里的温柔,早已将心事酿成了春天。风穿过纱窗,轻轻掀起她的笔记本,扉页上写着:"你是我解过最漫长的题,也是最心甘情愿的答案。"她慢慢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下了一行字:我好像爱上了在我的我青春里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
为了庆祝他们都在一个班周末约好了去烧烤摊吃饭。碎在烧烤摊的夏夜
烤架上的油星滋滋炸开,孜然混着肉香裹着笑声。许悠悠咬着鸡翅,看白瑾川往何文君碗里夹烤茄子,陈子衿正把她啃剩的骨头收进纸巾。霓虹灯牌"深夜烧烤"在暮色里明明灭灭,谁都没注意到门口那辆摩托车刺耳的刹车声。
醉醺醺的酒气先漫过来时,许悠悠还以为是隔壁桌客人。直到染黄发的男人伸手勾住何文君的马尾:"小妹妹陪哥哥喝一杯?"白瑾川猛地起身撞翻啤酒瓶,玻璃碴溅在瓷砖上的脆响惊飞了树梢的蝉。
"滚远点!"陈子衿挡在许悠悠身前,校服下摆被攥出褶皱。七八个混混晃着酒瓶围过来,脏话混着酒气喷在少年脸上。许悠悠摸到手机的瞬间,黄发男突然揪住她的草莓发卡:"还挺可爱......"
拳头落下的声音比想象中沉闷。陈子衿用后背护住她时,许悠悠听见骨骼相撞的闷响。白瑾川挥着板凳的身影在混战中忽明忽暗,何文君颤抖的报警声被殴打声撕碎。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陈子衿已经躺在血泊里,他染血的手指还攥着半截断裂的草莓发卡。
急救车的蓝光照亮烧烤摊,许悠悠看着担架上紧闭双眼的少年,突然发现他校服口袋露出半截折痕斑驳的纸条——那是她上周塞给他的英语笔记,边角画着的小太阳被血渍晕染成刺眼的红。夏夜的风卷着未消散的血腥味,将四个少年的庆功宴,淬成了救护车尾灯里破碎的噩梦。医院走廊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眶发酸。许悠悠攥着沾血的草莓发卡,金属边缘已经被磨得毛糙,像极了此刻破碎的心跳。何文君蜷缩在长椅上,校服裙摆还沾着烧烤摊的油渍,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都怪我...非要提议庆祝..."许悠悠的声音被抽噎撕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远处传来的仪器滴答声,将她的自责无限放大。记忆里陈子衿倒下时的画面不断闪回,温热的血滴溅在她手背的触感,比寒冬的冰还要刺骨。
何文君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眼泪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是我没躲开...是我害大家..."两个女孩抱头痛哭,颤抖的身躯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单薄。她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那些在课本里读到的危险,此刻化作了真实的伤痛。裂痕在消毒水味中蔓延
手术室的红灯熄灭时,许悠悠的指甲已经在掌心掐出四道新月形的血痕。陈子衿的母亲冲过来时带起一阵风,精致的手提包砸在她肩头,昂贵的香水味混着怒意扑面而来:"就是你勾引我儿子!现在好了,考南大的苗子躺在这里!"
何文君下意识挡在她身前,却被对方推开:"两个小扫把星,非要连累别人!"尖锐的指责在走廊里回荡,白瑾川的母亲刚要开口,被陈子衿父亲冷冷瞪住:"看看谁家教的好女儿,害臊不害臊小小年纪勾引我儿子:
"够了!"白瑾川裹着纱布的手臂突然撑住墙壁,少年的声音带着未愈的沙哑,"是我提议去烧烤店,也是我先动手的。"他望向许悠悠颤抖的肩膀,喉结滚动,"要怪就怪我。"
陈子衿母亲的高跟鞋在地面敲出刺耳的声响,她抓起许悠悠腕间的草莓发卡扔在地上:"以后离我儿子远点!"粉色的发卡摔成两半,恰如此刻少年们千疮百孔的友情。何文君俯身捡起碎片,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中碎成粉末。
白瑾川的父亲轻轻拍了拍两个女孩的肩膀,他掌心的温度像极了烧烤摊上烤茄子的温热:"回家吧,孩子们。"许悠悠望着陈子衿父母围在病床前的背影,突然想起他曾说过"我父母说早恋会毁了人生"。原来有些爱,真的像潮水般汹涌,却足以淹没所有生机。
深夜的夜风掀起医院的窗帘,许悠悠攥着半块发卡走在街头。远处便利店的灯光忽明忽暗,像极了陈子衿解出难题时眼里的星光。只是此刻,那些星光被消毒水味浸透,被指责声碾碎,成了她青春里第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