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昨天你怎么没来上班啊。”向阳见白修竹出现在办公室上前和之前一样勾住白修竹的肩膀。
白修竹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向阳的手,努力和维持平常一样的口气回答:“昨天突然感冒了,不太舒服就请了一天假。”
“这样啊。那家酒店睡着怎么样,昨天你没来就我一个人应对郭老师的问题。我感觉都快疯了。”向阳夸张地做着表情,明显后者才是向阳想表达的。
向阳说完等着白修竹的迎合声,因为平时他们两个都这样一起吐槽工作。但这次白修竹没有回话,“抱歉向阳,可能我感冒还没好有点提不起精神。”白修竹一反常态不等向阳回话就匆匆出门了。
“这小子今天怎么回事。”向阳看着办公室大开的门疑惑不解。
“修竹在吗?”兰姐的声音比人先传进来了办公室。
“姐,他刚有事出去了。”向阳大声回话。
兰姐匆忙的进来,“怎么这时候不在,那你跟上。刚来了一个做腺体手术的omega,挺紧急的快点跟上,如果能解决好我们要和胡医生一起上手术室。”
“哦哦,”向阳跟上兰姐问,“这个omega是什么情况。”
兰姐递给他一些资料,“这个事情挺复杂的。不过现在他家里人不配合一直在闹,都叫了好几个安保,所以把你们几个年轻有力气的beta一起叫上。”
“对于小孩子腺体手术多数都是辅助发育,有什么要闹得。”向阳边看资料边回话。
“唉,已经到了现场了。”兰姐停住了脚步。
只见现场一片混乱,中间的几个人撕打。在他们旁边围了一层医生和安保。
“医生,你不能这样下诊断!”
“臭婊子你怎么带孩子的。看我不打死你,这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家。”强壮的alpha掐着哭泣的omega。
“你老婆快被你掐死了,这里是医院!”兰姐上前抱着alpha的手臂救下哭的泪流满面的omega。
得救的omega对着穿大白褂的人跪下磕头,“医生,医生。真的不能这样下诊断,就写我孩子腺体不小心被割了!不能写这个不能写这个。”
“你冷静,诊断我们必须实事求是的写。”向阳看着不停聚集的人和另外一个beta护士意图拉起跪下的omega。
另一边的alpha则在不停地咒骂omega,“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在外面当孙子。然后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小孩?”说着不停的向omega冲去,还好有alpha安保拦着。
卫生间洗手台旁,白修竹一直在按压着肚子,不时因为不适应感呕吐。白修竹是早上才起来的,一睁眼就看到了林白芷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闭目养神,随后两个人简单谈了一下。或者说是林白芷单方面的安排和警告,白修竹半被迫半同意的应下了林白芷的补偿。
即便已经谈妥,但是身体受到的伤害却没办法一下子抚平而且在酒店也只是简单清理。白修竹身体里还有不少结团在里面,肚子也因为结团而又涨又痛。
又一次进厕所再出来的时候,白修竹终于可以直起身子。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白修竹打开水龙头然后一遍又一遍用力的揉搓脸颊,直到通红才停下动作。
一早上太过混乱,白修竹终于有时间理清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想清楚以后白修竹无力地笑了。不要说现在他已经答应了接受了林白芷的好处,就算没有接受他又能把林白芷怎么办。
不一会白修竹收到了一条消息。
是发工资那张银行卡的余额短信提醒,原本的2239.80数字前多了好几个零才看到开头的一个1。白修竹面无表情地关掉了短信,给父母报了一个平安。
看着父母发来的消息,白修竹打起了精神。林白芷是一个有良心的,至少他拿到了补偿,这些钱也可以让他和父母在滨海市这辈子过的很好。
最后抹了一把脸,白修竹走出了卫生间。
出了卫生间白修竹就被吓了一跳,一个肩膀上衣服粘着一些血的omega站在不远处等电梯。因为这里是手术区,所以卫生间和电梯门离得很近。
由于白修竹要经过这个omega出去也为了观察这个omega,所以他还是面色如常的走了过去。但是小omega感觉到白修竹地不断走近开始发抖。甚至开始腿软直接摊在地上。
白修竹一下子就顿住了,很明显omega开始有了应激反应,他不敢再向前一步。
然后留在原地安抚omega,“我是这里的医生。”然后出示了带在身上的工作证。不料omega更加恐慌,恰好这时候电梯到了omega直接进了电梯。很明显这个omega有问题,白修竹下意识的一直摁电梯按键但是电梯早已向上运行了。
很快兰姐带了一群人就到了白修竹所在的位置。看白修竹在摁电梯,于是兰姐问:“是不是有一个腺体受伤的孩子上去了。”
“是的。他好像是受了刺激,速度也好快,我没有跟上。”
兰姐拿着医院专门的通讯器说:“申请用快速通道的电梯。现在应激的omega有生命危险。”
快速通道的电梯是除了办公区那个直达上层行政区办公室最快的电梯。
兰姐带过来的一群人也没有闲着,两个身体比较强的beta直接从安全通道爬楼上去。其他人有的等下一趟电梯上去,有的先走一步去快速通道,有的则返回去疏散人员。
白修竹也就是这边清净所以跑这边来消化了。谁知就碰上这种事情。
“刚才我正在找你了,不过我们先要把这个omega给控制住带回来。”兰姐拽着白修竹就要去快速通道那边。但是看已经有不少人了就叫一个女beta跟上去。
“兰姐,这是怎么了。”
“我到想问你一大早不在办公室去哪里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个,这个omega现在要紧急进行腺体切割改造手术。所以等他们把那个孩子带下来我们就要开始。咱们先去换衣服,向阳也在。”
“什么!”白修竹震惊不已,跟上兰姐脚步说,“这个手术一做,omega相当于半残疾了。需要家属同意才能做这个手术。”
“是的,不过他的家长没有同意。”
“那我们怎么可以做这个手术。”
“因为《omega保护条例》,社会和家庭有义务保护好每一位omega让他们不丧失生育能力,为社会诞下健康强壮的人类。omega保护组织的人已经给我们下了对这个omega的保护令。所以这个手术必须做。”
白修竹和兰姐已经被护士们穿上了手术服。
“是的,这个手术虽然后遗症会导致这个孩子以后可能会有感应不到alpha的信息素的后遗症和一些并发症。但是生育方面还是没问题的。”
白修竹当然知道这个手术基本常识,但是对于omega来说如果怀孕感应不到alpha的信息素那这个孩子还能健康吗?omega不能感应到alpha的信息素,他又真的可以感受到爱惜吗?omega是一个容易出现心理问题导致躯体化的脆弱性别。
所以这个手术被称为半残,omega依旧受孕率高,但是孩子可能不会分化为alpha这一个高强度性别。而对于娶omega来说大部分是alpha,现在的社会来说如果一个AO家庭生不出一个alpha无疑压力是非常大的。软弱的omega很有可能承受不住这种打击。
“对于omega来说真的就是生孩子比命重要吗?”白修竹对这个omega有了些怜惜。
“我们也是在救他的命。”兰姐安慰道。
白修竹也说不清什么感觉,确实现在是在救omega的命。但是残缺了腺体的omega在这个社会无疑是会被污名化的。在大部分人的认知里面只有在ABO三性别平权运动前烟花区的omega才会被做这个手术。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是之前那两个身强力壮的beta把虚弱的omega给抬进来的。
因为omega已经精疲力尽,所以体重和身高都是当场测的再打麻醉进行手术。
看到伤口,在场的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主刀的胡医生说:“这个情况果然是先被标记了然后用利器挖腺体导致的。咱们还要给他清洗一下标记。”
手术做了六个小时,最后是由白修竹缝合的伤口。
“一会向阳和修竹你们两个写一个报告和心得给我看一下。”要出手术室的时候兰姐给他们布置了任务。
终于能喘口气,向阳问:“早上你去哪里了,话都没说两句你就跑了。”
向阳换了一个姿势仰躺在椅子上,“还是兰姐厉害,把你不知道从那个噶几角落挖了出来。果然关于腺体的手术都不简单,累死我了,饭都没有吃。”
“那个omega是什么原因进行的手术啊。”
向阳收起来了嬉皮笑脸的神情,“协会组织初步调查是被alpha给侵占了。这种事情咱们也别多问,后面还要去查房这个omega。经过平权运动,omega协会组织的人会调查好。滨海市相对来说还是一个开放发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