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和她在一群朋友的相互邀约中相识了,彼时的我俩只是对方朋友中的一个,不熟悉而又普通,点头微笑礼貌绅士隔阂,我自不是那自来熟,做不出稔熟的一见如故。

    而朋友的朋友早晚会相熟,我们的见面随着一次两次,从肯德基到KTV,从校园里到校园外,从一群好友到三五个,再到我们俩,我从以前就被别人称为妇女之友,这种过程可能是我从经验里搜刮出来的最自然的表现了吧。

    天气还是燥热的很,连那本该冷静的风也带着热的余温,我本就晕乎乎的脑袋更加神志不清了,我仿佛听见了对方的告白。是真的吗?又或是随意的玩笑话?

    看着她若无其事的移开话题,依旧笑闹着,是我听错了吗?我有点怀疑。我盯着他的脸,企图从任何细微的表情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可她像平时一样自然,可能比平时更加自然,我一无所获。

    但是这点怀疑慢慢成为了我的心事。有什么正在发芽?可能是天边与众不同的小草,可能是林里特立独行的冬笋,可能是错过了时机的夏蝉,可能是世间万物的一切,那我所感知的到底是什么正在发芽?

    我的思绪飘远,在天空盘旋,在枝头休憩,在大地寻觅。我想自然,想万物,将我超脱于世间之外,将我超脱于世间之外。

    我们还是学生,我们遵守规则,我们在一个规定的时间内,在学校规划的岔路口告别,走向各自的寝室。

    寝室里开着空调,凉风打在脸上,我有些不想动弹,站在过道中间,挡住了进门的室友,他问我,你在干嘛?

    我在干嘛?我在干嘛?为什么不能是我?我是小草,是冬笋,是夏蝉,是万物,是存在这世间之中。发芽的为什么不能是我?我醍醐灌顶,感谢空调,感谢室友。

    我在对话框里编辑又删除,我激进又犹豫,我是矛盾的。我试图写出直接的话,又害怕对方的拒绝让我尴尬。我想用随意的口吻,这样后退起来更有自尊。

    我照做了,我想我是高傲的,我不想有也经不起任何打击。我在随意的话里带着些许真诚,些许试探,些许后退。就像炒菜一样,倒入油盐酱醋,等待食客的评价。

    我等着,我洗漱,我路过,我暼两眼。空空如也。

    宿舍的杂谈会,他们聊星星聊月亮,从诗词歌赋说到人生理想,他们肆无忌惮,毕竟第二天不会有一个紫薇指责他们,他们也不用向别人解释为何住在一起。而这些都与我无关。

    我显的心不在焉,拉上床帘,隔绝了床外的灯光,天花板上的吊灯透过床帘的缝隙嘲笑着我,挡住了它,它还会有千千万万各弟兄站起来面刺我。我知道它说的是什么。因为我的脸被它弟兄的灯光照的通亮,亮到它无力与我周旋,亮到瞎子看到哑巴对聋子说舍友被光污染吵醒,亮到屏幕显示的四点,亮到我好像看到迎面而来的大嘴巴子。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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