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栀站在华影大厦洗手间的镜子前，往眼皮上又抹了一层遮瑕膏。昨晚那盒抹茶蛋糕害她失眠到凌晨三点。看着镜中与自己现实一模一样的脸，夏栀虽觉疑惑，但也并未多想，随即拧开口红在唇瓣上重重一抹。镜中的女孩一改往日甜美风，黑色高领毛衣配阔腿裤，连发型都换成了利落的低马尾。
系统突然出声："宿主今日造型与原著人设契合度仅32%。"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改变吗？"夏栀冷笑，"还是说..."她突然眯起眼睛，"你其实希望我维持原主人设？"
沉默。
"警告：故事线偏离度已达21%。"
夏栀翻了个白眼，拎包走出洗手间。走廊尽头的16层试镜厅外已经排起长队，清一色小白花打扮的新人演员。看到她出现，窃窃私语立刻蔓延开来。
"那不是夏栀吗..."
"热搜上那个..."
"她居然敢来试陈导的戏..."
夏栀视若无睹地走到签到台："夏栀，试镜女二号苏曼。"
工作人员抬头，露出见鬼的表情："夏、夏老师？可女二号是..."
"是我推荐的。"
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谢凛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黑色高定西装衬得肩线笔挺，手里拿着剧本，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意味深长。
现场瞬间安静。夏栀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个穿马甲的络腮胡男人——陈导，原著里以毒舌著称的文艺片导演。
"有意思。"陈导上下打量夏栀，"谢凛说你能演出苏曼的疯劲，我还不信。"他突然伸手拽过她的手腕，"这指甲不行，苏曼应该..."
"咬指甲。"夏栀接过话头，举起自己的右手，"我从小就有这个习惯，所以从来不留长指甲。"她故意露出苦恼的表情，"经纪人骂了我十年。"
陈导眼睛一亮。谢凛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十分钟后进来。"陈导丢下这句话就进了试镜厅。
走廊再次骚动起来。夏栀正要找地方坐下，谢凛突然靠近："紧张吗？"
"谢老师很闲？"夏栀瞥了眼他胸前的评委证，"还是说..."她压低声音，"您又打算在关键时刻给我难堪？"
谢凛推了推眼镜："我只是好奇..."他忽然俯身，呼吸擦过她耳垂，"你什么时候学会演戏的？"
夏栀心头一跳。原主确实是个花瓶。
"关您..."话没说完，试镜厅门突然打开，工作人员喊她名字。
试镜厅中央只摆了一把椅子。陈导和另外三个评委坐在阴影里，唯有谢凛的位置被灯光直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
"开始吧。"陈导扔来一页纸，"苏曼发现男友出轨后的独白。"
夏栀快速浏览内容——这正是原著女主封神的片段，一段长达三分钟的精神崩溃戏。原主当年试镜时哭得假睫毛都掉了，被陈导当场骂"滚出去"。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把剧本揉成团扔在地上。
全场愕然。
"不对。"夏栀环视评委席，"苏曼是精神病患者，不是怨妇。"她走向谢凛，在他面前站定，"能借个火吗？"
谢凛挑眉，从西装口袋掏出打火机递过去。
夏栀没接，而是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将打火机对准自己的锁骨："剧本第36页，苏曼是用烟头自残的。 陈导猛地坐直身体。
谢凛的手腕在她掌心微微发烫。夏栀凝视着他的眼睛，突然换了一种破碎的语调："你说过这里只有我能碰..."她带着他的手缓缓下移，"现在这里，这里，都留着别人的香水味..."
打火机"啪"地掉在地上。
"够了！"陈导拍桌而起，"就是你了！"
夏栀松开谢凛的手，发现他的耳尖红得滴血。
"谢谢导演。"她弯腰捡起打火机还给谢凛，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看来谢老师推荐的没错。
夏栀走出试镜厅，腿肚子便开始打颤。“叮”手机里穿来消息提示音，是谢凛的消息：没想到小栀演技这么好，是在隐藏实力吗？还是别的不为人知的原因。
她正要回复，又一条短信进来：【今晚八点，蓝榭餐厅。带你见个人。】
"知道了。"夏栀回复。看来谢凛是要带她见《白夜行舟》的制片人。
晚上七点二十分，夏栀站在衣柜前犹豫再三，最终选了条珍珠白的缎面连衣裙，看着镜子，她颇为满意，七点三十分整，公寓楼下停着一辆低调的宾利。车窗降下，露出谢凛轮廓分明的侧脸。他今天没戴眼镜，西装换成了深蓝色，领带松松地挂着，像是刚从某个重要场合离开。
"上车。"他推开副驾驶门。车子启动，谢凛的声音混在引擎声：“我帮了你这么大忙，小栀要如何感谢我呢？”。夏栀懒得搭理他，询问道：“今天刚定下角色，怎么这么着急聚餐？”谢凛看了夏栀一眼：“制片人也想见见你，毕竟今天下午你可是展现出了惊人的爆发力。”
一顿饭吃下来，制片人啧啧称奇：“没想到，夏栀老师进步这么大，苏曼可是这里面的核心人物，我相信夏老师一定能胜任这个角色。”夏栀赶忙举起酒杯：“谢谢制片人对我的赏识，我敬您一杯。”
聚会散去，夏栀坐在包厢等着经纪人来接，谢凛坐在她旁边：“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让你搭个顺风车，怎么样？”“千万别，要是被狗仔拍到，不就坐实，我靠你上位吗？我这个人比较在意自己的清白，谢谢了。”
没过一会儿，小林便赶了过来：“夏老师，孙姐让我来接你，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