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双眼圆睁，双手抓住南乾帝的手腕试图掰开，可帝王盛怒之下，力道岂是她能抗衡。

    她艰难喘息，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不是臣妾，是淑妃！是淑妃啊！陛下您不是早就查出来了吗？”

    “你还敢狡辩！”南乾帝直视着皇后的眼睛，手上力道未减分毫，“吴锐是以前跟在你身边的侍卫，被你安插在公主府监视姝儿，是与不是？”

    皇后身子猛地一僵，心知此事已然败露，再隐瞒也是徒劳。

    她不再挣扎，深情地看着南乾帝，哑着嗓子回道：“是臣妾所为，臣妾是担心她知晓当年真相，会谋害陛下！”

    南乾帝怒声斥责：“她一个公主能翻出多大浪花，更何况当年事做得干净，你平白送人过去，让姝儿那丫头警惕起来，才真会揭出真相！你这般作为，当真是愚蠢至极！”

    他手上微微用力，提起皇后的身子摇晃了几下。

    皇后脸色惨白如纸，身子瘫软进南乾帝的怀中，柔声道：“陛下莫恼，是臣妾考虑不周。”

    南乾帝冷笑一声，松开了手，任由皇后瘫倒在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吴锐陷害旁人躲过了姝儿盘问，却没逃过赵传英的审问。他已经交代出当年你害死纯懿的真相，你还有何话好说？”

    皇后狼狈地爬起身来，倚靠在榻边，大口喘着粗气，“陛下，瑜妃之死当真不是臣妾所为，吴锐在公主府那么多年，说不定早就被人买通，故意诬陷臣妾，好让臣妾与陛下离心！好歹毒的计策啊！”

    南乾帝心中怒火稍稍平息，眸光一凝，“如此说来，是有人要陷害你？”

    皇后泫然欲泣：“陛下，臣妾与纯懿姐姐自幼相识，感情甚笃，宫里人尽皆知，臣妾怎会害死她？那年臣妾不过是个答应，纯懿姐姐一死，皇后之位便落到淑妃头上，怎么也轮不到臣妾头上，纯懿姐姐死了于臣妾有何好处？”

    南乾帝思量其中缘由确实有些道理，脸色稍微和缓了些。

    皇后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抬起一双水润潋滟的眸子，食指勾住南乾帝宽大的裤腰带，娇柔道：“陛下，您好些日子没来看臣妾了~”

    温软的声音缭入耳畔，南乾帝怒意散尽，斥责的话到嘴边便停住了。

    皇后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喉结，“陛下~”

    先前被吓到的宝湘这时缓过神来，在主子的示意下悄悄点上迷情香后，退了出去。

    香烟袅袅升腾，散发着馥郁芬芳的香味，很快便将整个寝宫侵染。

    南乾帝眼中显露欲色，皇后顺势依偎进他的怀里，眉眼含情，嗓音魅惑。

    “陛下来都来了，不如今夜歇在臣妾这儿……”

    南乾帝早被迷情香和皇后的妩媚所惑，任由皇后拉入寝床一夜缠绵，直至日上三竿，寝宫才重归平静。

    **

    翌日清晨，宁姝半卧于软榻之上，右手执黑棋，手肘搭在桌上，似在思考着落子之地。

    她的左手却闲散地搭在软垫上，红芜手中拿着一个精巧别致的小青柚瓶，从中取出细腻的白脂在手腕上轻柔涂抹。

    “主子，昨夜陛下收到皇后害死纯懿先皇后的消息后，果然怒气冲冲去了椒房殿，可不多久，他们就……”

    红芜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提及此事脸颊顿时烧红，吞吞吐吐才将余下的话说了出来，“颠鸾倒凤，直至今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