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谢江昱慢慢挪动到贺江川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了吗?看着一脸沉重的样子。”
去查看被破坏的法阵时谢江昱并没有跟着,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但是贺江川从回来过后脸色就没有缓和过,这让他有些担心。
贺江川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只是在担心后续计划的发展。”
谢江昱:?
后续的计划不就是让自己趁着任书言卸下防备之时阴他一下吗?难道是在点自己?
谢江昱沉默半晌,最后询问:“我很好奇一件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执着杀了任书言,你们究竟想做什么啊?”
贺江川看着唯一被闷在鼓里的小人偶,叹了口气:“没事的,这些你不需要在意。”
说着他看了一眼四周,瑟其维并不在这里,它现在恐怕在为了被破坏的那几个法阵而头疼。
他将人偶托起,在小人偶的耳边轻声说:“你不用想那么多,等到给你机会占领身体的时候你就按照你想要做的事情去做就可以了。”
谢江昱眼前一亮:“我就知道!”
贺江川不解:“你知道了什么?”
“知道你不是坏人啊!”
“………你就当我不是坏人吧。”
和谢江昱交代完这一切后贺江川起身,向后面的林子里走去。
瑟其维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
瑟其维:“怎么样了?可以确保他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吧?”
贺江川点了点头。
瑟其维满意一笑,本就扭曲的五官缩成了一团,看着更加瘆人了。
瑟其维在空中转了两圈,语气雀跃:“只要到时候‘点燃’他的灵魂,我们就可以让[罪恶]永远停留在这个[世界]了!没有任何一个[世界]比这里更适合当[罪恶]的温床了,[世界]很快就会迎来重生了!”
贺江川没有说话,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
从容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等着时清把任书言捞出来。
“你说,任书言能不能带着你的期望带着那份力量回来啊?”
时清摇了摇头,说:“我也不能保证啊,能得到那份力量固然是好的,得不到也无所谓,总归是有办法的不是吗?”
从容看着满脸不以为意的时清,歪了歪头:“你或许不是从一开始就决定要利用任书言的,但你绝对是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你自己的结局的。”
听着倒还有些悲壮。
时清笑着耸了耸肩没有接他的话:“好了,差不多该把任书言带回来了,那地方待久了可不好,我现在都有点怕他出来过后直接失忆,然后张口来一句‘阁下是……’,那就彻底完蛋了。”
“也不算彻底完蛋吧?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是他和[本源]融合的很好了,毕竟能接收[本源]力量的记忆了。”
时清点了点头,从匣子里取出那支羽毛笔。
距离任书言向其中注入力量已经过去了三天,好在这支羽毛笔储存力量的时间不短,直到现在还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芒。
在时清将力量注入其中时羽毛笔光芒大盛,从容眯了眯眼,看着时清在虚空中书写咒语。
那是他从没见过的咒语,是没有被往届[维系者]所记录的东西。
——
在面前的虚空被撕破的时候任书言正在闭眼吸收能量。
在意识到那一堆水晶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时候他就放弃了,毕竟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再继续在一堆石头上耗费精力就有些浪费了,与其继续耽误下去不如尽快提升实力。
然后任书言就发现那些流向山顶的光芒中所蕴含的力量也可以被吸收,自助餐都摆在面前了,任书言直接席地而坐,开始按照指引吸收着那份力量。
直到身前的空间被撕裂开来。
三天,任书言的实力得到了显著的提升,在面前的空间有波动时他就感受到了。
他知道这是时清准备来接他出去了。
此时的任书言已经能轻易地察觉到力量的波动与变化了,在感受到身前的能量波动稳定后他睁开了眼睛。
白茫在任书言眼中一闪而过,正巧和他对上视线的时清心中一惊。
他能感受到任书言的力量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虽然没有那股特殊的力量,但是还是要比她预计中强上许多。
进步的太快了。
时清压下心中的惊叹,向任书言伸出了手。
在身体离开空间时裂痕就开始慢慢消失,没有人注意到那堆水晶上慢慢出现了裂痕。
包括任书言。
双脚踩上地板时任书言才感受到了真实。
他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正准备吐气时他余光就瞥到了一旁坐着的从容。
任书言:………?
一口气没吐出来,憋的任书言有些反胃。
没忍住干呕了一下,任书言抬手哆哆嗦嗦指向从容。
抬到一半又觉得有些不礼貌,于是就变成了哆哆嗦嗦的指向了地板。
从容:……
时清没忍住笑了一声,她将任书言抬着的手复位,解释道:“现在是盟友了,不用见外的。”
任书言用了三秒时间接受了[维系者]已经成为了盟友的事实,而后慢悠悠的挪上高脚凳,瘫在了吧台上:“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谢江昱又在哪里?”
时清轻轻拍了拍任书言的肩膀,她没有在任书言身上感受到那股特殊的力量,也是,三天时间算不上长,但是这毕竟是借助外部力量进入的,长时间待下去对任书言并不友好,风险太大了。
“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不过你不用担心,至于谢江昱…很快就可以见到了。”
时清隐去了一部分计划,将木匣递给了任书言,叮嘱道:“这个你收着,回头试着注入力量自己打开那个空间,咒语在这张纸上,你照猫画虎试试就行了。”
任书言瘫的更彻底了:”什么啊,还需要进那个空间?“
时清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听我说,那个空间中蕴含着还没探索出来的力量,那些力量是取得胜利的关键,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有能力发掘他了,所以你之后必须得要找到它,明白了吗?”
任书言偏头看她:“入口不是有你来开吗?为什么要把这东西给我啊?”
时清给了他一下,指着自己:“异界来客懂不懂?你知不知道作为异世界的人想要打开一次那个空间有多费力?你以为我很容易就可以打开他吗?现在你的实力也足够打开那扇门了,就不需要再压榨我了吧?”
任书言:……
任书言:“哦。”
看着任书言一副颓样,时清疑惑:“你这实力有所提升,怎么还这幅模样?”
任书言摇头:“好累啊……就是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全身没劲,就是不想动哎。”
一旁挂机的从容此时出声了:“大概是因为精神透支了,负荷有些承受不住了,让他休息一会儿吧,我有预感,贺江川他们很快就要动手了。”
此时的任书言已经疲惫到没有精力再去关心贺江川是谁了,他爬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倒头就睡。
时清找了张毯子轻轻盖在任书言身上,叹了口气。
从容抱着胳膊倚在吧台上,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吗?一开始我的提议不失为一种正确的选择不是吗?”
对于[维系者]来说献祭代表不了什么,无论如何他都会有一缕[生命]留在,[世界]中,但是时清不同。
时清摆了摆手,坐在了一旁的高脚凳上:“没必要,我有预感,这份力量将会是一个重要的变数,但是我不是,我的命运是注定的。”
从容看着时清的眼睛,有些好奇:“这些都是[星空]的答案吗?”
时清点头:“是啊,无论是哪个[世界]都是共用同一片[星空]的,只有[星空]的答案是唯一的。”
唯一的答案吗?
从容盯着吧台角落摆着的水晶,不再说话。
——
从容的预感没有错,任书言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就被巨大的震动给惊醒了。
一直在外监视贺江川等人动向的菲斯特推开门,语气凝重:“他们动手了。”
动手了吗?
任书言猛地起身,跟着时清等人向外走去。
十余道黑色柱状气体拔地而起,直直的戳进天空,只此一瞬黑云翻涌,天地变色。
“走!”
时清抓住任书言的肩膀,手中法杖向地下一点,金色的法阵自脚下浮现,等到再反应过来时,任书言等人已经出现在了黑气的中心。
这里是黑气最浓郁的地方,而贺江川等人也早就在此等候了。
在进入[本源]空间之前任书言就联系过何停风,而何停风也按照任书言的嘱咐早早地撤离了在阵法附近的人。
所以此刻在场的只有贺江川和任书言两波人。
到达现场后时清直接将法杖插|入了土中,金色的阵法瞬间浮现,时清瞳色越来越淡,到最后接近透明。
从容也来到时清身边,将手掌轻轻放在法杖之上,白色的光芒散开,阵法随之光芒大盛。
随后二人径直向贺江川袭来。
这倒是给贺江川提供了机会,他一个闪身躲过二人的攻击,揣着谢江昱奔向任书言。
时清眉头一皱,正准备阻止他的行动,却被飘来的瑟其维一口咬住。
从容正在破坏涌着黑雾的阵法,根本来不及再阻止贺江川的行动。
只听噗嗤一声,任书言手中攥着白芒幻化出的光刃,直接捅进了谢江昱的肩膀。
在看到谢江昱瞳色变换时的任书言愣住了,在推自己下水之后的“谢江昱”瞳色一直维持着琥珀色,但此时眼前的人瞳色偏深,包括这副表情……
“阿昱!”
任书言抱住倒下的谢江昱,语气焦急:“你怎么突然变回来了?你怎么回事啊?”
看到谢江昱卧在任书言的怀中,瑟其维松了口,向谢江昱的方向大喊:“你在干什么,快动手啊!”
这一声并不是对谢江昱喊的,而是贺江川。
但是贺江川却直接从谢江昱的身体中飘了出来。
瑟其维看着已经离开谢江昱身体的贺江川,目眦欲裂:“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出来!你现在应该献祭他的灵魂!而不是出来!”
谢江昱的灵魂一直被那具人偶身体保护着,那副身体是[维系者]亲自塑造,他们没有办法动他,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这个该死的贺江川却飘了出来,什么都没做。
贺江川向瑟其维鞠了一躬:“抱歉了向导,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要放任[罪恶]蔓延。”
说着,贺江川直起身子,手中黑雾凝聚幻化成一截长棍,直接向瑟其维冲去。
除了谢江昱没有任何人预料到了这一变故,包括时清在内的人都瞪着眼睛看向了贺江川。
瑟其维同样没预料到他的操作,他瞪着眼睛看向奔着自己来的贺江川,声音尖锐:“从一开始你就在耍我!你根本就不是诚心效忠于[■■■■■■]!你个蠢货!”
贺江川动作不停,语气平淡“真正效忠于祂的人才是蠢货吧?”
话音刚落,贺江川一棍子捅进瑟其维口中,然后将这团四不像钉在了地上。
瑟其维蛄蛹了片刻不动了,贺江川正准备收起棍子,就听时清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小心!”
感受到脚下土地的能量波动,贺江川向后一跃,一股黑气从地底冲出来,刚才那一下要是没躲掉贺江川怕不是要被冲散了。
那股黑气蔓延开来,将瑟其维慢慢托起,然后飞速涌入了他的身体。
不只是这一道黑气,十余道阵法所引出来的黑气在此刻都向这个方向汇聚,然后进入了瑟其维体内。
不过几秒时间,原本只不过一个上半身大的瑟其维就膨胀起来,体积几近于他们脚下的舜山。
猩红色的眼睛从黑雾中钻出来,它一一扫过众人,而后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不过一群蝼蚁,也想要违抗[罪恶]的力量吗?!就凭你们!连我的一根手指都对付不了!”
下一秒,黑色雾气凝聚出来的类似于触手的东西直接扫向时清众人。
任书言将谢江昱轻轻放在地上,尝试着画了个符文,淡色光芒在谢江昱周身环绕,形成了一个屏障。
随后任书言站起身,手中光刃一斩,巨大的光波向前扩散,将眼前的黑雾斩的散开来,但是在下一瞬那些黑雾又凝聚起来,向本体涌去。
任书言看着那巨大的一坨,忍不住吐槽:“你真的有手指吗?”
瑟其维:……
瑟其维不语,只是又向他们扇来了触手。
就这么来回了十几次,时清皱眉拉住了准备往前冲的从容:“刚传来的消息,已经有普通人被[罪恶]侵蚀,失去意识了!”
从容手中长刀一抖,猛的看向时清:“你说什么!”
贺江川一棍子打伞面前黑色雾气所凝成的雾刃,语气不善:“说你又要再一次见证人类互砍血流成河的样子了,你要是继续手抖的话我敢确定这些事情会再一次发生。”
几句话让从容手更抖了,他有些无助的看向了时清:“现在……怎么办?”
贺江川:……
时清:………
时清:“你失智了?”
看着显然已经失智的从容,贺江川摇了摇头:“算了,你别说他了,现在需要做什么?我想你们肯定已经找到方法了对吧?”
时清点了点头,看向身后还在地里插着的法杖:“等阵法成型。”
瑟其维很明显也注意到了那个法阵,他将眼睛缩了回去,转而露出了一看着应该是嘴巴的器官。
夹杂着鲜红液体的黑色团状物从那口中吐出,砸向法阵。
【an…n……id……yb……z】
时清抬手撑起光罩抵下了这一击,正准备嘱咐从容维持法阵时被任书言拉住了手臂:“时清,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时清:?
“没有什么声音啊,怎么?你听到东西了?”
任书言点了点头,但是时清无暇顾及任书言究竟听到什么了,瑟其维的下一击袭来,时清集中注意力加固光罩,留下任书言继续沉思。
[罪恶]的力量本就对时清和从容的力量有所克制,所以时清应付的有些费力。
而瑟其维很明显也看出来时清有些吃力了。
【t…rnsx……zc……h】
又来了,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任书言按住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抬眼看向光罩外的瑟其维。
看出时清有些吃力的瑟其维直接聚集了黑雾,一股脑的砸向了光罩,时清力不从心,光罩慢慢暗淡下来,甚至有要碎裂的迹象,而此时的从容正在全心全力的向法阵中输入力量,没办法腾出手来。
现在只有自己了,任书言的手中白茫凝聚,正要散开补上光罩时却又顿住了。
【b…ti…w……de……z…j…】
任书言愣在了原地。
光罩碎裂开来,巨大的冲击使时清等人飞了出去,但任书言却仍在原地不动。
从容扶着法杖才堪堪没飞出去,此时的他没有时间去质问任书言了,他将法杖摆正,正准备继续向其中注入力量,却在下一瞬被拉住了。
从容看向握住自己手臂的任书言,皱眉正要询问些什么,但是任书言先一步开口了。
“我好像……听见了。”
从容不解:“听见什么了?”
“听见祂在说什么了。”
从容:?
被任书言这一耽误,从容错过了维护法阵的最好时机,而瑟其维的下一击已经近在眼前了。
从容正想闪身躲避,但身旁拽着自己的任书言却一动不动,眼看着那一团看着就很恶心的黑雾马上就要碰上自己了,从容忍不住大吼:“你在搞什么啊!你是对面派来的卧底吧!”
下一瞬,任书言身上爆发出灼眼的光芒,从容的瞳孔忍不住一缩,恍惚中他看到了任书言那双浅绿色的眸子。
他有些疑惑:任书言眼睛原本是浅绿色的吗?
但是没有时间给他疑惑了,巨大的能量波散开,直接将从容掀飞出去。
黑色的雾气也被一同掀飞,而任书言仍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我真的听见了,我听见祂说什么了。”
白色的光芒在他周身汇聚,而后划破虚空,自任书言脚下开始蔓延。
那堆晶石静静的立在任书言面前,上面的裂痕透着金色的光辉,映在他的脸上。
祂说:
[罪恶]将被钉在地底。
祂说:
[生命]终将延续。
祂说:
[世界]会迎来新生。
任书言将手附上晶石,原本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破坏分毫的晶石在此刻碎裂开来,里面包裹着的东西也在此刻显现,映入任书言的眼帘。
那是一把散发着青色黯淡荧光的无锋大剑,泛着银光的金属将那块荧光石包裹在其中,剑柄处还镶着一块青绿色的宝石,兽口衔着剑身,看着倒显得有些凶残。
任书言伸手握住了剑柄,这把剑中所承载的那些威严的、沉重的、坚韧的情绪随之涌入任书言的心中。
【……………】
【……………】
【……………】
他听见了,也听明白了。
【倘若[罪恶]早已攀上[世界]的躯壳,我理应立于[世界]的灵魂之前,以此身为盾】
【此即为……】
【存护】
任书言抽出大剑,碎石随着他的动作滚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远处被掀飞的时清看着任书言,和刚爬起的从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撼。
但他们同时也明白:成了。
这股强悍的力量,恐怕就是时清感受到的那股特殊的力量了。
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变数。
任书言感受着手中大剑的分量,带动着全身的力量挥动了这把承载了【存护】力量的大剑。
强悍的力量扑面而来,在瑟其维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给它来了个腰斩,和那股力量波动接触的部分像是被点燃了,绿焰顺着断口疯狂蔓延,蚕食着这些名为[罪恶]的黑雾。
那绿焰就像是能透过这些黑雾灼烧到自己的灵魂一样,疼痛顺着灵魂蔓延,烧的它忍不住呻吟。
任书言看着疯狂扭曲着的黑雾,拖着大剑助跑几步凌空一跃,全身带动着大剑在空中抡了个满月,而后从上到下向瑟其维劈下。
自百米高空一跃而下,一剑到底。
剑身连带着瑟其维都镶在土里,黑雾飞速的向被劈开的裂痕中涌入,被覆盖的空间开始慢慢恢复,原本封着大剑的碎石开始颤动,向任书言的方向飞来。
黄色的晶石一点点将瑟其维包裹,在最后一块晶石合上的瞬间,耀眼的光芒闪过,原本还像是夹心糖果一样的晶石变得清亮透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透彻的晶石趁着空间还没有完全恢复,噌的一下随便找了个位置镶进去,而后再无任何动静。
手下的大剑也开始抖动,剑身上开始生出新的晶石,在将大剑完全包裹时飞向了山顶,最后砰的砸下,整座晶石山抖了抖,随后不见了踪影。
在空间的最后一道裂缝消失时,任书言的瞳孔恢复正常,他看着向自己跑来的时清与谢江昱等人,视线越来越模糊,双腿不受控制的一软,身体向后倒去。
被谢江昱接住时他还有些意识,他看着谢江昱肩上的伤口,上面还在往外冒血,看着很痛。
他握住谢江昱揽着自己的手,目光停留在了谢江昱身后的云天上。
不知何时太阳已经有一半落入了地平线,四周的云海被染上艳丽的颜色,美得让任书言舍不得移开视线。
“结束了……”
“嗯,都结束了。”
“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对的,可以了,我们回家!”
任书言轻轻的笑着靠在了谢江昱的怀中,小小声道:“什么嘛,其实根本没有这么悲壮的啦,而且有点中二哎。”
谢江昱:………
谢江昱咬牙切齿:“这个时候就不用说这么毁气氛的话了吧!你这家伙真的是够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