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

    看着递过来的这摞纸,韩念念无奈坐在管大人身旁,拿着笔自己说自己记:

    “早上第一次见到死者,她手中是握着半串佛珠,地上散落七颗,等第二次去的时候佛珠都不见了。从尸体僵硬程度看,死了有三四个时辰,应当是昨晚亥时,死前有大量的失血,至于额头上的伤是死后才摆成的跪拜磕头姿势,身上除了脖颈处的两个明显伤痕,后脑还有道致命伤,应该是棍子类的撞击导致”。

    写完递给管明煦,他拿起端详字迹工整,虽无名师点拨,抬笔处自有风骨,看完放置一旁,让长随茱萸出去叫人。

    先进来的是净渺,管大人问,由韩念念来记录......

    “贫尼净渺,二十七岁,无父无母被住持捡回来的,前晚和昨晚在屋中打坐,有弟子证明,没听到什么声响,没什么异常,那妇人的尸体已被领回家中...”

    “贫尼净默,二十岁,未曾听到异常,是三年前从律严寺过来的,往日就在屋中修行...”

    “管大人,前日在房中睡不着,发现有人影站在窗边,然后她竟进来了,我不敢声张,再后来我就睡着了,人不是我杀的,定是这人拿走我的发簪放在死者手中陷害我。昨夜浮光师傅找我出去,念念也知道,她要我为活佛重塑金身,说活佛会原谅我...”

    “管大人,那日服侍我家娘子入睡,我倚靠踏上,原想着等小姐睡着了我再睡,那日不知怎么的就睡的死死的,异常到是没有,哦对了,我昨天早上我发现屋门是开着的...”

    “大人,我叫净露,一直都在禅室里待着和静渺一起,没有异常,杀人凶手定就是容家的小姐,就连住持也肯定是她杀得,她有作案时间,昨夜她们被首座叫出去顺便杀人,我早就猜到了...”

    ......

    韩念念将所有人的口供都整理出来递给管大人。

    “可有什么发现”

    管大人这是问我?韩念念看向这摞写好的纸:“有个疑点,为何杀人这么大的事,所有人都没听到声响呢?”

    这个点管明煦也注意到了,等会寺中每间屋子排查,如今还有两个人的口供没录,第一个死者的儿媳,还有浮光首座。

    已经命人去找那妇人,至于浮光首座暂时神志不清还问不出任何东西,她嘴里一直喃喃道活佛嗜血。

    到底这个活佛嗜血是什么?寺中年轻的姑子较多,大多是住持在附近捡到的弃婴,养在寺中。

    问净渺几人知道这活佛嗜血是什么意思吗?

    众人皆摇头,表示从来没听过。

    “大人,或许僧正能清楚”韩念念适时提醒道。

    将僧正找来,他讳莫如深不愿多说,还是管大人命令下,他望向活佛殿的方向低声道:“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莫言师傅尸身坐缸三年,开缸肉身不腐,寺内为其镀金身,可寺院连着三日死人。

    脖颈两个血洞,传是莫言将她们血给吸干了,并非成佛乃是成魔,阿弥陀佛”他叹道。

    “那既然有死人为何还要镀金身呢?”韩念念不解,若是觉得有妖异,为何还要留下?

    “住持力排众议,坚持要镀金身,那死的三个人都是寺中人,就由寺中自己解决后事,这事登记在府衙的卷册上,成了悬案,别说这镀了金身后就在没异常”他像是想到什么继续道:“哦对了!上个月住持向我申请重镀金身,我来这看过,也就几处掉漆,找点金箔补上就行,谁知道出了这事。

    难道真的是活佛杀人?镀金是为了封印邪灵?”。

    鬼的邪灵,韩念念才不信,这分明就有人装神弄鬼。

    线索毫无头绪,在寺中每间屋子查找线索,刚进姑子住的尼舍,韩念念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她在屋内角落中嗅,引起管明煦的注意:“娘子这是干嘛呢!”

    “屋中有股特殊气味”没有找到气味的来源处,这味道在慧馨和秦霜屋内都闻到过。

    她将灯盏拿下来,将蜡烛放在鼻子旁闻了几下,脑中一阵恍惚,立刻拿开:“大人,这蜡烛有问题”。

    递给管明煦,他讲蜡烛拿在手中观察,膏体内含有白色粉末,闻起来同普通蜡烛没有区别,但凑近闻脑中恍惚一瞬。

    他将蜡烛交给长随拿着,走到另一间尼舍,果然有同样的蜡烛。

    “看来凶手是用了这个蜡烛,让所有的姑子案发当晚都昏睡过去,听不到受害者的呼救”。

    但为什么要嫁祸给慧馨呢?很难想通。

    “大人”这时从门外跑来名差役,手中拿着册子,册子看着有点破旧有灰:“大人,这是二十年前的卷宗,确实有个这个案子”。

    管明煦接过卷宗,上面记录着案情详细案情口供,如僧正说的一样,二十年前住持和首座都是普通姑子,那会两人还叫浮光和浮尘。

    上面记录着当时的寺内等人的口供,这事死的是寺中内部的人,太过久远就连府衙也没什么人记得此事。

    “那妇人可来了?”管明煦问道。

    “来了大人,就在戒律堂候着”差役接过管明煦递过来的卷宗恭敬说道。

    管大人点头:“走吧,去戒律堂”

    “大人,我知道的情况就这些了,这里我也没什么能帮得上的,我可否先去找容二小姐?”韩念念同他走了一上午,她又不是真的仵作,将事情写清楚也就没必要在这里了,这位大人周身严肃,在他身边未免太拘束。

    “娘子记录的甚好,跟着一起吧”管明煦回头看她不愿意的表情,心情莫名的想笑!

    “对啊!一起吧!以后再有案子我去孙老头那找你”小捕快笑着说道。

    呵呵!你能找到我才怪,韩念念认命的跟在他们身后。

    到了戒律堂,见到妇人白氏。

    “民妇白真儿见过大人”白真儿韩念念第一次见,她昨日到寺中这人已经走了。

    约么三十岁的妇人,体态丰盈,姿态柔美,区别于乡野村妇般粗犷,她的语调柔和,穿着淡蓝色衣裙。

    发髻梳的一丝不苟,倚靠在就像是柔弱女子般,惹人怜惜。

    韩念念这句话没写,偷偷观察身边的管大人。

    “昨日为何走?”管明煦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看着矫揉造作的动作不耐道。

    真是毫不怜香惜玉啊!韩念念心中感慨,但还是在纸上记录着妇人的话。

    “昨日太过悲伤,思念母亲就先走的...不,是首座同我说给我们二百两银子,这事就不要再声张了...对,但钱并没有给我,说是过几日去拿,我看她是出家人就相信了...昨晚我在屋内睡着了,并不知道婆母会出去,我们一个屋子的...昨日就下葬了...”

    妇人垂下头,露出光滑细腻的脖颈,拿着条粉色的帕子擦拭眼角,还时不时看向管明煦。

    “放肆”管明煦狠拍下桌子,吓了韩念念一跳,一滴墨水滴在到了纸上。

    “满口谎话”

    在场所有人都安静的停训,妇人被管大人一吓,泪水顿时就流下来,哭的抽抽涕涕好可怜模样。

    韩念念到没有过多的表情,这个妇人确实虚的很,口口声声说思念婆母,还带着粉色的帕子,脸上也抹着脂粉,装扮瞧着就是精心打扮过,哪有失去亲人的悲伤。

    她的丈夫叫程奇,差役将人也一并带来,稍后询问。

    妇人歪着身子跪地上:“奴家句句实话!”

    “捆了,将他丈夫带进来”。

    程奇走了进来,穿着普通的长衫,朝着管大人鞠躬:“大人,小的程奇”。

    “你可知我找你何事?”

    “是我母亲去世的事”他揉搓着眼睛,管大人问一句他回一句:“昨天就下葬了,小人太过悲伤今日酒楼就没开门,我们夫妻都是小本生意,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容二小姐,他们家势大,给银子平事我们小老百姓能怎么办?”

    他全然一副小人物的无力感,这话比他媳妇还虚伪,竟然还攀饶慧馨,韩念念将笔扣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打断了程奇的说话。

    “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张口闭口都是谎话,你要悲伤母亲的死,为何不停灵三日按规矩做丧事?”韩念念转向管大人:“大人,这种刁民就该用刑”。

    ...管明煦看她,对捕快道:“掌嘴!”

    小捕快走到程奇面前:“啪啪”几个大嘴巴打下去。

    程奇捂着脸哀嚎:“大人冤枉啊,我说的都是实话”。

    小捕快又要抬手,吓得程奇缩着脖子:“这寺里说给我们二百两,让我们不要说出去,所以昨天就下葬了”。

    “葬在何处?”

    “葬在...不知...不记得了”他心虚的不敢抬头。

    “证不言情,杖八十徒两年,诬告她人判流刑,还不从实招来”管明煦一拍桌子。

    气势威严吓得程奇浑身抖如筛子:“我,我,我娘尸体没回来”他哆哆嗦嗦的回道:“尸体还在寺里,首座说给我们二百两,让我们回去”。

    他将头埋的很低:“大人,我坦白了,我坦白了,刚才是说的梦话不当真的”。

    那么尸体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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