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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激情一夜有木有?

    今晚的天色格外诡异,白日里还正常的天空,待那太阳刚一落下,竟不知从哪儿悄然挂上了一轮红月。那月亮红得好似被鲜血浸染过一般,透着一股妖异的色泽,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如梦幻又似炼狱的红光之中。四周空荡荡的,除了姜杰,便只剩眼前这座透着无尽诡异的老厂房静静地矗立在市郊阳河村的这片荒凉之地,仿佛是一座被时光遗忘、被恐惧盘踞的孤岛。

    姜杰望着那轮红月,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白日里在房屋中介处听到的关于这座厂房的种种恐怖传闻,此刻如幻灯片般在脑海中不断回放,每一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那两人被吓死的凄惨模样,那阴森的环境描述,仿佛都化作了一双双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的心,让他害怕得直咽口水,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块干涩的石头,咽也咽不下去。

    他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想着先回城里找个旅馆住上一夜,等明天天亮了,再带着帮手过来收拾这儿。可这荒郊野外的,地处偏僻,鸡不拉屎鸟不生蛋,此时要想找一辆回城的出租车,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姜杰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如今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颤抖着双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用那微微发颤的手指按亮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

    一道惨白的光束射出去,勉强照亮了眼前一小片区域。姜杰又哆哆嗦嗦地拿起老头给他的那一大串钥匙,在昏黄的光线中,眯着眼睛,仔细辨认着,找出其中写着“一号厂房”的那把。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些,可那不受控制的心跳声却在胸腔里如擂鼓般响个不停,一下下撞击着他的耳膜。

    他缓缓靠近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门,刺鼻的铁锈味混杂着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手中的钥匙凑近锁孔,几次因为手抖没能对准,好不容易插了进去,转动钥匙时,那“嘎吱嘎吱”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这老厂房发出的痛苦呻吟,让姜杰的后背瞬间爬满了冷汗,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脊梁骨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门,终于被推开了,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一股更加浓烈的腐臭味夹杂着陈旧的灰尘,朝姜杰迎面扑来,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口鼻,却还是被那味道熏得几近作呕。借着手机那惨白的光,他小心翼翼地踏入厂房内,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破败不堪的景象。

    这原是个破的纺织厂,如今到处都是残败的痕迹。断裂的纺织机零件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像是被肢解的巨兽残骸,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与锈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繁华与如今的落寞。残破的织布梭子、缠绕着凌乱线头的线轴,还有那些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纺织工具,随意地堆砌在各个角落,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只留下了这些岁月侵蚀后的破败见证。

    姜杰抬脚向前挪动,脚下的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每走一步,他都担心这脆弱的地板会不会突然塌陷,将他整个人都吞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周围安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和那因紧张而愈发急促的心跳声,在这空旷的厂房内回荡,仿佛是某种未知存在的倒计时,让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突然,寂静之中,一阵“嗡嗡嗡”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那声音由远及近,竟好似是纺织机开动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姜杰的身体猛地一僵,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手机,那原本就微弱的光线,在他剧烈的颤抖下,也跟着摇晃不定,使得周围的阴影仿佛都活了过来,张牙舞爪地朝他扑来。

    “不……不可能啊,这厂房都废弃多久了,怎么会有纺织机开动的声音……”姜杰在心里疯狂地呐喊着,可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操控着那些早已破败的纺织机,在这黑暗中重新运转起来。每一声“嗡嗡”都像是敲在他的心尖上,让他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蔓延。

    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得迈不开步,可强烈的好奇心与想要弄清楚真相的念头,还是驱使着他鼓起了一丝勇气,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挪去。那模样,活像一个被牵线的木偶,机械地、僵硬地移动着,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当他好不容易靠近那声音源头所在的区域时,那声音却戛然而止,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再次笼罩着整个厂房。姜杰举着手机,慌乱地四处照着,试图找出些什么蛛丝马迹,可眼前除了那些破旧的纺织工具和堆积如山的杂物,什么都没有发现。然而,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若有若无的红色,隐没在不远处的黑暗之中。“发你个隆叮咚啊!”姜杰差点没有被自己这一眼带走。

    他猛地转过头,用手机的光照过去,却啥也没看见,他长吁一口气,苦笑自己怎么疑神疑鬼的,差点被自己的胆小超度成功。正当他自怨自艾时,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步的在他身后显现,那身影围着一条红色的围裙,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围裙上似乎还沾着一些暗红色的污渍,不知是干涸的血迹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而它的眼睛,竟闪烁着诡异的红光,犹如来自地狱的鬼火,贪婪地注视着他,长长的舌头不住舔着没有下唇的嘴,好像在看喷香的肯德基全家桶,黑得让人作呕的口水啪嗒啪嗒滴落下来,形成一滩小型的水渍。姜杰却没有发觉,他依然在前边检查着这些破旧机器的底部,他觉得他要都看一眼底部,没有什么异常才算安心。突然,这个身影探出一双长着尖锐指甲的手,直愣愣的朝着姜杰背后插过去。看那指尖的力度,姜杰这回定是凶多吉少了。哪知是不凑巧,或者说命不该绝吧。我们的姜少爷此时刚好在往下弯腰探头检查地面呢。刚刚好错开了这一爪。这红群身影顿了顿,又是伸出一爪,顺势戳向姜杰翘起的屁股。哎哟喂,这要是扎上了,就是九钉耙拉屁股,得开好几个眼儿。姜杰是没看到的,只是他左手拿着手机照着,右手摸到了一块拦在地上的烂木板,模板上几颗生了锈的黑铁钉,在光下闷哼哼的,也不见反光。他刚巧手贱翻开这块木板的另一侧,只见木板的暗处经灯光一照,上边布满了黑黢黢的小强,在黑色的潮湿的木屑中过家家呢。被他这么一翻,这群小可爱们好像看到老乡一样,满眼爱意地朝着他的手飞奔而来。姜杰闷哼一声,差点没被吓得吐出口老血。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小强。当然鬼这种东西他是没见过的,也许见过以后会超过小强吧。说时迟那时快,他一边猪嚎一样的跳起来,一边条件反射的顺手把这块不大的木板往后死命一甩,头也不回的冲出这个可怕的地方。他还是不知道,后边那个想偷袭他的倒霉“孩子”,被他死力甩过来的木板结结实实的迎头一“棒”,踉跄了几下,斜斜的往旁边倒下去了。要不妈妈怎么说干偷袭的没好下场,这人没爪死,自己头上多了块木板,但凡有点自尊心的灵体都要给自己愚蠢的行为哭死好吧。

    然而,姜杰愣是没发现的。也不知道这种反应迟钝的生物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他的耳朵竟然自动过滤了怪物摔下去撞击木地板的声音。而是一路夹杂着呼呼风声和自己比猪叫还难听的惊叫声冲出车间。直到来到了厂房门旁一大排窗户处,他才“芳心稍定。”他回过神来,双腿发软地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到了一堆杂物,发出一阵杂乱的声响,他胡乱地在厂房里找了个相对能遮风的角落,手忙脚乱地放下行李,从背包里找出一些易燃物,哆哆嗦嗦地用打火机点起了火。

    直到跳跃的火苗在风中摇曳着,勉强驱散了周围些许的黑暗,才让姜杰那惊恐到极致的心稍微有了一丝暖意。他坐在火堆旁,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时才感觉到自己已经有很强的饿意了。

    然而,疲惫终究还是如潮水般袭来,这一天的奔波劳累,加上刚才那接二连三的惊吓,让姜杰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尽管肚中空空如也,可身体却渐渐不受控制,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就在他快要陷入昏睡之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响起,那脚步声很轻,却每一下都像是踩在姜杰的心上。

    他猛地睁开眼睛,迷惑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围着红色围裙,头上插着木板的身影正一步步朝着他缓缓走来,那闪着红光的眼睛在黑暗中愈发清晰,透着一股浓浓的恶意与杀意,嘴里一直用诡异的声音低沉地嘶吼到:“你□□?你□□?”。姜杰慌得一比,同时也莫名其妙得很,他搞不懂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为什么这么恶趣味,别人和它才第一次邂逅,就嚷嚷着要别人插它。它不觉得这种要求非常让人羞耻吗?我和你又不熟,怎么能这么随便的说插就插呢?物种不同没有幸福的懂不懂!何况它那丑陋的脸上已经插了一块这么大的木板了?这还不够?还要我插什么?还能插什么?插根避雷针你要不要??姜杰一边把这鬼东西吐槽了个遍,一边想要起身逃跑,可身体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只能绝望地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那恐怖的身影逐渐靠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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