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都被闹钟惊醒,二人的手早在不自不觉中松开。宁军直接睡在地上,睡在床上的厍南迁更是把被子卷成一团,全身如水洗般黏腻。
“小军,你怎么不上来和我一起睡?”厍南迁连忙去扶宁军,宁军侧睡太久,此刻只觉左手发麻,“我就喜欢睡这。”
厍南迁急忙将床单被套洗净,边吃早饭边坐等晾晒,二人眼底都挂着黑眼圈,脸上更是写满疲惫。
“走了,拜拜,小军!”厍南迁在门口和宁军告别后,抬脚就往公司赶。
刚坐上工位,王午卫就一脸坏笑地经过厍南迁身旁,悄悄说一句,“你妈妈应该很想你吧?”
厍南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妈妈?原来是这个人渣把她的住址告诉给汤梦琳,厍南迁都能想到汤梦琳找来公司遇到王午卫的场景。他和公司有后门关系,当初地址就应该填假的,厍南迁只觉头痛。
“你想怎么样?”
见厍南迁脸色极差倒是恰恰取悦了王午卫,王午卫拿着咖啡,指了指楼道,“聊聊吧,小南。”
“直说吧,你想要什么?”会找她谈判,不用想厍南迁都能猜到原因。
“我要你当众出丑,除非你肯答应我,不然......”王午卫刚进公司时本是走阳光男大路线,可短短半年就变为装货,现在更是油腻居多。
厍南迁将他手中咖啡直直泼向王午卫,“想说便说,尽管说,最好让全公司都知道。”
厍南迁深知王午卫的个性有仇必报,想起了宁军的劝告,可能是幸福日子过太久了,厍南迁竟然也对周围放松下了警惕。
以韦庆隆的个性,王午卫要是这么做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想必没人比王午卫更清楚,那天在办公室的最后谈话。
傍晚回家路上,一个陌生电话打来,又是汤梦琳。厍南迁想直接挂断,可那头人却说,“小厍啊,是妈妈对不起你,所以妈妈这回回来是为了补偿你。妈妈知道你一直没有一个伴,才会变得性格这么暴力,所以给你安排在这周末相亲,对方已经看过你的资料了,你一定会满意的。”
“你是脑子有病吗?王午卫给了你多少?让你这样帮他做事,你为什么不去死?”厍南迁骂完直接挂断电话,她不想再听见汤梦琳的声音,太恶心了。
从那通电话起,汤梦琳对厍南迁便开始长时间、不间断的死缠烂打,法治社会不能杀人,汤梦琳可谓是使出浑身解数。最后站在厍南迁楼下,“就算妈妈求你,你去一次就行,妈妈再也不来打扰你了,妈妈给你跪下。”汤梦琳作势要跪,周围人的目光给上厍南迁,重重压力下厍南迁终于还是点了头。
“什么?你要去相亲?为什么?”这几天宁军每晚都加班到深夜,回到后都见到厍南迁给她留的饭菜,不太了解厍南迁的动向。
“不为什么,就是要去了。”厍南迁眼睛灰色的失去了光泽。
“你别瞒我,是谁逼你的?”宁军态度强硬,今日这话必须说清楚。
厍南迁纠结许久还是和宁军说起这些天的精神折磨,“她还是人吗?这不是买女儿吗?我这就去......”
“别!小军,不要再为了我和她起冲突。我就去一次,没事的。”
“我陪你去。”
“小军,我这回打算自己去。”总是跟在厍南迁身后的宁军,也被厍南迁轻轻推开,让她乖乖呆在原地等她回家。
厍南迁这边忙得不可开交,青蟹也再没回过消息,仿佛相交的平行线,从此刻终于断开。
一到周末,厍南迁就对着手机找到咖啡店,看着发来的特征找起对方。看完特征总结就是阳光男大,厍南迁眼球一转,王午卫现在还算是男大?可笑。
在心里打好算盘,等见到王午卫就点杯热咖啡试试水。要是汤梦琳再来骚扰她,厍南迁也早想好对策。
厍南迁先是径直走进咖啡店看了一圈,没瞧见外貌特征的人,更没瞧见王午卫。又走出来看了看店名,嘴里不停嘟嘟囔囔,“没错啊?人呢?”热咖啡就在手里,厍南迁等得心痒难耐。
又去外头的瞧了瞧,在人群角落真的找到个男大,相貌全对上了。为什么不是王午卫?汤梦琳给她介绍的人是谁?这人又和汤梦琳什么关系?不会是儿子吧?可要是儿子不应该比厍南迁小吗?
一个恐怖的念头从脑中串起,不会是汤梦琳的前任吧?
厍南迁晃了晃头走到男大桌前,“你就是我妈给我找的相亲对象?”
男大也是第一次见这个架势的女人,一头黑长直柔顺亮眼,刚一坐下就来势汹汹,仿佛下一秒可以生吞他。
“那个......你好......我......”
见男大磨磨唧唧,厍南迁直接开口,“告诉汤梦琳,我来了!让她给我滚!”撂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邻座一桌的男女好似也在相亲,男大还没从梦里醒来,那桌的交谈就以迅速收尾,独留下女生一句,“你这人真无趣。”,后转身离开。
那桌的男人见女人离开,起身踢了踢男大的椅子,“干什么呢?走了。”
“啊!喔。”男大这才从蒙圈中醒来。
男人询问男大,“刚才那女人是谁?”
“不知道啊,没头没尾就来找我搭话,还什么来了、滚之类的?不过......我好像对她一见钟情了。”男大长相的男生朝着厍南迁离开的方向依依不舍。
男人在一旁瞧着直犯恶心,“张督文,你可以不犯花痴吗?”
“这不叫花痴,你刚才相亲又黄了是吧?没想到换个城市,你妈还要你相亲,生怕你嫁不出去呢?你说是吧?谢勍?”张督文懒洋洋地回道。
谢勍狠狠剜了他一眼,大周末的,谢勍连着相亲了四五次,换成超人来也得累死。
厍南迁这边刚一回家就接到汤梦琳的抱怨,“小厍,你这么说话不算数呢?为什么没去?”
“谁说的,我去了,只是对方不满意,我就走了。你要是再敢来,我会让你知道我的狠辣,你试试!!”厍南迁这是下了死亡威胁,汤梦琳立马挂断电话。
回到家,就见宁军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她一回来,满脸写着担心,“怎么样?没事吧?”
厍南迁和她讲述今天相亲的人,宁军听完越琢磨越感觉不对,“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不可能!符合标准的就他一个,我店里店外都找了一遍。”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还没来。”
一句话仿佛重雷般落在厍南迁头上,她太着急挑明结尾,都忘了问那人是谁。
怀揣着不明不白的心思躺回床上休息,许久没有动静的青蟹发来消息,“我今天去相亲,被女生说无趣,可能下周还要去相亲。”
南瓜酒,“我今天也是,被逼着去相亲,不过好像找错人了。烦!”
青蟹,“啊!现在就连苦难都相通了。”
青蟹,“而且我今天去的咖啡店,咖啡超难喝,也可能是我喝不惯。还有今天隔壁我朋友那桌来了个女生,我朋友说对她一见钟情了。”,下面还贴心附上咖啡店照片,让厍南迁避雷。
厍南迁猛地起身,这个咖啡店,为什么这么眼熟?这不是今天去的那家吗?等等青蟹的IP怎么来到她的城市了?
南瓜酒,“你怎么来这个城市了?”
青蟹,“单位调动,我被调来这了。还和你同个城市,我也才刚发现。”
南瓜酒,“你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还在这个咖啡店。”
青蟹,“好啊!”
青蟹在受到南瓜酒的邀约后,找到张督文,“你说我该穿什么去见她呢?”
“随便了,感觉都一样。你竟然要脱单了?我真是......现在网聊都能脱单吗?”张督文不服,为什么眼前这根木头都能脱单,而自己连女神的联系方式都不知道,只知道长相,在茫茫人海里可谓是大海捞针。
“我感觉这件不错。”谢勍不听张督文在旁念叨,一个劲试衣服。最后还是穿着清爽点,想给南瓜酒留个好印象。
厍南迁急忙把刚才的聊天记录递给宁军,“他可能就是那个人,我去问问他认不认识汤梦琳先。”
“这回我陪你一起。”厍南迁不再拒绝。
一大早,宁军就在客厅等厍南迁收拾,她看见厍南迁还背着背包,“这里面装了什么?”打开一看各种棍棒,宁军急忙拉好拉链,“你要去杀人啊?”
“防身!”
来到指定地点后,厍南迁寻找着八号桌,可还不等她走进,便停下脚步。
宁军直直撞上背包,“怎么了?”
“好像不是昨天那个人。”现在坐在八号桌前的,的确是个男人,可为什么模样改变了?换人了?还是她又搞错了?
“管他呢?先去问问他是谁。看着不像什么好东西。”宁军和厍南迁站在八号桌前,谢勍激动抬头,第一眼就看见来人是两个女人。
一个一身黑,身后背着个大包,包还因为东西产生变形;另一个遮脸遮眼,仿佛见不得半个人。这架势不像是来聊天的,更像是来私聊的,而且还是事后杀人抛尸的那种。
谢勍不经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