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罗酒店,晚21:15。
玻璃电梯自一层快速爬向二十八层,俯瞰的角度恰巧可以看见大厅里漂亮的鲜花装饰,晶莹的水晶吊灯,以及蚂蚁一样的来往客人,可以极好的满足入住者的上位者心态。
然而此时电梯里的人却无暇关注这副景色。
唐璜忙着安排工作。
他是一个怀孕的omega,同样也是一个□□首领,世人对孕育他们的人总是苛刻的,总会想尽办法刁难构陷,所以为了坐稳这个位置,他和一个世家的alpha联姻了。
而现在,他怀着孕。
微微显怀的肚子撑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他爱垂着眼睑,所以没人能看清楚他在想什么,但怀孕后这个动作却给他添了一份母性,像是悲悯的圣母。
当然,也可以说,每一个怀孕的母亲,都是受难的圣母。
“滴——”
电梯门打开,轻柔舒缓的钢琴曲流淌出来,觥筹交错,纸醉金迷,人们带上优雅的面具,在名利场上翩翩起舞。
唐璜挂断手里的电话,理了理衣领,向他的alpha走去。
他的这位alpha丈夫,傲慢,自大,肤浅,除了那副尚能看的过去的皮囊和傲人的家世,唯一的一个优点,也是唐璜和他联姻最大的因素:好拿捏。
在每一段恋爱或者婚姻中,弱势方总会为了爱情干一些惊天动地泣鬼神的蠢事,把主动权拱手让给对方,像痴呆一样等待对方的主动和垂怜。
就像有一些omega一样,明明可以洗掉标记,明明可以用信息素代替剂,却偏偏要alpha的信息素,觅死觅活,最后落得个凄惨结局。
唐璜的母亲就是一个这样可怜又可恨的omega,在他分化前,她要求唐璜做到最好,分化后,唐璜变成了一个omega无法继承家业,她就掐着唐璜的脖子狠命的问“你为什么不是一个alpha呢?你为什么不能继承家业呢?”
甚至在父亲要求唐璜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时,高兴的让唐璜快点准备,因为只要带给父亲足够的利益,父亲就会再次爱上母亲。
所以,唐璜在筹谋中登上家主之位时,把意外去世的父亲的遗体和失去一切母亲锁在了一间房子里。
既然这么爱,就永远不要分开了。
思绪不小心飘远,他面上却不变,带着应酬时的美丽微笑。
“阿萧。”他挽住自己丈夫的胳膊,眼神确是看向对面的人,“在聊什么呢?”
林萧很满意自己妻子的温顺,在他看来,唐璜不过是依靠自己那些alpha下属才登上唐家家主的位置,一个没有权利,但为了保全自己而联姻的漂亮omega而已,当个宴会上装饰门面的花瓶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