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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孽缠身,真心埋没

    我俩在西湖待了两月有余,整日游山玩水,我更是每日抽出时间守着那座断桥,可惜连那位相公一根毫毛都见不到,白姐姐见我整宿整宿望眼欲穿,已有些生疑。

    这日傍晚,她迟疑开口:“青儿,你可是有机缘。”

    我不明白她意指何处,呆愣地收回目光,看向她。

    她终于横下心:“你可是动了凡心。”

    凡心?可我本来就是凡人呐。

    “姐姐,我……或许是的。”

    “青儿”她欲言又止,“情这一字重千金,纵我有八百修行,但也未曾渡得情劫。其实当蛇未尝不好,日后寻同类相伴……”

    我心乱如麻,原来是指这个吗,姐姐对人类毫无爱意,我迟迟找不到那位相公的线索,怎么才能回去呢,还是从一开始,我就是错的,我抬头看她:“姐姐,我知道了,我想自己出去走走。”

    不待她答,我变化作一条蛇溜了出去,想刚来之际我尚且不能接受自己是一条蛇,如今已经借这副蛇的躯体消解心中烦闷了,不知不觉来到西湖边,今天月色不错,泻在我的身上闪着鳞光,姐姐在这应该会更好看,银光和这水色才更加相衬。

    我微微叹息,又化为人形,一头扎进湖里戏水。

    正玩得兴起,忘却些许烦扰,突然来了不速之客。

    “姑娘不要轻生!”岸上传来的声音让我汗毛直竖,目光电光火石般打过去,是个俊俏男子,眉眼温柔,我警惕地把半张脸没入水中,盯着他。

    他有些尴尬地后退几步,转过脸去:“哈哈,不知姑娘在此戏水,叨扰了叨扰了。”

    我依旧盯着他,正面瞧着是个面容清朗,气度儒雅的青年人,此刻背对着我,越发显得身子挺拔如松,心中一动,似有所感,于是我开口:“你叫什么?”

    他似是不愿答的样子,最后吞吞吐吐说出来:“我姓许。”

    许?!我大喜,即刻溜上岸,掐个术法把衣服穿上,便走到他面前去拉他的腕“公子!”

    他臂膀一缩,我这才意识到这举动太过轻浮,不免有些吓到他,便重新把手至于身体一侧,行个礼给他,接下来怎么说?不过一瞬,我计上心来:“多谢公子关心,适才我于水中思考燕词佳句,竟入了神。”挑个含羞带怯的笑给他,“若非公子将奴家点醒,定有一场好病要生。”

    他果然上钩:“什么样的佳句?”

    我有些为难地瞅他两眼,红晕爬到面上,抢先他开口:“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他一副大囧姿态,似有些招架不住,我实在没法,也是舍了这副面皮,白姐姐不愿与人多有牵扯,我偏偏心急似焚,常起思乡,便由我来与这许相公会上一会,只可惜我也母胎单身,根本也不懂撩拨,只好直白点,不是都说,读书人最单纯吗?

    他长久不言,我又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不该如此大胆,或许他更爱含蓄的。现在两个尴尬人面对面,我两只手扭着衣衫恨不得钻回水里去。

    “咦?姑娘何时换好的衣裳。”

    “啊,这个,我趁你回身之时……”

    幸好瞒过去,为创造下次见面地良机,我要谢他的恩,不管他肯不肯,都即刻定下:“明日午时,我们再见一面吧。”

    回到洞里的时候我整个人还是飘忽的,看到姐姐便整个扑了上去:“姐姐!”我按耐不住心中欢喜“我找到他了!”

    没有听到姐姐的声音,我抬头看她,美人垂目,只是怎么这样陌生,姐姐的眼神像寒星一样照在我身上“青儿,你要与我分道扬镳吗?”

    眼睛瞬间睁大,我想我此刻或许显得有些狰狞:“这是怎么了?难道姐姐要赶我走吗?!”

    “我是问你,青儿,你动凡心了。”

    我看着她,她发现了?难道她一直看着我么?看到了多少?愣愣望着,一滴泪划过眼角,我恍然触去,不是说蛇不会流泪?没有想到我身为蛇的泪不因为爱,不因为情,仅仅因为害怕而落,对,我害怕她发现,发现我一直以来并不诚心与她相伴,这难道不算是一种背叛?她一定对我生厌!

    但幸运的,她感动了,我本质是个劣根性的人类,此刻暴露地淋漓尽致,压下心头侥幸:“阿姊,莫要赶我走。”期期艾艾哭起来,白姐姐轻轻拍着我的头,终于愿意安慰我:“青儿,你竟……我知道你的心了。”

    她知道我的心了?她不知道我的心!这不过几滴眼泪,我已经把良知抛却,远没她想的纯良……难道我真的没有心!?我不过是想回家罢了!说到底,不过是过客!

    我没想到会偶遇姐姐,这一遭是在船上,我欲与许相公感情升温,施法令天地作雨,遍一同上了船,姐姐是这时候来的,她没有拿伞,走在岸边,眉眼含愁,销人魂骨。

    我不舍,许相公也不舍,他先我一步叫船家靠岸,盛邀姐姐上船,我在旁边不发一语,姐姐望了望我,终是向许相公摇头。我最不想看姐姐这样,不能为了这种小事委屈了自己,拦住她:“姐姐,一同避雨吧。”

    许相公惊然:“你二人相识?”

    他一定是爱上她,命中注定的。

    我的态度冷下来:“这是我姐姐,自是认识。”

    我知道现在还这样说未免有些厚脸皮,同时兼有粉饰自己的嫌疑——但我不想白姐姐牵扯到这件事里来,或许是我搞错了,其实本来也是这样,白姐姐并不叫素贞,这姓许的也未必叫许仙,怎么就一定是白蛇传呢?

    许相公偷偷看了姐姐一眼,便不敢再看,我猜他是怕唐突了佳人。只是这一眼也被姐姐捕捉到,姐姐有些好奇地打量过去,我突然有些心里不舒服,挡在他们中间,支许仙出去:“哎呀,好狭窄的地界。”

    他果然讨好道:“青儿姑娘,我出去就好,你们姐妹间说些温存话。”

    我正要假意为难一番,白姐姐却开了口:“不若还是我……”

    怎么能让姐姐出去,我连忙道:“许相公真是世上难得的好人”顺手将伞递给他,“多谢相公。”

    许相公并不磨蹭,接了伞出去了。船舫只剩我姐妹二人,白姐姐脸色不太好看,煞白的,她不爱抹脂粉,其实化了妆应该也没有她不化时美,正思忖着,白姐姐目光扫过来,我一个激灵端正了坐姿,她开口了:“青儿,你就这样喜欢他。”

    我实在冤枉,眉头死死皱起——难道我做了什么让姐姐误会的事情?平白受了屈,我当然要辩,姐姐此刻却也是真的动了气,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突然掐诀走了,走…了…。我大惊,我的活祖宗,怎么直接用了法术,这船上两个凡人,我该如何解释,我抬头去看船头境况,不看还好,一眼过去,船夫倒是背对我们,许相公却正朝我笑呢。

    他走进来,颇有些赞许道:“你姐姐很有胆气。”

    “啊,哈哈哈哈,何以见得?”我硬着头皮打太极。

    他眼睛一弯:“当众施法还不算是有胆色吗?”

    他看见了!我眉头直跳,双脚有些站不稳,他见状上前两步给我做了扶手。

    “你说什么呢许相公?”我撑起个虚弱的笑,“姐姐她从小就练功夫,刚才只是轻功水上飘罢了。”

    “轻功水上飘?”他终于忍不住笑出来,“那我可要向令姐切磋一番,在下不才也是修行之人。”

    可真是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咬牙切齿:“你一个读书人,练哪门子的轻功?”

    “我可从没说自己是读书人呐。”

    我纳闷看向他,只见他往后退了两步,给我行了个道礼:“在下青城山第三十八届亲传弟子,许祯,有礼了。”

    我简直要双眼冒金星:“你是道士?!”

    他斜倚在船上:“你姐姐没跟你说过吗,说来也奇怪,在青城山这么多年,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呢?白蛇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水灵的青蛇妹妹啊,要不青儿你跟我讲讲,顺便再告诉我,”他顿了顿,有些不怀好心的凑近:“人魂是怎么跟蛇身相契的呀。”

    他能看出来?!我又惊又怕又喜,仿若他乡遇故人一般,抓住他的手:“你能看出来?!”

    他抽回手:“欸?男女授受不亲啊,你姐姐没教过你?”对上我殷切的眼神,他补上:“当然能看出来了,你身上怨气很重呢。”

    “怨气?”

    “对呀,蛇的怨气。”

    我一时愣在原地,我身上怎么会有怨气呢?搞错了吧。

    他见我不信,幽幽开口:“这是前尘未了,你当然不记得了,这么陈的怨气,恐怕也有几百年了”他来了点兴趣:“难道你不觉得修炼如有天助?”

    “难道这也跟怨气有关?”

    “当然,这怨气能缠你这几生几世,自然非同一般,”他说着突然顿一下,颇有些嗤笑:”这怨气与你姐姐同脉同宗呐,她当真没跟你说过。”

    “同脉同宗!?”我讶然,脑袋里迷蒙的塞然,与姐姐相处的光景在我面前闪过,为什么我这么早修成人形她却一点不奇怪?为什么愿意收留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小蛇”?为什么事事依我顺我又阻挠我接触人类?难道对我另有所图!

    “这其中精妙,你若想知道,就回青城山脚下一处洞内寻我。”他眨眨眼,消失了。

    我颓然卸下身子,恢复一点清醒,一瞬间的诘问实在令人耻笑,我怎么配如此揣度姐姐,若没有她,我早入了黄泉。抬头望去,船头已经没有船家的影子,原来也是法力所化,当然不会是姐姐,一定是许祯做的,这许桢当真是满口谎言,究竟为什么?他早看出来了却在耍我,甚至和姐姐早就相识,我还以为许祯对姐姐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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