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三十分，二人驾驶着车往局里开去。
江语林翻着白月秋记录的笔记，字写的歪七扭八的，她忍不住调侃道，“嗯，想不到你不仅办案可以，这当道士鬼画符驱鬼的能力也是一绝。”
白月秋也识趣的回应道，“那是自然，但要是前辈这样的女鬼，我可舍不得。”
“那好吧，等会就拜托你把这符录入电脑里。”
“行，这事交给我。”
“就这样吗，你就不说说你今天这些奇怪的举动？”
“啥举动，你想要听啥？”
“你今天可是撒了不少谎，虽然为了办案可以理解，但这可真让我一头雾水。”
白月秋闻言神情微舒，嘴角浮起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之前的同事也是这样说我，我说他们就是不太聪明，他们还挺生气的。”
“怎么，你是说我也很笨。”
“别生气，我只是常想到一些奇怪的问题，导致我和周围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这样嘛，那你岂不是常常被孤立。”
“这也算是好事，没人跟我说话，我获得了更多思考的时间。”
“想不到你还挺乐观的。”江语林长嘘了一口气，“放心我们这里的人都挺好的，你也别总是一个人待在档案室里面。”
“嗯，谢谢你。”
“还是接着说今天的事情吧，那个香水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你还不知道，最奇怪的是狗为啥只咬李志伟一人，按大家的说法，应该是李志伟欺负过狗，狗才会咬他，后来根据张阿姨的描述我又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我怎么没看出来。”
“就是李志伟和死者差点打起来那次，当时那件事是发生在早上，张阿姨的说法她起床比较早，要和姐妹们一起出去买菜闲逛，她是怎么描述的‘我每次早上出门都看到它趴在地上睡觉，怎么会咬人呢’这句话点醒了我。”
“这句话到底怎么了，好像很平常，没奇怪的地方。”江语林有些纳闷。
“你记不记得，那条狗的鼻子缺失了一小块，当时我们是怎么推测的。”
“当时，我随口提了一句狗可能有鼻炎，然后你说它可能习惯用鼻子蹭墙。”
“是的，狗有用鼻子蹭墙的习惯，那位置很低，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能蹭到那。也就是说狗睡觉的时候鼻子多半对着墙壁，那么那天早上狗又怎么会看到要上班的李志伟，李志伟说他东西忘记拿了，就那么一小会的时间，狗就发现了他。”
“那...那按照你的意思是？”
“没错，狗是看不到要上班的李志伟。”
这话一下子点醒了江语林，“所以，刚才你趴在地上，是在看狗能不能看到上班的李志伟？”
“没错，那个位置很低，李志伟身高175，趴在这只能看到腰部以下，那么狗是怎么发现李志伟来了，答案就是香水。”
“香水？”
“是的，我从一开始就在想狗为啥会咬李志伟，直到我去了他家，我发现他身上有很浓的香水味，狗的鼻子和人不同，它们对气味更加敏感，所以我在后续调查的时候留意了这个问题，直到张阿姨说那条狗从不咬其他人，且早上喜欢睡觉，我才最终确认。”
“这样吗,也就是说李志伟身上的香水刺激到了那条狗，所以狗才追着他咬，只是一直没人发现。”
“但这样不是很奇怪吗？只是香水而已，怎么就刺激到狗了？狗是很通人性的动物，况且那条狗平时很温顺，即使遇到刺激自己的东西也不会刻意的咬人吧？除非...”
“除非？什么...”江语林赶紧问道。
“除非不是一般的刺激，是仇恨，且这个仇恨和香水有关。”
“啊，我越听越懵了，到底咋回事？”
“张阿姨说过，狗主人对它不好，但我问她狗有没有咬过它主人时，张阿姨回复说没看到过，那么说明狗对李志伟的仇恨大于狗对它主人的仇恨。可是，李志伟一个上班族，几乎不怎么会遇到那条狗，他怎么可能会和狗之间产生这么大的仇恨呢？换言之，或许这仇恨并不来自李志伟。”
“并不来自李志伟？但是狗咬的是他。这怎么解释？”江语林问道。
“还不明白吗，也就是说狗是对一个有香水气息的人非常憎恨，但此人并不是李志伟，只是狗以为是他。”
“啊，你这话有点把我绕晕了，什么跟什么啊！”
“就是有人利用了李志伟身上香水的特点，和狗鼻子的特征，肆意地欺负了那条狗，导致狗对他产生了很大的恨意，每次李志伟路过，他身上的香水味道就会飘到狗的鼻子里，狗闻到后就出现了条件反射，此时狗肯定会大叫起来，而李志伟本人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当狗第一次对着他犬吠的时候，他或许以为狗很好对付，便反击了狗，你想想看本来狗可能只是被刺激到了，但是当李志伟第一次挥包打狗的时候，狗或许就已经把李志伟和欺负它的那个人联想到一起了。”
“这...这样吗，但狗也看得到不是同一个人吧！”
“那万一蒙着头呢？什么特征都没有，就是一个身上有特殊香水气息的人欺负了它，不停地用棒子打它，然后对着它喷香水，反复很多次之后，狗就会留下一种记忆，只要它闻到这种香水味道，它就会被打，于是等到李志伟来的时候，那股熟悉的香水气味，令它恐惧的气味又来了，狗一定会立马出击先咬过去。”
“狗的武器就是它的嘴巴，撕咬是它的天性，犬吠是它吓唬对手的方式。”
“张阿姨说过经常在中午听到狗的惨叫声，她怀疑是狗的主人。假设不是，那么谁有这么多时间做这些事，死者赵建东的邻居李涛没有工作，每天中午的时候他都有大把的时间，更何况他就住在一楼。”
“哦...”江语林瞬间明白了白月秋刚才的一系列操作，“你是故意在逗李涛。”
“当然，李涛肯定没想到我突然就提起了香水，还是在他家厕所里，他心里恐怕早已荒乱如麻，额头流下的汗珠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