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九飞跃下去,使出“追风蹑影”轻功一式“衾影无惭”,此招在“追风蹑影”轻功所有的招式中,最为花哨艳丽,姿态在空中旋转优美,下坠之时,尤其妖艳夺目。
这是展现给十八子的,只为炫耀……
当蔡九在空中旋转下坠之时,看见十八子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
五把寒光闪耀的长剑,刺向十八子一刹那……
归藏刀及时赶到!
出刀快的令人窒息,刀锋重的让人崩溃。
五把长剑连同四人飞向天空,那跛脚娘子退得虽快,但还是被刀锋所伤。
那只跛脚又受伤了,汩汩流出鲜血,面目变得狰狞惨白,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寒光。
太霸道了!
在年青一代武林才俊中,哪有这般武力的少年?
一招破去五人的攻击,而且没有给这五个人回身防守的任何余地,只活下自己这个掌柜的。
是否因为自己是女人的缘故,才手下留情?
蔡宜奴看见蔡九跃下,没有丝毫犹豫,紧跟着跳下楼,护住蔡九的身后。
归藏刀一式,把武痴蔡宜奴看得如痴如醉。
眼睛虽看,手上并不迟疑,破风刀朝其他几名江湖剑客攻去,滚龙刀法霸道无比,逼迫几名剑客后退数步,给自己和蔡九身后留出安全距离。
蔡九一招击退五人,还让武境最高的跛脚娘子受伤,已然震慑住在场所有人。
众人的眼光全都看向这个俊美的少年。
这时,刘思以一个蜻蜓三点水轻功,飘至蔡九身旁,一把破旧的纸扇打开,甚是悠闲摇晃。
这厮等局面安稳了才下来,蔡宜奴鄙夷撇撇嘴,冷哼一声。
刘思可不在意其他人的眼神,自顾自摇扇看热闹。
蔡九也懒得看那跛脚的女掌柜,转过头,看向那个面目可怖的刀疤脸。
刀疤脸已被骇住,心中惊恐万分,心中还在庆幸,在客栈被中年书生拦住的幸运。
不然,也是一招的事!
只见蔡九两目睁圆,暴喝道:“你这个怂货,老子不是给你说过吗!屎拉在你头上,你都不能还手!”
众人被这一声爆喝,打了一个冷战,惊悚把脖子往后缩了一缩。
这是何等的羞辱?屎拉在头上,都不能还手?
自从有了江湖,也没有人这样羞辱一个武者?也不会有!
今日有了。
刀疤脸再也忍不住,少年武力虽然恐怖,但这般的羞辱……
让自己以后如何踏足江湖?士可杀不可辱!
死了!也要干!挥刀急扑而来。
一个七品就敢这么猖狂?蔡九把刀插回刀鞘,上前一步,八成内力气机运在掌中,连山风雷掌第三式“雷电皆至”……
只听呼啸的声音如同雷电交加,那刀疤脸被击向天空,如同先被电击,后被雷劈,抽搐着从空中落地,瘫在地上。
武林中,从未有过这类的视觉冲击。
众位剑客如同见到鬼魅一般,眼里满是恐惧。有几人想要悄悄的溜走。
“跪下!”蔡九又是一声怒喝。
这厮不是武林中人的模样,把纨绔和军中的悍勇霸道带到武林江湖,谁见过狠人,这么狠的人?
有几个剑客居然扑通的跪下了。
此时,看傻眼的十八子信王缓过劲,认出蔡九,叫道:“九郎,他们是狄狗的奸细。杀了他们!”
蔡九更加暴怒,看见那跛脚的娘子,还要负隅顽抗,又喝一声,同时一掌朝她腿部击去,喝道:“跪下!”
这一掌击穿她那只好腿,跛脚娘子用掌护住,也是枉然,内力发出的气机穿透她的双掌。
双腿被击断,跪下。
刘思摇扇说道:“过了,过了。“
蔡宜奴听到刘思说“过了“心中不忿,暗道:过了?少主口气,多霸道?你懂个屁!
眼中的光华比以前更加光彩夺目。要做侠客就做少主这样的,武功霸道,口气更霸道!
跛脚娘子疼痛扭曲可怖的脸,双眼露出惊恐,怨恨。汗珠从额头上留下来,蜡黄黝黑的脸,被汗珠洗出几道痕迹,肤白痕迹。
这易容的粉末居然被汗珠融化,刘思注意到这个微细的细节:显然这易容的手段不怎么高明,下三流的角色。
刘思轻声说道:“这跛脚娘子是个肤白貌美的小娘子。”
蔡九疑惑应道:“哦?”
这不禁勾起蔡九的好奇心,说道:“对面的小娘子,你们是江湖哪个门派?”
那跛脚娘子并不搭理,捂住伤腿给中年书生使个眼神。只见那中年书生,向天空喷出烟花信号,嘴里叫道:“护住大娘子,援军马上赶到!”
三十几个汉子团团将跛脚娘子护住,围在中央。
但这些汉子中有几人,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东张西望,估摸着想跑。
其实蔡九问跛脚娘子是哪个门派时,已在为这女人寻找一个江湖借口,不是“汉儿”的借口。
见跛脚娘子不搭理自己,也不生气,呵呵一笑,转过头,看向十八子,也不理会这群人。
刘思抢先开口说道:“京都蔡九,徽州刘思叩见信王殿下!”说罢,要跪拜行礼,回头看见蔡九依然站立。
便过去拉着蔡九起身给十八子赵榛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起身之后,蔡九看着刘思:给信王行这么大的礼?
“哼”!白眼一翻,瞪着刘思,怪他自作主张。
刘思不以为然,轻声说道:“礼多人不怪,何况还是王爷。”
十八子赵榛呵呵一笑,刘思话虽轻,但还是被十八子听见,但他并未搭理刘思,上前两步抓住蔡九胳膊。
虽比蔡九只大三岁的年纪,却显得老成持重,端住蔡九胳膊的手摇了摇,显得异常激动,说道:“九郎护驾有功,今日一见,比在京都稳重踏实多了,我回去禀报父皇,重重赏你!”
蔡九站立傲娇道:“赏就不用了,我敬重你是当今皇子中,唯一带卵的血性汉子。”
刘思和十八子听后一愣,这是什么话?拍马屁吗?但又不吊皇家。
刘思有些郁闷:信王的这个档次,你如何用这般口吻?人家拍马屁都来不及。轻声说道:“好好说话,说好听的话!”
十八子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果然是京都第一纨绔,够气派,够豪横!”
心里却焦急道:啰嗦个甚!赶快灭了他们,等他们援军来了,就不好办了!
但十八子又不能说什么,这厮的秉性,自己略知一二。
自己皇子的身份,是如何也镇不住他的!但这家伙讲情义。
蔡九仿佛不在意他在想什么,一个劲问他师父大宦官大统帅谭稹在哪里,那可是天下武林榜单排在第五位的天象流宗师。
以往在京都打野架的时候,总要搬一些名头大的,压压对方,哪怕这高手和自己沾一点亲,或是到自己家哪怕是坐过,喝过茶,都要搬出来炫耀。
你若把我打惨了,我就去喊帮手。
十八子当年不就是抬出自己师父谭稹来吓唬自己的吗?那时,在他眼里,谭稹无疑是京都第一高手……
而且还是玄黄令的执掌人,若是他?…他是否会了解亲娘的死?蔡九心里想道。
十八子说道:“我师傅他在京都。回到京都,我约时间,让你们吃个酒。”
蔡九应声道:“好。”正待还要问话,只听见一阵急促马蹄声。
这时,四十几匹快马蜂拥而来,黑甲铁骑和红甲铁骑,黑甲铁骑头领仍旧是那个威风凛凛得白马少年。
蔡九微微一笑,举手和那白马少年打了招呼:“喂,内侍总管!”
这声招呼算是老相熟。心里却道:这他妈的不是江湖纷争,跛脚娘子这一伙,是“汉儿”。
那白马少年眼睛一亮,微笑朝他点点头。
沉默寡言的老者则是一言不发,阴翳着一对死鱼眼,木讷看着前方,前方无物也是这般。
“怎么哪都有你?你到底是何人?”白马少年问出此话的口吻,和善许多,只是感觉到自己脸颊微微发红,发亮的眼神闪烁着一种奇异光芒。
红甲铁骑的领头人,是一位冷酷傲慢的年轻男子,眼睛看的是天,好像从不下视,下面的芸芸众生和自己没有关系。
马上的老者凑上前去和白马少年道:“今天是灭掉这妖孽的上佳机会,不能放虎归山,否则后患无穷。”
白马少年听后一惊,稍稍凝神片刻,重重的点头道:“结阵,杀了这白衣少年。”
黑甲铁骑刺拉威猛移动,马匹上的黑甲发出寒光令人畏惧,整齐划一的步伐和中年汉子的口令,让阵形呈w形朝蔡九这边围拢。
红甲铁骑阵形虽是w形,动作要更加迅捷快速,红甲铁骑里行使口令的,是一位高大粗壮的巨汉,红色铠甲穿在身上甚是壮观威武。
随着两声口令,四十把弯刀同时砍向蔡九和十八子。
三十几个七品,四名八品镜,一名九品,这等合力,加上阵法的威力,围绕蔡九身边的气机,达到两个天象流武境。
蔡九本想看这两甲铁骑的威力,两个天象镜气机让蔡九大吃一惊,此时依然来不及,只有出手硬抗。
一把归藏刀出手,硬生生挡住这一击。
“嘭”一声,巨大的声音响起,黑红二甲铁骑退出三四箭步,只见蔡九被气机击翻在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上上等白色长衫被刀锋撕成碎条,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
白马少年和那老者惊惧万分,几日不见,合力一击,都未奏效。放眼天下,任何一个天象流宗师也挡不住这一击?
白马少年看向那个冷酷傲慢的年轻红甲头领,征求他的意见?只见这冷酷的家伙除了惊诧神色,一闪而过,比以往更加冷酷,给红甲铁骑的巨汉打了一个手势。
红甲巨汉面露狰狞,口令暴喝,红黑铁骑又策马向蔡九围合过来。
蔡九刚刚以一人之力,抵住这一击,胸中气闷血郁,头晕目眩。
蔡宜奴心中大骇,第一次见到铁骑合力发出,如此恐怖的武力气机!看见自家少主无事,紧绷的心松下,用焦虑的眼神看向蔡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