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了一个客人，他说我长得很清纯不该干这个，我笑了，内心骂道我不干这个难道你养我吗？
这句话在我职业生涯中我不仅听了一遍。
我的职业显而易见，或许有些人看不起这个职业，但是在我露宿街头的时候也是靠着这个让我活过来了。
我的躯体脏了，但我的灵魂并没有。
妈妈桑收留了我们，我们当然要用身体回报她，再者说了，妈妈桑说过，等我们挣够了买身钱，随时可以离开。
今天来了个客人说他是警察，我笑了，是警察就不用给钱吗？
现在我在拘留所里，双手被手铐拷了起来，我承认是我大意了，原来警察真的可以不给钱。
警察小哥问我为什么要当鸭子，我说哥哥你不懂，做这个来钱快，我忘不掉他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因为真的很好笑，如果我不当鸭子，我还能做什么呢。
对于大多数的客人，我从来都是不告诉他们我的真名，我告诉他们我是街边的小草路边的落叶树上的梨花，但是对于这个警察，我却不得不说出我的名字。
我叫谭洺。
其实我早就快忘记自己的名字了，今日好不容易从尘封的记忆中想起。
我攀上警察小哥的肩膀，他却羞红了脸，我感到好笑，问他是不是处。
他因为羞愤脸更红了，却还是拿了一杯热水给我喝，语重心长地告诉我，我有手有脚，可以找其他的工作。
我告诉他，我未成年，没有公司愿意让我去上班。
警察小哥的眼神更加难过了。
实际上，这些年我早就掌握了拿捏客人的手段，对于处男更是简单，其实我并不是未成年，当然我还是个黑户，他很难确定我的年龄，这就够了。
他问我是不是背后有人逼我做的，我当然不会供出妈妈桑。
几天后，我就被放出来了，再三保证我不会在做鸭后终于逃脱了那个热情的警察小哥的魔爪。
当天出来，当天下午就被查房的警察抓了，我不禁想我怎么这么倒霉，客人还.插.在我里.面，我一紧张，夹.得他出都出不去，只能和警察们面面相觑。
我不敢抬起头，因为其中一个就是早上刚刚分开的警察小哥。
我又住进了拘留所，别说来这地方一回生二回熟，我已经当做和自己家一样了，往那一蹲比警察们都随和。
警察小哥的眼神很失望，还有些许的愤怒，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一个陌生人管这么多，也许是因为我欺骗他说我是未成年，所以他才这么生气。
他问我明明约定好的不再做鸭，为什么又去做了。
我说我不知道除了做鸭还能做什么，刚好遇到了以前的客户，就顺手做咯。
说实话，能不能不要对别人的职业管这么宽。
几天没回去妈妈桑也没来找我，我怕我再不回去，妈妈桑会抽死我了。
这次是真回不去了，警察小哥让我住他家，他帮我找工作。
这下我是真的想不通了，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仅仅是因为是他是警察，这也太热心了吧，怎么以前我就遇不到这样的好人了，偏偏在这时候遇到。
我觉得他应该是别有所图，所以到了他家我就抱着他狠狠亲了上去，果然他有了反应，但是却狠狠的把我推开了，问我做什么。
我说，他不就是想要这样吗，不然的话，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他沉默了，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帮我找了一个工作，在蛋糕店里当服务员，这份工作虽然说挺累的，但是也还能干。
但是太长时间没做了，我感觉自己浑身都痒的慌，在下班路上随便拉了一个路人，问他想不想做，不要钱，那个路人是个上班族，没想到下班路上还能有这种艳.遇，半推半就地跟着我去开了.房。
没错，又被查了，但是我们没有金钱交易，双方自愿，警察也拿我们没办法，但是其中一个警察是我目前监护人的同事，他通知了我的监护人警察小哥。
警察小哥的脸黑的像是锅底，眼底都是对于我自甘堕弱的谴责和失望，我望天望地，就是不敢和他直视。
回到家，他问我为什么要找别人做这种事，我说，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有性.欲，不就得约.炮解决咯。
体内还留着刚刚打.炮留下的，顺着大腿根滴落，我穿着短裤，所以一下子就被警察小哥看到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说要帮我清理。
清理就清理，还帮我洗了个热水澡。
他告诉我以后别找那些陌生人，谁知道身上有没有病。
我不在意地笑问，难道和你睡。
警察小哥的眼睛黑沉沉的发亮，他盯着我良久，好像在做什么心里斗争，最后终于点了点头，说可以。
我震惊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被我看的脸红，和我说，但是。
但是他是个正经男人，这种事只和对象做，而且必须是成年人。
我想起来了我骗过他我未成年，顿时哈哈大笑，他听了我的解释后也不恼，只是平静地问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真是稀奇，正经男人为什么会看上我一个鸭呢。
我当然是答应了，免费的饭票不要白不要，自从那天后他也不让我去上班了，像是怕我又随便拉了一个陌生人就上。
补办的身份证也下来了，我也不再是黑户，妈妈桑也被抓起来了，警察小哥说妈妈桑其实把我们挣得钱都买房买车了，也没有打算过放我们走。
其实我不恨妈妈桑，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是妈妈桑给了我一口吃的。
妈妈桑笑骂道没白养我，果然是他看中的下一任妈妈桑人选，警察小哥听到这就催促着让人把妈妈桑带走。
我和警察小哥去国外领了证，也算是甜甜蜜蜜过了一段时间。
某天睡醒家里没见到警察小哥，听到门外响起敲门声，我以为是警察小哥买早餐回来了，就连忙去开门，结果打开门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贵妇人。
贵妇人说听说他儿子娶了个鸭，要来看看。
我说我就是那只鸭。
贵妇人没想到我这么不知廉耻，不过我都做鸭了，怎么会知道廉耻怎么写呢？做我们这一行，尊严什么的，首当其要的早就消磨殆尽。
贵妇人闹了起来，她说她不同意我和她儿子在一起，我以为她会拿出五百万甩在我脸上，其实我早就受够了警察小哥，婚后才知道他不仅那个大时间还长，每天来一次，比我做鸭那会还辛苦。
我根本承受不住，如果他妈妈能用钱把我砸走我一定马上圆润地滚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他妈妈并没用钱砸我，而是拿她的手机砸我，我瞬间眼前一黑，感觉湿漉漉的一片，眼前好像起了雾，我擦了擦，才发现是鲜红的血。
我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就是在医院，警察小哥看到我醒了，马上扶我起来，心疼地抚摸着我的头，别摸，真痛。
我告诉他，你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不如我们就离了吧。
他说他是和我结婚，又不是和他妈结婚。
说这话的时候有多帅，被送去戒同所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原来她妈确实有权有钱，只是不屑于用钱砸我，我有些难过了，饭票没了，家也回不去了，妈妈桑也被放出来了，我又回去了妈妈桑的怀抱。
没了警察小哥，我接客几乎就没被抓到过了，只是没想到就过了几个月，警察小哥就找过来了，他完全变了个模样。
以前帅气的脸瘦的不成人形，眼底都是红血丝，身上还穿着戒同所的衣服，喊着要找我，说他知道我在这里。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还是去见他，问他是要找我离婚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泛红的脸，没错，我刚刚接完客，感觉身子都有些发软。
见他没有回复，我又重复了一次，他这次很快回答了，说不离。
看来戒同所的威力也不怎么样，没过多久，他妈就带着戒同所的人来抓人了。
我只是在楼下看着，警察小哥爬上了高高的天台，站在最边边上，他刚刚说他有办法让他妈同意我们俩在一起，只不过要让我在楼下等着。
果不其然，他妈妈哭喊着让她下去，只要他不死她什么都会同意的，他高兴地扬起眉梢，明明离得很远，十几层的高楼，我承认我的心开始跳动了。
然而变故横生，他一个没踩稳，就掉下来了。
我就这样成为了寡夫，嗯。
我推开了人群，跑到了他摔下来的地方，说实话，现在的他算不上好看，扭曲的肢体，鲜血弥漫，最底下的血肉都摔成了肉泥，但我还能感觉到他完好的一半脸上的眼珠在盯着我。
“然后呢？”
新来的同事问我。
我笑了，说，如你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