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思遐爱》
楚楚微梦/文
第77章
“高中时代的顾嬴湛，他还好吗？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有没有实现当初的梦想啊……”
“我还记得他高中时，说想当一名医术高超的医生的！”
“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们还有联系吗？”
孙思淼突然想到了顾嬴湛，忍不住心中的八卦之音，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楚稀辞问。
楚稀辞没想到孙思淼思绪这么跳跃，突然问起了顾嬴湛，“他啊……”
“实现了梦想，现在是一个医术高超非常出色的医生了。”
“真的哦！”孙思淼听着他的话，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他真的实现了高中时候的梦想啦！”
孙思淼似惊喜，忽闪着眼睛大大的眼眸微微睁大看向楚稀辞。
楚稀辞唇角带笑地点头，“ 是啊……时常还要泡实验室呢。”
“非常出色的医生。”楚稀辞肯定地说道。
孙思淼挑眉：“那他现在在哪上班啊！”
“尚橘Hawkgus-miracle霍克格斯奇迹私立医院的。”
孙思淼听着惊诧震撼，“不是传言这家医院很厉害？是非常前沿的一家医院？
“据说掌握了世界级突破性的技术，专利，重临床、科研两方面……”
“医院专门设有配套的高科技实验室，有很多先进的研究设施，能够进行复杂的生物医学分析，用来支持前沿医学的研究。”
“还将实验室与临床紧密合作，用来促进从基础研究到临床应用的转化……”
“在里面的医生都是医学界顶尖人才，甚至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翘楚天才了！”
“这家医院，是行业里TOP级王者的存在。”
楚稀辞听着孙思淼这么头头是道地讲着，这么了解的样子，为此表情跟着略微有些惊诧了一下，音色磁沉：“没想到你了解这么多！”
“当然了，毕竟我对医学是有涉猎的。”
孙思淼这么说着，微微垂下眼帘，喝了一口鲜榨的石榴汁。
…… 更何况，那时候，洛意承一心是想要考进Hawkgus-miracle的！
她对这家医院还是有一定了解。
当时洛意承想进这家医院，可是，进这家医院根本就没那么容易！
可以说竞争力相当激烈，而洛意承水平，并没有让他顺利进入这家医院。
简单来说，这家医院是所有想要在医学史上有所建树、创造奇迹医学圣手们的心之所向，更是所有学医人梦想中的殿堂级别的医院了！
早已极具盛名，享誉国内外，甚至更多……
显而易见，这家颇具盛名的医院，也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得有超绝的实力才可以的。
“顾嬴湛好厉害啊……可以进这家医院。
孙思淼由衷地赞叹的说，实在是她也知道这家医院到底有多难进！
说千军万马过细线都不为过。
她说着这话，话语就跟着顿了一下，掀了掀眼，看向楚稀辞又开口：“这么说，你和顾嬴湛这么多年，还一直有联系着的？”
楚稀辞迎着孙思淼的眼眸，目光深邃第盯着孙思淼说：“是啊……一直都在联系的。”
他的唇瓣微动这样讲着，只是，目光深深地看着孙思淼，他的目光仿佛像是有种说不出的穿透力……
他这样眸光流转地盯得人时很容易让人心慌慌。
他这眼神，不禁也惹得孙思淼有种错觉，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他的目光，有让她无处遁形的感觉。
不知为何……？
他的话，有点像是在点她的感觉。
被这样盯着的孙思淼挑了下眉头，眼神茫然了一下，然后，就听到楚稀辞的那磁沉好听的声音继续传来：“虽然大家深耕领域不一样，但是时常也会联系啊！”
“他也在尚橘嘛，只是，大家有时候工作都忙，见面不像上学那会儿。”
“只是……我一直想问……”楚稀辞突然话锋一转，他说完，停顿了下来，目光在孙思淼的脸上徘徊。
孙思淼听着楚稀辞说的半截话，
一直想问什么？
孙思淼： “？”
孙思淼有些茫然不解地抬了抬眼瞥了瞥他，她的眸光眨动一下，也感受到了他向她投射过来的目光，总觉得他要说什么重要又严肃的话。
这样意识到的孙思淼当即心下跟着一紧起来，回看他的目光里不禁染上了不解。
不知道楚稀辞突然想问什么？
孙思淼睁大眼睛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
孙思淼从他的眼底竟然感觉到一种怅然若失的悲伤，只是，很浅很浅……
孙思淼轻扇了一下睫毛诧异了一下，然后，寻问开口说：“呃……想问什么？”
楚稀辞单手拿着果汁喝着，慢条斯理地说： “想问……为什么高中毕业以后……我们不能也一直联系……”
“就像我和顾嬴湛那样……”
楚稀辞拉了拉唇角，“我们关系，一直不也是很好吗？”
“为什么感觉后来就变得很疏远了呢？”
孙思淼没想到楚稀辞会问这个，她表情跟着一怔，目光凝滞。
楚稀辞看着孙思淼愣住，继续追问：
“那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的，后来，你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
“给你留言，你也不回我。”
“我联系不到你，你为什么不联系我呢，我们的关系真的很差吗？”
说到这里，楚稀辞似乎还是有点怨气的感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下了定论，轻嗔地说：“孙思淼，你真的有点狠心……”
“都不理我……”
“我们以前可是同桌！也是很好的朋友啊！”
他说着颇具怨念的话，却也带着温柔。
被问住的孙思淼听着楚稀辞这样颇具怨念的话，忍不住又怔了怔，表情一顿，
她似乎回忆起来，那段时间，自己为什么不接楚稀辞的电话……也不愿回消息了…………
只是，她也不太想说那样的事了。可能，一说，她就忍不住情绪低落下来，甚至会忍不住掉眼泪……
此时此刻，阳光这么美好，她不想在楚稀辞面前失控，失态的……
片刻之后，孙思淼回过神来，微微勾唇浅笑嫣然地说： “那不是你出国了……也不方便联系嘛……”
“再后来上大学也忙了，就没再联系了……”
这么说着的孙思淼语气顿了顿，拖腔带调：“可能，也跟我性格比较内向有关的……”
“后来，你又出道了，大家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孙思淼挑眉看着楚稀辞，又落了落眼， “就没法联系了……”
下一秒，又微凝着眼睛，眸光灿若星河，语气平淡：“你知道的，圈子不一样了，交集少了，自然而然关系也会慢慢变得疏远……”
“人和人之间感情是也需要经营的。”
孙思淼浅勾着唇继续： “我们从高中到现在都多少年了……说实话，要不是那天在街上撞上，我当时也有点迷糊，整个人有点走投无路……我们也未必会再有交集的……”
而楚稀辞静默地听着。
“我们的世界离着太远了。”
是啊，想到她和洛意承，她在洛家那么久，就算在同一屋檐下，她是那个格格不入的人，融不进洛家，融不进洛意承的世界。
说到底，她和洛意承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而她和楚稀辞就是同一世界的人吗？
好像也并不是。
更何况，小的时候，似乎她就总被人割裂出去，一直孤立在外，她想融进去也强融不进去啊……
被讨厌……被厌弃……被排除在外……承受不喜欢……并不被爱……就像是她的宿命一样……
她融不进很多世界，似乎也总是这样……
“我们也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啊！”
孙思淼眸光恍惚了一下，突然又说道，她这样说着，唇角勉强的勾起一抹笑，只是，笑得有些勉强，像是悬崖边硬撑着绽放着的小白花。
有些虚弱又□□着。
她就这样头脑清醒而又理智地这样认为着……她和楚稀辞也并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说完这番似清醒着的发言，孙思淼的唇线微抿了起来，表情也似陷入了冷清地高深之中。
表情莫测地沉默在那里。
而楚稀辞听着他的话，目光紧凝着她，嘴角绽放着梨花般的笑容，忽至而来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在一个世界呢？孙思淼，我有一整个星球啊……我的星球上有你……”
“只是，你不要那么狠心，把我排除在外，排除在你的世界里……”
孙思淼听着他的话，猛然地抬眼诧异着的望着他。
似久久不能回神般的……
有些呆呆着的……
“傻瓜，没有什么人，比你更是跟我同宇宙同星球同世界的人了……”
“我们总是能有很多共鸣……我们是同频共振的人，你就从来没发觉吗？”
“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和事物，都会因为外物而决定，所转移的……”
“至少我并不是外物的奴隶，它们并不能掌控我……”
“身份、地位、财富、名声……固然很好，但是，这些看似重要的事情，只是一件很漂亮衣服而已。”
“重要的是，我们的心。”
“就算再奢华漂亮的衣服加身，如果心死了，腐败了，枯萎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也只不过是一件布满虱子华丽的袍子罢了！”
“这样的袍子又能坚持多久呢！”
“随着时间，侵蚀殆尽……”
“风一吹，就全部消散了……”
“不过是空中楼阁，很容易散架的。”
孙思淼眼底满是震惊看着他，
楚稀辞继续开口：“所以，孙思淼，跟我在一起，重要的从来不是世界，重要的是你……能和我共鸣，同频共振的你……”
“我是一个能穿透一切索要本质的人。”
“而你……是我……”
楚稀辞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了吞咽一下，对上她的眼睛，他如花瓣的唇动了动，继续道：“你是我所珍视的不二之选！”
“所以，傻瓜，以后不要在妄自菲薄了，在我心里，在我的生命里，你都是很重要的，是我一直都放在心上所珍视的！我生命中必不可少的存在……”
“有你存在，让我的世界，我的星球，甚至是我的宇宙……都变得没有那么荒凉冷清了，说到底，是我需要你……”
楚稀辞声线好听，说得动情，他垂落下的目光缱绻绅款，
下一秒，他唇线微动，声音真挚： “傻瓜，以后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一声不吭的消失在我的世界，因为那样的话，我会很难受的……”
“生命会像是缺失了一样……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并不是可有可无的……你是异常珍贵的……”
孙思淼听着楚稀辞的话，唇瓣微微的颤动了一下，看着他眸光微颤，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心底激荡着翻涌着，震撼地呆在桌前。
过了好半会，楚稀辞又拿过一旁的石榴汁，旋即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饱满香甜的果浆落入透明的杯子。
给自己倒完了一杯，然后，又慢条斯理地给孙思淼的杯子也满上。
孙思淼因为他的动作，微回过神，一颗心又紊乱着呢噗通噗通的，像是找不到支点一样。
倏地，孙思淼感觉到一整个口干舌燥，拿起了楚稀辞倒的石榴汁，就一饮而尽。
半晌，孙思淼开口又问道： “诶，那谁呢，牧沉在做什么？”
楚稀辞挑挑漂亮的眉头，“他在做大学老师……计算机系的……听说上周还被评选上优秀教师……”
孙思淼听楚稀辞这么说，意识到牧沉也实现了高中时的梦想。
“哇，看来大家都实现当初许下的心愿，实现了那时的梦想……”
“……就差我了！”
“楚稀辞，我也想实现梦想呀，成为一个非常厉害的编剧……”
“写出超级红超级红超级炙手可热家喻户晓的作品……被超多人超多人超爱超爱的作品……”
孙思淼微抬着下巴，眼睛闪动着亮亮的光芒，忍不住的双手合上，“希望我写的故事能够治愈到大家，能够陪伴着大家，哪怕身处黑暗，也能感觉到温暖……哪怕是一个人也不会感觉孤独……”
“希望自己也可以靠着梦想养活自己，然后，继续一直写故事下去……”
晨光下，楚稀辞微抬着眼睛看着微仰着脸的孙思淼，曦光下她的脸，白皙的透亮。
楚稀辞微启着唇：“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
回了房间的孙思淼，忍不住躺进了床里，想着刚刚楚稀辞的话。
虽然话已经说出去了良久，但是，他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历历萦绕，在她的心头激荡，挥之不去……
躺在床上的孙思淼，伸手捞起一旁的枕头，抱在了怀里。
盯向了头上天花板，这样怔神好久。
脑海里又想到刚刚楚稀辞的话，
——“那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的，后来，你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
—— “给你留言，你也不回我。”
这会，躺在床上的孙思淼，忍不住想到那个时候在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