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嫣坐在陈警官面前，局促不安地张望着。

    “你和张越是什么关系？”陈警官单刀直入。

    “我们是同一个实验室的同学。”陆嫣实事求是。

    “只是同学？”陈警官玩味地笑了笑，用探究的眼神看着陆嫣：“看你们的聊天记录还以为你是他的女朋友。”

    正巧这时余晓菲做完笔录出来，捕捉到了这句话，和陆嫣打了个照面。余晓菲嗤笑出声，翻了个白眼甩出一句话：“他眼光什么时候这么拉了。”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陆嫣和陈警官都听见。余晓菲说完就施施然走了，留下陆嫣和陈警官大眼瞪小眼。

    陆嫣咬了咬嘴唇，再次重申：“我说了，我们只是关系比较好的同学，没有其他关系。”

    陈警官把陆嫣的尴尬局促尽收眼底，正襟危坐，打着官腔说道：“不好意思陆同学，提问也只是为了排查死者社会关系。如果有什么后续的需要我们会通知你做下一次笔录。”

    陆嫣走出警局，凉凉的雨丝打在她的脸上，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董子捷撑了把伞走到她身边，关切地询问：“陆嫣？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路口啊？”

    陆嫣脸埋在围巾里，闷闷地回答：“我叫了车，还在等车呢。”

    董子捷站近一些，将伞更歪向陆嫣：“我也要回实验室呢，要不你把出租取消了，我们一起坐地铁回去？”

    陆嫣这才转向董子捷，兴致不高，低声说：“不用了，谢谢小董，我是打车回家。”陆嫣住在同市的郊区，离实验室很远。

    两人并排站在警局前。天色阴沉，风吹得呼呼作响，两人走到廊下避风。

    闲聊一会儿，董子捷开口发问：“我刚才看见晓菲姐了，她怎么那么说你啊？”

    陆嫣叹气摇摇头：“我不知道。”

    董子捷拍拍她的肩安慰她：“晓菲姐就那种心直口快的人，你别放在心上。”

    “嗯，我知道的。”风冷冷地拍在陆嫣的脸上，一下一下地。她无意识地扒拉着手机上的消消乐游戏，等待着出租车的到来。

    “还有一件事，”董子捷忽然想起了什么，询问着陆嫣：“之前，大概两周前吧，我看见你和晓菲姐一起从五星广场咖啡厅出来了，她没有为难你吧？”

    陆嫣玩手机的手顿了一下，仍是盯着手机，听不出情绪地问董子捷：“好巧，那天你也在吗？”

    董子捷点头，“是啊，我和佳敏学姐一起吃饭，出来就看见你们了。”他觑着陆嫣的脸色，小心说道：“其实我们都知道要不是晓菲姐，你和张越早就在一起...”

    陆嫣摆了摆手制止董子捷，也叹了口气：“余晓菲始终对张越耿耿于怀的。我也只能对她说，你和张越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至于她能不能把我的话听进去，我就不知道了。”

    她抬头望了望天：“我们实验室今年多灾多难的，现在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只想着能顺利毕业。”

    话到此处，车已经来了。陆嫣与董子捷道别，上了回家的车。

    上了车后，陆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后背冰凉，被冷汗浸湿了一片。

    她闭上眼，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自己的膝盖。这一切的一切，都要追溯到两周前的一场热搜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