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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订契约(一)

    沈幽昏昏沉沉的。

    身体变得很烫,有一股温暖的洋流顺着她的身体四处游走,疼痛消失了,现在浑身慵懒又舒服,除此之外就是巨大的疲累感,渐渐的她睡了过去,陷入梦中。

    梦里她变成了亿万富翁,潇洒地买了一整栋楼,正高兴间,忽然那栋楼中穿出一只巨手去抓她,沈幽吓得拔腿就跑,一面跑一面回头看,那巨手又变成赤裸男子,沈幽尖叫:“裸男啊!!!”

    随着这声尖叫,梦忽然惊醒,沈幽喘着大气,她还在洞穴里,天已经亮了。

    昨晚折磨她的怪物靠在石壁上睡下了,他狂妄的角依旧耸立,睡颜却十分安详,如果不是因为昨晚的关系,沈幽也会惊叹造物对他的恩赐。

    洞内恰好射进一丝阳光,阳光偏又亲吻他的脸,长长的睫毛像草叶上的露珠,他的脸睡着了有一种脆弱感,哪怕是锋利的下颏线,这时候也失去了攻击性。

    唯唯沈幽看得心头火起,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干死他!

    可是瞧见他浑身发达的肌肉,她还是把这个念头摁了下去。

    保命要紧。

    沈幽拿定主意,悄没声的从石床上溜下,胸口早已经不痛了,似乎昨晚的伤口根本不存在,不知这怪物用了什么邪法,这让她更加断定此地不能久留,万一这怪物醒了又折磨她怎么办?

    她弓着腰,弯着背,一步挨一步,就在走到这怪物身边时,忽然脚下一滞,身后有股拉力,她回头一看,原来是法袍被他踩住。

    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沈幽对他瞅了一会,发现他睡颜安详,似乎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她低下头专心对付被踩住的衣角,这时她才发现,他的脚长得也很不一样,人类的足型加上野兽的利爪,他到底是什么物种?

    她一边想一边小心地抽着衣角,没想到他又一条腿伸过来,恰恰又压在那片衣角上。

    这是...故意的?

    她胆颤心惊地抬起头,这时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睁开了。

    他现在红光盈眸,艳丽又危险。

    说起话来一样蛊惑人心,“献上你的欲望,我将视它为我们契约之上的一点点缀。”

    契约,他又提起契约,昨天他在她耳边念叨了半天的契约,这会他又提起来,怎么,契约是你爹吗?沈幽的愤怒突然间不可抑制,一溜烟道:“邪邪恶恶,鬼鬼祟祟,大头大角大脑袋,光手光脚光屁股,你头上长角,下面生疮,浑身一看就是禽兽。昨天晚上差点把我搞死,今天还要跟我提契约,老子跟你拼了!”

    最后一声气贯中天,喊出了最大的气势,沈幽自知今日命危矣,索性拿出了十分的力气拼命,从地上搬起一块石头,就往他脑袋上砸去。

    砰!

    沈幽怔了,对方也怔了。

    沈幽怔的是对方的脑袋怎么这么硬,石头居然碎成屑了,赛路斯怔的是他的小水晶花居然真的敢砸他。

    他躲都没躲,当然也没想躲。

    他知道她是个很胆小的人。

    他嗅得到她的胆怯,隐藏和伪装,虽然这么多年他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但偶尔也有醒着的时候。赛路斯知道她的胆小,知道她受欺负了不敢争辩,知道她受委屈了只会隐藏,知道她哪怕是被鄙视了,也会笑哈哈的低头弯腰。他享有她的身体,自然知道她的一切。

    能让这么贪生怕死,胆小懦弱的家伙爆发出绝望的勇气,可见他昨晚做得有多过分了。

    可是这是契约的一部分啊。

    赛路斯微咪的舔了一下唇,真是有趣的小家伙呢。

    越来越有趣了。

    他佯装晕眩,余光观察她的反应,沈幽有些不可置信,这怪物这么柔弱吗?还是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忽然之间神力附身,遇者无敌了?

    两者都不可能。

    “跑!”一个声音在沈幽的心底喊出来,她撒腿往洞口跑去,然而下一刻身体被阴影笼罩,一双长有力的臂膀从后禁住她,双翼自肩背展开,沈幽瘦小的身子在这个怀抱里显得颤微如崖上的小草,身后之人的气息如附骨一般贴在她颈间,恶魔伸出他分叉的蛇信浅浅的尝了一点她的味道,低低笑道:“跑什么,欲望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他在说什么啊!!!!

    沈幽内心一万头草泥马跑过,这个怪物张口闭口都是奇怪的话,搞得她也听不懂,这会又在说什么欲望,MD,她的欲望是什么?她的欲望就是买房子,谁能给她买房谁就是老大。

    想到这里,她索性一吐为快,“要杀要剐随你便,别老说些我听不懂的鸟话。欲望是什么?欲望就是我现在想把你揍一顿,然后去市区买栋大房子,舒舒服服躺平一辈子。喂,你要杀就杀,痛快点,折磨人不算好汉。”,最后不忘补充了一句,等着身后人的反应。

    身后的恶魔低低笑出来,赛路斯把她扳正,朝向着他,同时注意到她颈侧血管的流深,跳动的生命的血液哗啦啦淌着,像小河在歌唱,这是属于他的小河,她与他而言是丰富的矿藏,每一样都吸引着他探索,这是他留恋人间的一点小趣味,人的灵魂的沟壑是最有趣的,弯弯绕绕藏着她也许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恶魔最擅长从中找出最直击人心的渴求,然后勾引她,让她说出那些羞于启齿的隐言......

    赛路斯看着怀中人的挣扎、抵抗、愤怒,那些交织的情绪像一个小小的水晶球一样蕴藏在她心间,赛路斯能清楚的看到哪一个是哪种颜色,他拨开红色的一缕,愤怒是因为无力反抗,他手指又绕过蓝色的一缕,这一缕是悲伤,是人在知道自己将死时产生的绝望与灰心,他又往里拨了拨,发现一簇黑色的小火焰,啊,这是毁灭、暴吝,还有杀意......

    她想杀他。

    赛路斯笑笑,虽然很有趣,不过他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安抚她。

    他利爪如刃,从心口掏出自己的心脏,他的心脏是漂亮的宝石棱形,黑赤色,顶端是漂亮的花纹,像是用刀子刻上去的一样,恶魔的心脏也流着血,血液汇聚在花纹的凹槽里,每一道都像是长了牙齿。

    它们呼唤着,呼唤着沈幽的视野和灵魂,就像一个变态拿着刀子在沈幽面前舞来舞去,这让沈幽更加相信此时这个怪物又要开始折磨她了,他连自己的心都掏,何况她的呢,本能和恐惧让她挣扎起来,却忽略了耳边的那一句话,“你看,我们心脏的烙印是一样的。”

    沈幽红了眼,“我要杀了你。”,忽然张口就往赛路斯手上的心脏咬去,入口是绵绵的冰沙感,居然很香甜,沈幽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太变态了,咬着一口心头肉含糊不清道:“放了我,否则我把你的心吃下去。”

    “吃吧,吃下去还会再长的。”

    赛路斯无奈,看来他的安抚不太见效,双翼合围,把瘦小的人裹住,下巴垫在她头顶上,“大平层还是独栋别墅,选一个。”

    这题我会,沈幽毫不犹豫,一时忘了吃心,“当然是大平层了,出门就是商业中心,吃喝玩一站式配齐,别墅又远又贵还得请保姆,每个月光能源晶石就得......”

    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沈幽僵住。

    这么豪横又霸道的语气沈幽还只在梦里听过。

    他总不会要给她买房吧?不,绝无此种可能,她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这个念头,然而荒唐的念头一旦冒出来就散发出很多想象,从小到大她都没钱,别人吃饼她干看,别人花钱她喝风,就这么贫穷又坚韧地长到二十多,突然一遭穿越了,妈呀,更穷了!

    穷就穷过呗,可是到底还是有一点念想,她感觉她是漂着的,想要有一点地方,一点属于她的泥土,由她生根发芽,在角落里晒晒阳光,伸伸懒腰。

    所以她抠自己,一年也舍不得买一件新衣服,在食堂里买个鸡腿都要犹豫半天,她熬啊熬,为了不知道是否是目标的目标,也许是为了给生活一点盼头,也许是为了给这苍白又孤独的世界一点热烈,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几年,她太累了,想找个地方歇歇,可是她还没买房呢......

    一念及此,忽觉悲伤。

    一股颓唐席卷了她,从前销魂处,意兴阑珊,她拽文作词地琢磨了一句,想起那年刚穿越时,她坐在海边,海风是咸的。

    那时她还很年轻。

    她想起那天的海风,有许多人从她身边经过,有的人匆匆而过,有的人对她好奇的看一眼,唯有一人,一直在看她。

    她记得那是个男人。

    男人有着很普通的面容,不然她怎么一点都记不起他长什么样呢?

    那天男人一直在看她,她本来就烦,被他看得更烦,她怒瞪着他,没想到男人竟然径直走过来。

    她忽然间不能动弹,他却像抚摸一个小山猫的脑袋一样给她顺毛,他的眼神里有一股奇异的神采,发丝穿绕过他的指尖,那些酥麻的触感组成小虫子向她的四肢百骸中窜去,她的身体在往下沉,直到他问道:“你的灵魂是什么味道的?”,她才忽然惊醒。

    头顶上又传来这种感觉,仿佛十年前的时空与此时重合,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他的眼神奇异而深热,电光火石之间,沈幽升起一种强烈的预感。

    她不曾忘记,十年前的海边有人曾问起她的灵魂。

    她的灵魂是什么味道的?甜的咸的苦的涩的?不,她的灵魂一定很不好,她隐藏了太多阴暗的东西,就像一棵树长了许多不该长的枝蔓和霉菌,她不曾将这些揭露给别人看,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那天在海边却被人一眼看穿。

    “深渊一样的灵魂,小家伙,你到底隐藏了多少?”男人又问她。

    沈幽像看鬼一样看着他。

    “拿好。”男人往她手里塞了一颗铜钮扣,“下一次可以向我许一个愿望。”

    吧嗒一声,一颗铜钮扣从沈幽的法袍里滑落,随后又浮空升起,停在与沈幽相平行的视线间。

    恶魔又一次审视人心,“到了许愿的时候了,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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