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鸡被偷

    段新愁穿过来已经两个多月了,见到阿之的第一眼就被迷住了。

    他的阿之身材高挑修长,穿着虽然简单朴素,但把腰间的带子细紧,宽肩窄腰的优势显现出来,就更迷人了,还有每当徐解之把袖子挽起来,流露出流畅的小臂肌肉线条,看起来就很有力量。

    他家阿之这么完美,自己一见钟情是理所应当的。

    想着想着,自己的身体变得燥热起来,口干舌燥的,段新愁咽了下口水,赶忙翻身,背对着徐解之,努力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

    自从他醒来后,为了避免自己被当成来路不明的妖怪,就随便编了个理由,说自己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家里已经没人了。

    小河村的村长当即表示,只要他肯入赘给徐解之,就可以收留他。

    段新愁想着反正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入赘就入赘吧,先有个安身的地方最重要。

    刚开始两人相处都很拘束,但过了一个月,段新愁发现,虽然徐解之整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话也不多,但对他是真的很好,天冷下来,会给他买衣服,他想吃果子,每次上山打猎回来都会给他带一些野果,还有去镇上卖猎物时,卖到的钱也会优先想着给自己买东西,还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好过。

    所以段新愁就和徐解之好好聊了,以后他们俩就像寻常百姓家一样,过好夫夫的日子,至于感情,两人就慢慢培养,徐解之就向他发誓了,以后要好好养着段新愁。

    这可把段新愁乐坏了,他穿来这,对这个世界又不了解,靠自己可能没啥活路,既然他家阿之要养他,那他只好勉为其难地在家做贤内助了,说是勉为其难,其实他在心底里早已畅想着未来摆烂的幸福日子了。

    第二日一大早,徐解之悄悄起身,趁着天蒙蒙亮,洗漱好后就提着猎物去了城里。

    小河村穷,所以村上就没人舍得买牛车,大家去城里都是靠徒步去的。

    徐解之大约走了一时辰,终于来到了翠柳城外,因为这个城的周边都种着柳树,所以当地的官员便取名为翠柳城。

    翠柳城的酒楼有两家,福至酒楼和雅兴酒楼,分别在城西和城东,城西大多聚集着乡下进城的人,而城东则是富裕人家和读书人。

    徐解之提着猎物去了福至酒楼,福至酒楼的严掌柜一看到他进门,就开始打招呼:“兄台,你来了,快请坐。”

    徐解之朝对方点了下头,开口询问:“我打了四只兔子和两只狐狸,你们酒楼还收吗?”

    “收的收的。”严掌柜十分热情,“我们店正缺这些野味呢,上次你来时,我就和你说了,以后你打到了猎物只管拿来,我们酒店都收。”

    身处闹市,严掌柜为人倒是十分圆滑,无论是接待何种人,他接待得都很周全。

    徐解之开口道了声谢,严掌柜按平时收野物的价钱给他算,一只兔子三十五文,狐狸一只五十文,一共给了徐解之两百四十文。

    徐解之收了钱后便去了西街的杂货铺,米和白面各买了五斤,手里的钱就还剩一百文了,接着他又去到猪肉铺子买了两斤猪肉。

    路过街口时,他花了十文钱买了两个肉包和一个素包,看着手里剩下的五十文,这五十文肯定是买不起布匹了,不过他可以到村里看看,农户之间的东西大都便宜出,希望能买半匹布做套衣裳给段新愁。

    路上素包被他三两口就吃完了,也顾不得歇息,他只想趁着肉包还没冷掉快点赶回家。

    等到他走到村前大槐树底下,就看到几位妇人急匆匆地往村长家的方向跑去,他也没好奇心去看,只想快点赶回家。

    快步走进家门,把东西在堂屋放下,没看到段新愁人影,就以为他应该在房间,所以洗了手之后打开房门,没看到人,他又跑去厨房看了眼,还是没人。

    吓得他以为段新愁又在路边滑下去了,他赶忙跑出来,沿着着小路边喊边找。

    过了一会儿,一道声音打断他:“徐小子,你别喊了,快跟我走。”

    徐解之被拽着往前走,拽他的人正是住在他家隔壁的林婶子,徐解之急忙问道:“婶子,你看见新愁了吗?”

    “你家那小相公跑村长那吵架去了!”林婶子刚说了句,徐解之慌忙朝村长家跑过去,也顾不得在后边喊他的婶子了。

    而村长家这边,段新愁边说着边狠狠瞪了眼站在他对面的人:“一大清早的,我正准备起床呢,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动静,我跑出去一看,就看到他提着阿之昨日才打的两只野鸡往外跑,我是一路追着他,才追到了村长您这。”

    “你胡说,这两只野鸡明明是我自己打的,你家穷得叮当响,这一大早的,你看到我拎着这两只野鸡,就追着我跑,明明是你馋野鸡肉了。”对面的人反驳道。

    “你!”段新愁气得脑仁疼。

    小河村的村长也是姓林,段新愁是他亲手招进来的,从这两个月来看,为人处世都不错,徐解之是猎户,这两只野□□成就是他打的。

    而段新愁对面的这个人叫陈家宝,虽说也粗略地和他爹学了些打猎的本事,但他为人好吃懒做,这几日听说他一直在城里晃荡,估计是钱花完了才回来的。

    林村长正想法子解决呢,就听到段新愁气势汹汹地质问道:“好,你说是你自己打的,那我且问你,你知道这个时节野鸡爱往哪个林子里钻吗,你知道要挖多深的坑才能抓住野鸡吗,你知道现在镇上收多少文一只野鸡吗?”

    “我......”陈家宝我了半天,没答上来,他心里也慌了,平时上山打猎时,他嫌辛苦,就只是站在他爹身旁等着收猎物就好,至于打猎的技巧这些,他爹跟他详细说了,但他左耳进右耳出的,压根没放在心上。

    “我什么我,不是你打的,你好意思吗?”段新愁说着就要把野鸡拿回来,可陈家宝脸都憋红了,就是不放手。

    正当段新愁准备采取暴力抢回来时,徐解之突然出现拉住了他的手。

    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新愁,先放手,我来解决。”

    “阿之。”段新愁立刻有了主心骨,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后退一步站在徐解之身后。

    徐解之不多说废话:“两只野鸡的脚跟我都绑了布条的,还回来。”

    这下陈家宝真正感到害怕了,他昨天晚上回村,正好撞到徐解之提着野物赶回家,看到那么多只野物,他就悄悄跟了上去,昨天晚上徐解之一直着急段新愁,便没发现他,他便一直蹲在房屋不远处,想着夜晚能不能进去偷几只,谁知道徐解之很谨慎,这几只野物他都关进了笼子里锁进柴房,他便一直等啊等,等到了今天早上,看着徐解之提着四只兔子和两只狐狸进城去了,他心里盘算着应该还剩两只野鸡,便悄悄爬进了屋里,正好柴门也没锁,他原想提着两只野鸡就跑到镇上去换钱的,谁知道出门时不小心踩到了木柴,把段新愁给引了出来。

    徐解之算是他们村最能打的汉子了,他可不敢惹,他赶忙把野鸡扔给徐解之,转身跑了。

    “哎,你还好意思跑。”段新愁在他身后喊了一句。

    事情解决了,林村长便让看热闹的村民散开了。

    “没事,他胆子挺小的,晾他下次也不敢了。”徐解之连忙拉住要跑去追人的段新愁。

    段新愁连忙告状:“阿之,你都不知道,刚才他态度有多恶劣。”

    还不等徐解之说什么呢,林村长先发话了:“好了,放心吧,一会儿我会上门,让他老爹好好管管他,你们放心吧。既然事情解决了,解之,你随我进屋一下。”

    “好,那新愁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见段新愁点头,徐解之便把一只野鸡递给段新愁拿着,他自己拿着另一只野鸡跟着村长进门。

    一进门,徐解之便把野鸡放在村长家的笼子里。

    “别送给我了,拿回去给段小子补身体吧。”村长从屋里拿了两把竹椅出来,示意徐解之过来坐着。

    徐解之过去坐下,回道:“这野鸡炖起来营养足,您老也需要补补身体。送您这只野鸡也是为了感谢您当初让新愁入赘给我的。”

    “哎呦,我都快六十了,一把老骨头了,没什么好补的。不过,我瞧门口那小子,他对你倒是很上心。”林村长说着把自己手里的信封递过去。

    徐解之:“你收下野鸡,我就接。”

    “行了,我收下了。快看吧,信是从京城寄过来的,指名要给你的。”林村长哭笑不得。

    徐解之拆开信封,仔细看完了,面色变得凝重。

    “多谢林叔了。”徐解之把信封折叠好放进怀里,起身朝林村长行了个礼。

    “唉,无事,留在这还是回去,都由你自己决定。”林村长叮嘱道。

    门是半开着的,门外的段新愁伸进来半个脑袋,虽然听不见解之和村长的谈话内容,但他还是不放弃,一直往里瞅。

    徐解之看着段新愁伸长了脖子往里瞅的模样,嘴角上扬,轻声开口:“还是留在这吧,我想陪在他身边。”

    林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留在这好啊,这的日子虽苦些,但少些尔虞我诈,平平淡淡地过着,日子也有个盼头。”

    等徐解之出来,段新愁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去。

    “阿之,你刚才和村长聊什么了?”

    “求求你,你告诉我吧!”

    “是不是村长说你了?”

    回去的路上,段新愁不死心地问了好几遍。

    徐解之右手提着野鸡,左手被段新愁牵着,抬头看着段新愁亮晶晶的眼睛,那双眼眸非常勾人。

    两人停下脚步,段新愁笑嘻嘻的:“阿之,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我眼睛里只有你,你不会被我迷住了吧。”

    徐解之脸上染上红晕,别过脸去。

    他确实是被迷住了,他家小相公性子活泼,不像他,性子沉闷无趣,当初在军中时,大家都惧怕他,没人敢跟他靠那么近,只有段新愁,只要两人在一起,他都会凑上来牵着他的手。

    “阿之,你就告诉我吧,你不说的话,我今天就会一直想着村长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想着想着,我就会失眠,你也不希望我失眠难受对吧。”段新愁话语不停,还缠着徐解之说个不停。

    徐解之看着他家欢乐的小相公,心底里想出了另一套说辞:“村长就叮嘱我以后要把家门锁好,免得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段新愁反问道:“真的吗?可是我看你在村长家时脸色不太好,我还以为我给你惹祸了呢?”

    徐解之反握住段新愁的手:“没有,这事是别人不对,不能怪你的。都怪我早上出门大意了,下次我一定多加防备。”

    徐解之继续解释道:“我脸色不好是因为今天你慌乱追出来,我怕你出事,等回去我把家里的院墙都打上竹尖,免得你在家不安全。”

    段新愁:“怎么能怪你呢,都怪姓陈的那小子,心术不正,专盯着别人家看。”

    说着他又向徐解之保证:“下次我不会这么莽撞了。”

    “那我们快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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