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部阶梯教室的晨光里漂浮着细小的金尘，江辰用银质钢笔尖戳了戳前排男生肩胛骨的位置。那人转过身来时，阳光恰好掠过他耳垂上的玫瑰金耳钉，在江辰的视网膜上灼出一块光斑。

    "同学，你的钢笔水沾到我的领带了。"淮南捏着被洇染的深蓝丝缎，指腹在GUCCI竹节纹路上轻轻摩挲。他今天特意选了和校服同色系的领带夹，此刻银色蛇形扣正卡在墨迹边缘。

    江辰看着对方制服前襟若隐若现的暗纹，那是用特殊丝线织就的家族徽章。他忽然松开掌心的金属笔盖，任其滚落在胡桃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赔你一条。"少年从爱马仕定制笔记本上撕下一页，修长手指翻折出纸鹤翅膀的弧度，"放学后静安嘉里中心见。"

    纸鹤停在淮南摊开的《雪莱诗集》上，第37页《爱的哲学》被风吹得簌簌作响。他注意到对方用的是万宝龙大班系列149钢笔，这种笔尖能写出特殊的墨水渐变。当阳光斜射在纸鹤腹部时，果然显出一串摩尔斯密码的凸痕。

    "想用折纸艺术当暗号？"淮南从PRADA书包里摸出LAMY2000钢笔，在江辰的数学作业本边角画了朵含苞的玫瑰。最后一笔收梢时故意将笔尖戳破纸页，让红色墨迹在函数图像上晕染成心形。

    午后的马术课上，江辰扯了扯定制骑装的银质袖扣。他□□的纯血阿拉伯马突然扬起前蹄，在跑马场划出优雅的弧线。三十米外，淮南正俯身给栗色温血马系上爱马仕珐琅马具，皮质手套包裹的指尖掠过马鬃时，突然朝这边比了个射击的手势。

    "江少爷当心！"教练的惊呼声中，江辰单手控缰急停，发现马蹄刚刚碾碎的竟是个折纸玫瑰。花瓣里掉出的铂金袖扣在沙地上反光，正是他今早故意落在教室的那枚。

    天文馆的玻璃穹顶下，淮南仰头看猎户座星云在幕布上流转。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金属物体，他反手扣住来人的手腕，却在闻到雪松混着广藿香的刹那松了力道。"你怎么找到这里？"

    "折纸玫瑰的墨水有夜光涂层。"江辰晃了晃手中的星空投影仪，光束扫过淮南锁骨时照亮一小块莹绿光斑，"圣罗兰高定衬衣不适合沾墨水，下次用防水颜料。"

    暮色漫过黄浦江时，两人坐在国金中心顶层的观景台。江辰解开袖扣，露出手腕内侧未愈的伤痕。淮南突然将冰镇气泡水按在他发烫的皮肤上，玻璃瓶外凝结的水珠沿着青筋滚落，在黑色大理石桌面洇开深色痕迹。

    "联姻对象的事..."江辰刚要开口，淮南突然将什么东西塞进他掌心。展开的纸鹤腹部用金粉写着：摩尔斯密码是骗小孩的，真正的暗号在这里——他翻转纸鹤，月光下显现出用荧光墨水画的两颗纠缠的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