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全程有瓦格纳集团的律师跟进，甚至导演还主动让出了改编权，让她担任责任编辑，权力给得很足。
柴忆飞拒绝了。
维勒斯只是安静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只看着，但他的存在感太强，有时候导演和柴忆飞聊到合约改动的地方，竟也会不由自主看他的脸色。
维勒斯插手她的事情，其实她多少能理解。但是他本人过来，就有点不对劲。
此刻，维勒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相处久了，她知道他的心情算不上好。
周律师为什么没有来，就和杰西卡为什么转学的原因一样。
维勒斯的控制欲强到她窒息。
这是她的第一次单独操刀的剧本，和导演签约后，哪怕拿到的是最低等级的编辑价，那也是个良好的开端。对方是个全球知名的导演，且承诺三年内拍摄，这个承诺比任何价格都来得重要。
偏偏，维勒斯插手了。
倒显得她全靠权势。
西蒙站在车外，车里维勒斯和柴忆飞各坐一边，两人沉默了许久。对于维勒斯先生过来，别说柴忆飞诧异，就是他这个跟着先生五年的人也非常意外。
“你怎么来了？”
最后还是柴忆飞受不了，先开了口。
“路过。”维勒斯的语气冷淡，“既然知道了，没有让我的人吃亏的道理。”
“这是我的事情，而且我不过是个新手。”柴忆飞小声反驳。
“你的事？”维勒斯重复了一下，昨天他特意等着，她也一个字不说，原来是这样想的。
“不是这个意思。”柴忆飞承认自己认怂了，撒娇道，“我意思是这个是个小事情，你天天那么忙，随便一个项目金额末尾都不止这个数。你今天是不是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有事。”贯彻他路过的说法，车子开到了明格大厦，这里是瓦格纳集团的总部，一个月中，他会来几次。
维勒斯去开会，柴忆飞无事可做，一个人待在诺大的办公室也不好出去闲逛。但是想到这是个难得的素材，又忍不住给维勒斯发信息。
柴忆飞：我可以出去拍一下大家的工作状态吗？
维勒斯：？
柴忆飞：难得看到全球百强企业的格局，万一以后写到这方面的剧情，可以借鉴一下。
维勒斯：我让西蒙过来。
西蒙过来时，柴忆飞靠着沙发刷国内的平台。发现国内有些讯息跟不上，有些话术已经看不懂，这还不到一年。
瓦格纳集团占据了明格大厦整栋，职能部门占据一整层的情况更是常见。西蒙带着她，简单给她介绍了一些情况，她便听迷糊了，有种在上课的感觉，而且这个老师很是一板一眼没有一点趣味性。
提取到她需要的信息后，便回了维勒斯的办公室，她一个闲人占着维勒斯的左膀右臂是很浪费的。
出去一场，一个八卦都听不到，甚至那些人看到她和西蒙，也只是和西蒙点头致意，或者根本不搭理，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一个职场的人能做到一定高位的，没有一个不是人精。
手机铃声响起，竟然是哥哥来电。
柴忆飞：哥哥？
墨昂稀：过几天我会到M国，大概会到曼奇特市。
柴忆飞：怎么到这边来？
墨昂稀：公司接了个旅游综艺，会到那边待五天左右。
柴忆飞：……你不是从来不接综艺吗？
墨昂稀：所以我只参加三期。
柴忆飞：哦。
墨昂稀：哦什么，到时候我录完综艺后会再待个三天。之前过年的时候让你回国你不回，我看看到底有什么在吸引你。
柴忆飞：哪里是我不回，不过是一年的交换生，何必浪费这个钱。
墨昂稀：咱们家现在可不缺这机票钱。
两人说着就斗起嘴来，墨昂稀对外的高冷人设在此刻崩塌。
不知道说到什么，柴忆飞哈哈大笑起来，再抬头就看到维勒斯和一位中年华人长相的男人站在门口。
匆匆结束了对话，柴忆飞有些尴尬地站起来。
“稀奇了，你这里竟然有女孩子，这是你那个小女朋友？”中年男人笑容和煦，问身旁的维勒斯。他的气质和维勒斯完全是两个极端，中年男人很是儒雅，明明年龄不算大，却杵着拐杖。“孩子，别怕，你过来。”
待男人坐定后，他朝柴忆飞招了招手。
“我之前听人说维勒斯身边出现了个女人，本来还不信，竟不想他会带你到这里来。我是维勒斯的养父，姓李。”
柴忆飞看了看维勒斯，对方坐在养父的对面，她便紧挨着维勒斯坐下，双手有些紧张地抓着维勒斯的手臂。
“叔叔好，我是安娜。”
“你是华国人？”李老先生有些好奇，得到女孩的承认后才用华语问道，“那你华国名是什么？我也是华人，来到M国很多年了，看到你就很亲切。”
“柴忆飞。”柴忆飞有些惊奇维勒斯的养父竟然是个华国人。
“柴？哪个柴？”李老先生似乎很惊讶，表情难掩，几秒后又恢复了正常。
“柴火的柴。”柴忆飞如实回答，见老先生不再发问，便安静待在维勒斯身边。虽然维勒斯有些霸道，但是处在陌生环境，她发现竟然十分依赖他。
父子两人重新聊天，并没有避讳她，但她是个自觉的人，放开挽着的胳膊便要出去闲逛一下，不想被维勒斯拉住挣脱不开。
只得假意刷刷手机。
她感觉得到，李老先生会时不时投过来打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