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修)

    “欸,你们听说了吗?下周六日学校举办运动会。”

    卫豪看见班群里的消息,兴奋地说。

    邢骅:“怪不得下周六日竟然没有排课,还以为教研室开眼了。”

    胥嘉:“你那么兴奋干嘛?”

    “因为哥哥我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他翻身飞下床,“我要在运动会上大显身手,勇破记录!”

    胥嘉:“信你的邪,你是想泡妹子吧!”

    卫豪摆摆手:“那是顺带的。”

    卫豪好奇地问:“你们怎么都这么淡定?都不期望开运动会吗?”

    胥嘉:“不想在太阳底下晒。”

    邢骅:“不如打游戏。”

    谢峤:“没意思。”

    卫豪没有被别人的冷水泼到,依然兴奋地说:“咱们是医科大学,运动会应该会玩出不同的花样吧?”

    胥嘉点点头:“这么说倒也是。”

    邢骅来了兴趣:“不会有个项目是担架抬病人赛跑吧?”

    胥嘉:“你别说,还真有可能。”

    卫豪:“那肯定没人愿意和邢骅一组。”

    邢骅:?

    卫豪:“邢骅一米九多,他抬的那边担架肯定比同组的人高。”

    胥嘉:“也不是人人像你一样不到一米八。”

    卫豪抓狂:“我有一米八!”

    胥嘉上下打量他一眼:“目测没有。”

    卫豪拿来软尺,非要现场给所有人量身高。

    卫豪让大家排好队,拿着软尺一个人一个人量。

    邢骅192,谢桥182,胥嘉180。

    卫豪嚷嚷着让胥嘉亲自给自己量。

    胥嘉故意把软尺倾斜,而且不量到头顶只量到额头,悠悠地说:“172。”

    卫豪知道胥嘉在耍他,两人又扭打在一起。

    周六开幕式后,运动会正式开始。

    卫豪问:“一会儿要开始比赛什么项目啊?”

    胥嘉把纸扔进塑料袋里,回答:“应该是临床系的抬假人跑吧。”

    卫豪一抬头,邢骅和谢峤早已站在跑道上。

    两个帅哥并肩站在一起就是操场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他们并肩站着,和别的同学一起听着裁判讲解规则。

    系里统一的服装是黑色运动套装,外头套着一个白大褂。

    明明大家都穿的一个样,邢骅和谢峤就好像跟秀场的模特似的,仿佛自带打光,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邢骅刚开始也认真听着规则,无意识地就把手搭在了谢峤肩上。

    谢峤聚精会神地听着裁判的规则,没有注意到肩上的手。

    两人的距离拉近,谢峤的香味更是争先恐后钻进了邢骅的鼻孔。

    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香气浸湿了。

    听着听着规则,他就走神了。

    鬼使神差的,他低头靠近谢峤的耳朵,说了句:“香妃。”

    谢峤的耳朵被这股温热的气息烫到,全身如同电流涌过。

    他猛得一推邢骅,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骂道:“滚远点。”

    邢骅没被他推开,反而由于惯性,谢峤跌进邢骅的怀抱里。

    谢峤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邢骅滚烫的温度。

    邢骅把他搂得更紧了,嬉笑着说:“香妃,怎么跟小姑娘似的投怀送抱上了。”

    两人站在人群的最后面拉扯,前面的裁判注意到动静,说:“后面那俩人干嘛呢?”

    前面的同学齐刷刷回头看。

    邢骅捂住谢峤的嘴,“老师没事,您接着说。”

    裁判这才继续往后说,同学们就扭回头去认真听。

    谢峤被捂的难受,张口就咬了一下邢骅的手心。

    邢骅一下子就松开了手,夸张地哇哇大叫。

    谢峤上下扫视了他一眼:“把白大褂扣好,像什么样子?”

    重生之前邢骅上班的时候白大褂就从来不扣好,每次都大敞开。

    邢骅对此不以为然,调侃道:“峤大学霸,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禁欲?”

    谢峤永远把白大褂的扣子都扣得整整齐齐,而且喜欢在白大褂里穿黑衣服。

    邢骅:“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白大褂的样子。”

    课程到现在为止,还没上过实验课和实训课,所以在运动会上大家是第一次穿白大褂。

    谢峤不以为然地随口一说:“后半辈子你每天都会看见我穿。”

    在医院大家天天都穿白大褂,没什么可稀罕的。

    看到邢骅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谢峤心想不小心说漏嘴了。

    本来想圆回去,却不小心想到那张结婚照。

    他突然觉得自己说的有一些暧昧。

    想到那张该死的结婚照,谢峤恨不得把邢骅撕了。

    邢骅本来想说:你怎么知道咱们后半辈子会待在一起?

    但当他说出口,却鬼使神差地说成:“你愿意和我后半辈子一直待在一起啊?”

    谢峤锤了他一拳,硬邦邦地说:“我和谁待在一起,都不会和你待在一起,滚蛋!”

    谢峤决定以后一定不要和邢骅在同一家医院上班。

    医学趣味运动会之四人团队赛即将开始。

    四人团队赛要求四人抬着放有假人的担架赛跑,规则为在规定时间内跑到终点线的前提下,假人留在担架上的身体部位最少的获胜。

    但是全程担架上不能是空的。

    看台上的众人听到这个规则都十分吃惊。

    假人留在担架上的身体部位越少越好?

    [挖去,不应该是假人身体完好的前提下吗?]

    [我靠,这样更有意思啊!反向“救”人。]

    [又不是抬真人,怕啥?这才好玩儿!]

    谢峤邢骅以及另外两个男生一组。

    一个男生说:“把假人完好无损送到终点线难,把假人搞得片甲不留也挺难。”

    “学校可真会玩儿。”邢骅笑道,他抬了抬假人,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东西还挺重的。”

    “各就各位,预备,跑!”

    六组同学带着假人开始跑。

    有的组干脆把假人从担架上拿下来,一边跑一边摔,假人被摔得稀碎。

    [假人要是有肾结石,都是会直接摔碎的程度。]

    [假人都快摔死了,还管什么肾结石?]

    [假人本来就是死的好吧?]

    有的组拖着假人的两条腿跑,一条赛道上零零碎碎都是假人的身体部位。

    [假人:帮我报警,谢谢。]

    [假人:帮我打120,有医学生欺负我。]

    [假人的腚都跑出二里地了,头还在原地。]

    有的组跑得快,早早在规定时间跑到了终点线,只不过担架上的假人早已不见身影。

    他们回头一看,假人还掉在起点线不远处。

    他们赶紧跑过去,把假人扶上担架。

    [哈哈哈,担架都到终点线了,假人还在赛道上。]

    [没有束缚的假人就像沙,跑两步就散了。]

    整个赛道上就如同分尸现场,“救死扶伤”除了“救”,剩下是一个也没少。

    [很好,就算是假人也死透了。]

    [这个游戏最适合法医系玩了。]

    [但凡假人有口气在,绝对不会来参加比赛。]

    在别的组都在花式破坏假人的时候,谢峤这组已经跑到了终点。

    谢峤一跑到终点线,裁判就打枪宣告第一名已跑过终点。

    裁判来检查假人,发现只有一个指关节被拴在担架扶手上。

    其他组:?

    原来是枪响之后,谢峤在起跑线把假人活生生拆了,掰下一根指关节,用假人的衣服扯成布摔在担架扶手上。

    其他组:6。

    邢骅自豪地说:“我们组有谢峤这个大力水手,徒手拆个假人轻轻松松!”

    谢峤:你可闭嘴吧!

    第二局是双人赛。

    一人背着另一人,在背上的人需要模拟输液的情景,手上贴着输液器,举高吊水瓶。

    邢骅听完规则,向谢峤投来意味不明的眼神。

    正在喝水的谢峤:?

    谢峤拧紧瓶盖,冲他挑眉:“怎么?又想让我背你了?”

    上次军训的时候谢峤背着邢骅做了50个俯卧撑还历历在目。

    邢骅:“你不才背着我做了50个俯卧撑,我背着你一样可以!”

    谢峤不屑地一笑。

    “过来,我背着你做俯卧撑!”邢骅炸毛,“保证50个做完气儿都不带喘一下的!”

    谢峤轻嗤一声,把塑料瓶扔在垃圾桶里,没理他。

    邢骅更来气了,雄赳赳地走到谢峤面前,转身背对他,微微屈膝,强行拽住他的胳膊往自己肩膀上架,同时身体前倾。

    谢峤被邢骅拽得站不稳,被迫上了他的背。

    邢骅背着谢峤做了十个蹲起,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我的体力还行吧?”

    谢峤拍着他的肩:“放我下来!”

    邢骅欠揍地左右晃脑袋:“就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

    谢峤揪着邢骅的耳朵,腿乱踢,威胁道:“你要再不把我放下来,把你耳朵拧下来!”

    邢骅被他拧得步伐不稳,呲牙咧嘴地叫喊:“不放不放就不放!”

    这时,裁判走到裁判桌,说:“中场休息结束,第二局双人赛开始,请各位选手上赛道!”

    裁判一转头,看见邢骅背着谢峤,两人跟比萨斜塔似的,摇摇晃晃快要摔倒的样子。

    他指着两人:“欸,那两个同学已经准备好了呀,那你们就先上第一跑道吧!”

    邢骅:......

    谢峤:......

    全场只有他俩人是叠在一起的。

    其他人都是上了赛道以后才背上搭档,只有谢峤和邢骅是背着走上赛道的。

    场上的女同学们看见这一幕,不约而同发出一声:“咦——”

    [操场上那俩帅哥,有没有人来懂一下!]

    [卧槽,那个高个子帅哥搂着白皮帅哥欸!]

    [有没有他俩的 cp站?我去搜搜。]

    [不是朕执意要磕,是他们逼我磕的!]

    徐妍因为昨天脚扭伤了,不能参加此次运动会,就坐在班级区域负责后勤。

    她耳朵很灵,听见有姐妹问谢峤和邢骅有没有 cp站。

    她蹭得站起来,跟那些女生说:“有有有!我是他们cp站的站长!这个站子我创建的!”

    其中有一个女生回话:“卧槽还真有啊,快快快拉我好友,我要进后援会!”

    徐妍忙着给各位展示二维码,笑的合不拢嘴:“终于有人能和我一起磕 cp了!”

    一个人翻了翻站子里徐妍发过的的内容:“卧槽,姐妹你吃的真好。”

    徐妍听到这句夸赞,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徐妍神秘地问:“你们猜这俩人谁攻谁受啊?”

    有人回答:“互攻吧?这俩人气质都这么A。”

    徐妍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他们,心想:

    你们没看出来吧,邢骅是烧零。

    但她没说,想要给姐妹们留点想象空间。

    谢峤活这么大岁数,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背着上场,不可避免地脸红了。

    他从记事起就没让人背着,就连幼儿园都独自上学的。

    他把头埋进身体里,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脸。

    谢峤的头发在邢骅的脖颈磨蹭,邢骅感觉有点痒,侧过头说:

    “欸,你的头发蹭得我好痒......”

    邢骅侧头只看见对方的头顶,“你怎么像鸵鸟一样?”

    谢峤的声音闷闷的:“要你管。”

    邢骅这才看见谢峤的耳朵,白里透红,像小白兔的耳朵一样。

    邢骅此时突然感觉手有些痒,想摸一摸谢峤的耳朵。

    谢峤不知道邢骅已经扭过头来了,抬起了头。

    邢骅这才看见,谢峤不仅耳朵红了,整个脸都红了。

    “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

    邢骅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显出嘴边的梨涡,“让我背着就这么害羞?”

    说完,他还坏心眼地颠了两下谢峤。

    谢峤为了保持平衡,迫不得已胳膊勾住了邢骅的脖子。

    谢峤气不过,手指伸到邢骅的喉结面前,“你再说,信不信我给你锁喉!”

    此时,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场上一片寂静。

    等两人终于回过神来,发现其他人正在看着他们。

    ......

    裁判员轻咳一声:“既然两位同学准备好了,那咱们就准备开始吧!”

    谢峤又把脸埋在邢骅背后。

    邢骅清晰地感觉到谢峤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背上,背上痒痒的。

    今天怎么身体哪里感觉都痒痒的,入秋了蚊子还这么多?

    等他回过神来,裁判员已经打了枪,其他选手正迈开腿跑。

    他不甘落后,全力冲刺,不知背上的谢峤被他颠得不轻。

    谢峤感觉胃有些难受,说:“你跑慢点,我要吐了!”

    邢骅跑得太快,风在他耳边呼呼刮着,他压根没听清谢峤说什么。

    谢峤感觉饭都要吐出来了,贴在他耳边说:

    “你跑太快了,慢点儿!”

    邢骅根本没听清谢峤的话,只闻到风中突然传来一股香气,湿湿热热的气息从耳边传来。

    他浑身一个激灵。

    然后左脚绊右脚摔倒了。

    谢峤也被他连带着滚在地上。

    邢骅:......

    谢峤:......

    两人迫不得已只能退出比赛,来到医务室。

    医务室的老师临时有事暂时出去了,他俩坐在两张床上干瞪眼。

    谢峤随手拿起旁边的棉签朝邢骅扔过去:“你个蠢货,还能左脚绊右脚摔倒!”

    邢骅接住棉签,不服气:“谁叫你跟个鸡毛掸子似的,一直挠我痒痒!”

    谢峤怒:“你说谁鸡毛掸子!”

    邢骅:“行行行,我是鸡毛掸子行了吧,先处理一下伤口。”

    邢骅取出一根棉签,弯腰握住谢峤的小腿。

    谢峤下意识收回小腿,邢骅感觉到了他的动作,抬头问:“怎么了?”

    谢峤感觉邢骅的手好像虫子一样,酥麻感从小腿传到全身。

    谢峤别过脸,不看邢骅:“你的手太凉了。”

    邢骅愣了一下,放开谢峤的腿,双手来回摩擦,把手掌的温度搓热。

    “这行了吗?”邢骅碰了一下谢峤的腿。

    谢峤感觉到邢骅的温度,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邢骅用棉签给他剔除了小伤口上的污染物,又用碘伏消了毒,包扎好。

    做完这些,邢骅将医疗废物扔进黄色垃圾袋,直起身子,腿向前伸直,看着谢峤。

    谢峤:......

    谢峤任命地给他消毒包扎好:“客官,小的服务满意吗?”

    邢骅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还行吧!”

    谢峤把废物扔了,就打算起身走人,被邢骅一把拉住。

    邢骅递给他一支记号笔:“在绷带上签上你的名字。”

    谢峤:?

    邢骅贱兮兮地说:“万一我的伤口发炎了,我找你算账,你不承认怎么办?”

    谢峤:就这么点伤口,等你走回去就好了。

    谢峤懒得再跟他废话,接过记号笔刷刷刷在他的绷带上签下名字和日期。

    顺带画了一个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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