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二天上课,谢峤从笔袋里掏出一根笔,在书上勾画。

    画着一半儿,他感觉这支笔有点不一样。

    仔细一看,笔上有着同样的白胶带,只不过上面的名字不是自己的。

    而是邢骅的。

    这潇洒又飘逸如同鬼画符的字体,不是邢骅本人写的,还能有谁写的?

    谢峤踢了一脚邢骅。

    邢骅对上谢峤的目光,看到他手中的笔。

    邢骅笑着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笔,这支笔是谢峤的,上面有名字。

    谢峤:“你干嘛?”

    邢骅凑到他耳边:“我把的笔都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和你的所有笔换了。”

    “为什么这么做?”

    邢骅:“因为想拿到有你签名的笔,但你又不给我签。”

    谢峤:......

    “那我把这支笔扔了。”谢峤装作要把笔扔进垃圾桶。

    “你看看自己的笔袋里。”

    谢峤感觉邢骅的笑不怀好意,他翻了翻自己的笔袋。

    所有的笔上面都有邢骅的签名。

    “不光是你笔袋里的,你宿舍里的所有笔我都换了。”

    谢峤问出了困扰他十一年的问题:“你为什么执着于有我签字的笔?”

    邢骅眨眨眼,眼里满是狡黠:“都说了,等你出名了,我靠卖你的签名发家致富。”

    谢峤忍无可忍,趁老师没注意,抄起手中的书朝他脑袋上招呼过去。

    谢峤怒骂:“发哪门子家致富,我还不知道你?到时候都把笔丢光了!败家玩意儿!”

    邢骅捂着头,瘪着嘴,委屈地说:“你好凶啊。”

    谢峤非常不爽,咬着后槽牙,又踹了一脚邢骅。

    那自己的兜里岂不全是有邢骅名字的笔?

    自己又是送他笔,还得替他装着笔。

    他是邢骅行走的专属笔筒吗?

    邢骅挨了一脚,也不生气,拍拍裤子上的灰,得逞似的地偷笑。

    坐在他们旁边的徐妍将两人的小打小闹看在眼里,嘴角都快咧上天了。

    邢骅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挨谢峤的打还笑得一脸灿烂。

    交换带有自己名字的笔,这是什么?

    这是交换定情信物!

    这和交换戒指有什么区别?

    晚上,宿舍里。

    卫豪嚼着辣条正在聊烧,突然放下手机,走到邢骅桌子想抽根笔。

    邢骅正在打游戏,腾出一只手拍开卫豪的手。

    卫豪:你的眼睛不是看着屏幕吗?

    卫豪:“借根笔用一下。”

    邢骅:“叫爸爸。”

    卫豪:“爸爸。”

    邢骅低头打游戏,嫌弃地说:“把手洗了。”

    卫豪看到手上沾了一点辣条的辣椒油,只好去洗手间冲了几下。

    卫豪擦干净手,问:“老哥,现在能用一下您一尘不染的笔吗?”

    邢骅百忙之中抽空瞄了一眼卫豪的手:“没洗干净,再洗一遍。”

    卫豪:你大爷的。

    卫豪把手伸到邢骅眼前,大骂:“你大爷的,哪里没洗干净!”

    邢骅打赢了游戏,放下手机,指指卫豪的手:“油亮亮的,拿洗手液洗了吗?”

    卫豪忍了好几遍,才没有冲邢骅的头上打过去。

    邢骅:我的头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打吗?

    卫豪怒气冲冲地走到洗手间,开大水龙头,用洗手液搓了好几遍手才出来。

    地板都被他跺得咚咚响。

    邢骅又检查了一遍卫豪的手,才勉为其难的把笔给他。

    卫豪在纸上写完,顺手把笔夹在自己书里。

    邢骅的长腿拦住了卫豪的去路,冲他招招手。

    卫豪:?

    卫豪想了想,说:“谢谢爸爸?”

    邢骅摇摇头,把笔从卫豪的书里拿出来。

    邢骅慢条斯理地把笔放回自己的笔筒里,说:“不是说好就用一下么?”

    卫豪:......

    你特么的笔上镶金了还是镶钻石了?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胥嘉:神金。

    两个大少爷穷得买不起一支笔是吧?

    躺在床上的谢峤早早地就睡了,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他回到了熟悉的值班室,作为第三方视角,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他自己。

    梦中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五官大差不差,但是梦中的自己下巴更圆润一些,气质也更成熟。

    谢峤想,梦中自己应该不是以前的自己。

    从系统给的那张该死的结婚照来看,那应该是未来的自己。

    谢峤想跟他打招呼,开口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梦中的他也看不见谢峤。

    谢峤有些遗憾。

    如果两人真能对话,他很想问问未来的自己。

    为什么瞎了眼,跟邢骅那家伙结婚?

    这时,值班室的门打开,穿着白大褂的邢骅走了进来。

    梦中的谢峤站起身,邢骅笑着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谢峤捶了他一下。

    然后邢骅从柜子里拿了一身崭新的白大褂让谢峤换上。

    邢骅说:“上班的白大褂细菌多,给你换上我买的新的。”

    谢峤双手撑着桌子,背对着邢骅,邢骅从谢峤的白大褂口袋里抽出一支笔。

    邢骅笑道:“峤,你看,这笔水太多了。”

    “写在纸上都晕染了。”

    梦中的谢峤握住邢骅伸过来的笔。

    他的手指冰凉,被那笔烫得心尖一颤。

    梦中的谢峤有些累了,瘫坐在椅子上。

    邢骅替他抚平了有些皱的白大褂,温柔地亲吻着他。

    “峤,今天干活辛苦了,回了家好好犒劳你。”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才关灯下班的。

    谢峤看着这一切,在梦中晕过去。

    此时,现实里的谢峤突然睁开眼。

    宿舍里还一片漆黑,只有月亮从窗外透进来一些光。

    谢峤摸索着手机,才凌晨三点。

    他的心跳很重很快,在这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

    刚才的梦境,给他的冲击太大了,对他来说简直是恐怖片。

    他将脸埋在被子里,深呼吸几次,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但是他越想平静下来,大脑就越帮他回忆刚才梦境的细节。

    谢峤呼吸有些急促,狠狠捶了一拳床。

    刚才梦的内容一定是假的。

    一定是白天邢骅一直说笔,才导致自己做了这样奇怪的梦。

    “系统,我梦了一个奇怪的梦。”

    系统那边传来阵阵汽车的鸣笛声和风声。

    猛一接通了谢峤的通话,“做什么梦了?”

    谢峤没直接回答,反而问:“你在开车吗?”

    猛一的一只耳朵戴着蓝牙耳机,单手开车,时不时看向后视镜:“嗯,怎么了?”

    “你开车去哪儿?”

    猛一有些奇怪谢峤问这么多问题:“下班回家,怎么了?”

    谢峤:原来系统也上班啊。

    “车里就你一个人吗?”

    他看向副驾驶上睡得正香的男人,迟疑地回复:“不是。”

    猛一问:“你刚才说的噩梦是什么?”

    谢峤顿了顿,缓缓说道:“我梦见……有两个医生在办公室……”

    猛一感觉有点不对劲,顿了顿,问道:“他们在办公室……干什么?”

    谢峤本来想说的直接一些,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只能委婉地说:“他们俩在办公室玩笔……”

    “哗啦——”

    地面上划出一道轮胎的痕迹。

    车被急刹车,停在原地,幸好道上没车。

    猛一猛得回落在椅背上,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反攻也被这动静弄醒,他不满地问:“你怎么开车的?”

    猛一缓过神来,简单说明了情况。

    反攻冷冷淡淡的声音传进谢峤的耳朵里:“你说你梦见了什么?”

    谢峤觉得这说话语气和停顿有点耳熟,但或许是因为加了变声器的缘故,他听不出来这是谁。

    谢峤又委婉加工了一下他的梦。

    反攻听完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下线了。

    另一边,反攻狠狠掐了几下猛一的大腿,骂道:

    “叫你这个死鬼在办公室里忍不住,这下好了,他居然能看见!”

    反攻潮红的脸刚褪去,又噌得一下红了。

    “宝贝儿别生气。”猛一顾不上揉自己被掐红的腿,委屈地说:“我也不知道他能看见啊!”

    他小声地为自己辩解:“还不是你太好看了,勾引得我没忍住......”

    上班的反攻实在太性感了,一身黑外头套着白大褂,衣摆随着他的走路轻轻晃动,还有那眼镜下凌厉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勾着他。

    天知道他每天上班得花多大的精力才能从反攻身上移开,专心工作。

    他现在想起来在办公室那一幕,都觉得血脉喷张,现在都有了感觉。

    反攻瞪圆了眼,一巴掌甩在他头上,“你还怨我了是吧!”

    猛一夸张地惨叫一声,抱住自己的头,求饶:“宝贝儿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你还敢有下次!”

    反攻打开车门:“你赶紧联系总部修好这个bug,否则晚上以后别想上床睡!”

    “老婆我保证一定修好!”猛一连忙解开安全带,“今晚就让我上床睡吧?”

    回应他的是被用力关上的车门。

    谢峤听不见系统那边的回应,也就下线了。

    他拉开床帘,看到邢骅睡得四仰八叉,睡得香的不得了。

    该死的邢骅,你倒是睡得挺香。

    他气不打一处来,拿起床上的抱枕,朝邢骅的脸上扔过去。

    还在做美梦的邢骅被猛得砸醒。

    邢骅:?

    邢骅睡眼惺忪,看到床上多了个抱枕,不用想肯定是谢峤的。

    抱枕上独属于谢峤的香气扑面而来。

    邢骅咂咂嘴,闻着这股香气又睡着了。

    睡梦中,他无意识地搂住了这个抱枕。

    谢峤:......拳头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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