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傅屹延脸上的笑意温柔,眼底似乎还带着些对礼知状况外的无可奈何,他从楼梯上下来,那束光也追随着他的脚步,一直,一直追随着。

    直到他走到礼知的面前。

    四周霎时间安静下来,光投放在二人头顶,礼知此时此刻还在浑浑噩噩,原本为傅屹延避让开来的人又拥挤回来,自发的在他们周围围成一个圆圈,静静围观。

    “你,你不是在意大利吗?怎么回来了……”

    看着一脸懵然的礼知,傅屹延无奈的笑了,但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起了他藏在心里好多年一直没机会跟她说出口的那些话。

    “礼知,有些话我从来没跟你说过,但现在,我想告诉你,你要认真听,我只说这一次。”

    傅屹延凝视着身前的礼知,可能也是因为第一次搞这种惊喜,他竟罕见的有些紧张,下意识的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

    两人心意相通,礼知很轻易的就洞察了这一切,被他牵连的也开始紧张起来,似乎连呼吸都变成了一件费力的事。

    但当她和傅屹延四目相对时,心里的紧张之情便轻易被对方眼中的忐忑,以及面上的紧绷给驱散了,为第一次看见这样慌乱却仍强装镇定的他暗自偷笑。

    礼知对他笑了一笑,傅屹延的心被神奇的抚慰了,他开口道:

    “我的同桌,我未来的太太:

    “我们相识有十二年了。

    “我喜欢你冲着我笑,喜欢你的拔掉那颗小虎牙,喜欢你为我抄的笔记,喜欢你默默在背后为我加油打气。

    “我觉得老天爷似乎格外优待我,给了我一个那么好的同桌,现在又要给我那么好的老婆,我是真的幸运。

    “你说你喜欢夏目漱石,但是我想说,不止今晚的月色很美,我更想说的是,我爱你。

    “对于我来说,最好的时光不止高中那三年,还有你跟我在一起之后将要共同度过的余生。”

    说到这,傅屹延单膝跪地,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宝蓝色的丝绒盒子,盒子打开,是一枚精致闪耀的钻石戒指。

    “所以,礼知,请你答应嫁给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弥补所错过的那十年光阴。”

    礼知早就傻成了一截木头,她脸上湿漉漉的,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丑极了,肯定把妆都哭花了。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周围的人一声又一声的起哄,礼知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傅屹延还在等着她,她看不清他的眼睛,但礼知知道,他的眼里,一定映着她。

    她伸出手,傅屹延轻轻接过,握住,戒指慢慢的被推入她的无名指。

    至此,那十年光阴,终是有了完美结局。

    傅屹延起身,将礼知拥进怀里,唇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哄着,“哭什么,问了许成嘉,她说你就想要这样的求婚。”

    礼知这下哭的更大声了,在心里给胡说八道的许成嘉记上了一笔,她捶傅屹延的后背,“呜呜呜,我丢脸死了。”

    傅屹延把她扯出来,礼知仰头看他,眼睛里还透着水光,看的他的心软做一团。

    他捧着她的脸用手帕一下一下的擦着,“现在还有媒体再拍,留个漂亮的ending好吗?”

    说完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因为哭过的原因,她的嘴角微微的苦,玫瑰挤在他们胸前,玫瑰香气源源不断,所以这个吻又是玫瑰味的。

    礼知被他吻的缺氧,又知道现在还有人在拍,所以一动不敢动的任傅屹延作为。

    “专心点,手扶着我的腰……”傅屹延轻咬她的唇,腾出一只手把礼知的手臂缠绕上自己的腰背。

    一吻终了,但人仍被傅屹延抱在怀里,他在她耳边说,“现在我们的身份不一般了,我能提前叫你一声傅太太吗?”

    礼知抬头看他,看他眼中的流光溢彩,最后,轻轻点了一下头。

    傅屹延眼中笑意更盛,接连在礼知耳畔唤了好几声,最后也不管在场还有多少人和媒体在看着,径自拉着礼知快步走了出去。

    有媒体想追,但都让早就被交代过的傅氏高层叫人给拦下了请到一边喝酒,渐渐地,现场的氛围又恢复成先前的样子。

    只有大家交谈的内容提醒着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这一夜,注定有人要忙碌的不得安眠,比如宋远道,赵晓敏,为公关忙个不停。

    而对于始作俑者傅屹延来说,却也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

    门口早就安排了车来接,两人坐进车里,礼知怀里还抱着那束玫瑰,想着回去要养在花瓶里,想要它多盛开一段时间。

    不过这小小的愿望到底还是落空了,只因一进家门,礼知就被傅屹延压在了沙发上,而玫瑰早在玄关处礼知被打横抱起的瞬间就脱手掉在了地上。

    “我的花!”直到这时候礼知还在惦记着那束孤零零躺在地板上的玫瑰。

    傅屹延手上动作不停,礼知的礼服裙太难解,他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喘个不停,“别管花了,管管我行不行。”

    “诶你别扯啊!”礼知不满,便开始不配合起来,一面挣扎一面说,“你快去把它捡起来。”

    以往有求必应的傅屹延这次可没那么好说话了,他钳制住礼知推拒的两只手,像剥荔枝一样的把她剥出来。

    这下礼知无暇顾及那玫瑰了,崩溃的说,“裙子是借的,你这样我怎么还啊。”

    “什么借的,这是我买的。”傅屹延也干脆利落的脱下身上的西装。

    沙发上到底不是个合适的地方,傅屹延将礼知抱起来,朝卧室走去。

    他将人放到床上,安抚似的在礼知额头轻轻印下一吻,哑着嗓子道,“别怕。”

    礼知的心脏怦怦跳个不停,两人目光相接,她双手环上傅屹延的脖颈,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我才不怕呢。”

    傅屹延的胸腔被一种奇妙的情绪激荡着,后面情潮席卷而来,他抱着礼知却仍保有理智,不停地在心里叫自己再轻一点,再柔一点……

    到最后。

    这一颗荔枝,到底是被他剥了壳,吞吃殆尽了。

    ***

    今天礼易罕见的睡到了七点才醒,他拧着眉头起来穿衣洗漱,本来是想在早自习把昨天课上没讲完的习题给讲了的,现在看来只能另找时间了。

    冰箱里还有昨天晚上买了没吃完的包子,礼知不在,他很少会在家里开火,要么吃食堂,要么在外面买。

    草草吃过早饭礼易赶往学校,签到的时候恰好和关系不错的教化学的老张碰见了。

    老张拍拍礼易的肩膀,“恭喜了老礼。”

    礼易没太听清,草草应了一声,老张还要再说,结果被路过的另一个老师叫住说事,他浑不在意的径自往楼上去了。

    数学组还有一半老师没来,礼易像往常一样泡一杯茶水然后靠着椅子看今天的报纸。

    “恭喜啊礼老师。”

    “恭喜什么?”礼易不明所以,看着侧身朝她说话的女老师问。

    “哎,老礼你就别藏着掖着了。”那女老师笑着说,“这里谁不知道啊,快说说,现在什么心情。”

    “能什么心情,舍不得呗。”后头的一个女老师跟着说道,“不过还是要恭喜礼老师一声,到时候可要记得请我们去喝喜酒。”

    礼易听得更糊涂了,他搁下报纸问,“你们说什么呢?”

    组里的老师们面面相觑,再瞅瞅礼易,心道不会真不知道吧。

    最先说话的那个女老师只好向他解释,“你没看新闻吗,你女儿……被傅屹延求婚了。”

    “……”

    礼易愣住了,但眉头拧得更紧了,报纸摊在桌上,若他刚刚再往后翻一张,就能看见今天娱乐版面的头条就是昨晚求婚的场面。

    几个老师发现礼易是真的不知道这事后都识相的不再说话,回身该批卷的批卷,该备课的备课。

    只有后进来的老师不知先前发生的一切还在对礼易道恭喜。

    礼易呆坐了片刻起身拿着手机就大步走了出去。

    组里的老师们目送礼易的背影离去,再掩藏不住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纷纷小声交谈起来。

    “要我说啊,别是礼老师当年棒打了鸳鸯,要不然这么大个事儿,做女儿的哪能连自己亲爹都不告诉。”

    “可得了,那傅屹延高中就去拍戏了,老礼管的又严,礼知哪来的机会早恋。”

    “这你说的没错,老礼管自己女儿可比管学生严多了,三天两头挨训……”

    礼易站在拐角处给礼知打了电话过去,等待接听的间隙里他蓦地想起在许成嘉的婚礼上傅屹延和他说过的那些话。

    “不知老师何时能给我一个上门拜访的机会呢?”

    礼易冷着脸说,“我要是一直不给呢?”

    傅屹延笑了,头一次在他面前少了尊敬,开了句玩笑话,“那我只好另想办法了,我和礼知,总归是要征得您的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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