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与她认识以来,她一向冷言冷语,不解风情,不是挨她的揍就是被她冷嘲热讽,如果她哪天对他温柔备至,嘘寒问暖,他反而不习惯。

    沈天佑想了想,算了,还是别跟自己怄气,这个女人没心没肺,跟她怄气不值当。

    朱亦非正在欣赏一处石钟乳,欣赏得入神,猛然一个不轻不重的撞击,打断了她,船头猝不及防的振动,她身子一歪,差点掉进河里,这时,一个温热的手臂用力挽住了她。

    待她坐稳,手臂很快收回,胳膊上还留有他的余温,朱亦非浅浅的说了一声:“谢谢!”

    以为对方不回答,却听见对方用他惯常的吊儿郎当的语气回道:“不用,记得下次小心点。”

    船蜿蜒在河里,时而光影交错,时而怪石嶙峋,亿万年前形成的石灰岩洞向世人展示了一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大概一个小时后,船终于驶出了洞口,豁然开朗的光亮令人大呼过瘾,白T男人一时忘乎所以,如弹簧般陡然弹跳起来,幅度太大,船失了平衡,船上的人都未防备他会有此般剧烈举动,晃动中安澜一个不稳,差点栽进水里。

    朱亦非急了,问安澜:“要不要紧?”

    在安澜回答不要紧后,朱亦非朝白T男人低声吼道:“请你遵守乘船规则,上船前导游明确申明开船后直至船停稳,是不可以随意走动和任意跳动,她是孕妇,万一掉进水里,后果不堪设想。”

    白T男人不以为意,讥讽道:“孕妇就不该乘船游玩,还是回家好好躺着。”

    “算了,已经到岸了。”导游尽力劝和,几人陆续下船,白T男人也要下船,却在下船前被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拦住。

    “向她道歉!”

    白T男人轻笑,仰头与沈天佑的视线对上,刚才就是这个小白脸抢他的位置,他还不爽呢,他竟然教训起人来,呵,男人朝沈天佑啐了一口:“我呸,我道歉?我道她奶奶的歉。”

    一语惹恼沈天佑,就在他准备叫人过来处理时,男人突然动起手来,朝他的眼角挥去,然而拳头挥在了半空,人却哇哇大叫起来,原来是额头被一颗石头莫名击中,立刻弹出一个大包。

    男人捂起额头破口大骂:“是哪个狗日娘养的,敢做就敢当,给老子滚出来。”

    沈天佑自然知晓是谁,眉眼含笑的眼神投向男人后方的朱亦非,两人的视线恰好对上,又急忙收回,恢复到原先的表情。

    接着又是一个石头弹出,弹在了男人的左膝盖,第三颗,弹在了男人的右膝盖,男人双腿疼得要死,跪在了沈天佑面前。

    “呀,知道错了,主动给爷磕头道歉,乖孙子!”他双手抱臂,得意洋洋。

    男人咬牙切齿,指着沈天佑放狠话,“你给老子等着。”

    话刚落地,屁股后面又挨了一石子,正中□□位置,这下将男人激得面红耳赤,夹着屁股扭身吼道:“到底是谁,给老子出来。”

    身后是两个清秀的姑娘,其中一个还是孕妇,看上去毫无攻击力,他收起怀疑的目光,想骂沈天佑又不敢,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讪讪离去。

    沈天佑先上了岸,伸手去扶安澜,安澜笑了笑,“小沈总,由非非教训人,没人不服。”

    沈天佑好似自家孩子被外人夸奖的家长,一脸骄傲,“知道。”

    千丝洞除了有溶洞参观,还有千水湖可供游览,三人出了溶洞,去千水湖划了水。

    安澜是孕妇,不宜运动量过大,划完水,三人回到镇子已是午后。

    朱亦非陪安澜午睡,醒来太阳下了山,不见沈天佑的踪影,以为他回了蓝城。两人一个给瓜果松土,一个给花剪枝,没想到刚忙了没一会儿,沈天佑抱着大包小包进来,院子里快塞不下了。

    除了婴儿用品,剩下的全部是生活用品。朱亦非和安澜目瞪口呆,放下手里的活看沈天佑忙前忙后。

    沈天佑停步,催促两人:“光看干什么,快帮忙啊!”

    “哦!”朱亦非同他将院子里堆放的大大小小的包和箱子挪到安澜的房间。

    “你还没走?”朱亦非问道,沈天佑将最后一个装满婴儿玩具的箱子放进房间,拍拍手,不解道:“我为什么要走?”

    骤然想到什么,他面露不耐,“朱亦非,你是不是早就想赶我走?就这么讨厌我?陪玩半天一脚将我踹开?”

    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他反应就这么大,朱亦非懒得理他,“随你怎么认为。”

    “什么叫做随我?朱亦非,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沈天佑跟在她的身后,无休无止的非要讨个说法。

    声音太大,引得隔壁的租户打开二楼的窗户,她的视线正好将院里的一切一揽无余,手里握着一把瓜子,倚在窗棂上,一脸八卦样,“哎呀,小安,这是你的男朋友?”

    这位租客同安澜一样是民宿长租租客,凭空想象过安澜的一些情况,不安分的女人与野男人苟合,导致未婚先孕,男人不认账,被男人抛弃后远走他乡,看见气势汹汹又模样不错的沈天佑,以为是安澜过去的男友追了过来,两人刚吵完架。

    沈天佑眉眼已现出烦躁,被人一误会,更觉烦躁,冲那租客嚷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租客一听,脸红一阵白一阵,“神经病!”

    沈天佑叉着腰叫道:“那你赶紧把窗户关严实,小心我爬上去咬死你。”

    那租户气得扔掉手里的瓜子,“啪”得一下将窗户关上了。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好笑,朱亦非和安澜非常认真的抿嘴憋笑,被沈天佑看见,他横了朱亦非一眼,“有那么好笑?要笑就笑,看不把你憋死。”

    他气冲冲地去安澜房间外的露台坐下,像是赌气似的,一动不动。

    “小沈总是个言而守信的人!”安澜突然说道。

    朱亦非停下手中的活,问道:“你是说他封锁你的消息?”

    “对呀,不然以那个人的手段,怎么可能找不到我。”

    朱亦非继续手里的活,“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澜放下铲子,走到她的身旁问:“你确定那一千万是对武校的支持,而不是对某个人的偏爱?人家大老远的追来,不是为了见到你,难不成为了锻炼来着。”

    朱亦非一顿,若有所思的看向露台上背对她们的男人。

    过往一幕幕的在眼前闪现,认识这个人四个多月,两人好像一直都是打打闹闹,见面话不投机半句多,不是硬刚就是硬呛,怎么可能会产生男女之情?不可能,他沈天佑分明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少爷心性强烈,想一出是一出,没点正常人的思维与行为。

    她摇摇头,认为那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不可能!”

    “非非啊,你个木疙瘩该开窍了。”安澜指着朱亦非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一转眼,沈天佑还在生闷气,其实非非并没有说过分的话,不晓得这脾气哪儿来的。她高声喊道:“小沈总,你过来下。”

    沈天佑僵硬转身,问道:“干什么?”

    安澜回道:“麻烦你帮我把这盆花挪到那边去。”

    沈天佑起身,很快来到安澜面前,像只劳心伤身的驴耷拉着眉眼,瞥了一眼朱亦非,卖力干活。

    花盆不重,杵在一旁的大力士朱亦非可以做,沈天佑不明白安澜为什么非要安排给他,他用心照做,搬完后,问:“还有吗?”

    以为安澜在他身后,无人应答,他直起身,一抬头,不见安小姐的踪影,朱亦非那张冰山脸倒是近在眼前,她正在剪花枝,模样专注,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如羽毛扑闪,圆润的鼻尖及半张瓜子脸在阳光下度上了一层又软又柔的细纱,有种朦胧美。

    “咔嚓”一下,一朵又一朵颜色各异的花朵在她的手中被剪落,铺满花盆四周。

    沈天佑感觉心头的小鹿在疯狂撞动,撞得他头晕目眩。

    他往前走两步,离朱亦非近了点,说道:“喂,你会剪吗?我看你把好好的花朵都剪掉了,要剪也是剪枯萎的花枝。”

    朱亦非转头盯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写着:你懂个屁,不懂就别瞎逼逼。

    “朱亦非,我在跟你说话,你能不能态度好点。”

    朱亦非盯住他的视线没有收回,半晌后收回视线,不理他。

    沈天佑摸摸自己的脸,没有东西在脸上啊,她刚才一声不响的盯着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用脸无声无息的怼他?

    讽刺他?

    想到这,沈天佑怒火中烧,一肚子的火压也压不住,想要发泄又无处发泄,朝朱亦非扔去一个恨然的目光,转身出了小院。

    安澜正从外面进来,看见怒气冲冲的沈天佑,疑惑重重:“欸,小沈总,你这是去哪?”

    “想不开,跳个河!”

    跳河?她好容易给两个制造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她望向朱亦非,人若无其事剪着花,不像是惹着他的呀!

    唉,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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