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求之不得

    郁宁进包厢的时候,里面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温熙良像是众星捧月一般坐在人群中间,其他人瞧见了他,很识趣地让开。

    但其中并不包括方御池,他起身拉着郁宁坐在他旁边,温熙良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稍稍挪了一下屁股,郁宁成功被两人夹在中间。

    郁宁还没出声,就有人递过来一杯酒,“郁小少爷,喝一杯?”

    小少爷并不懂酒,他皱着眉头语气有些无奈道:“喝是可以,但得少喝点,不然回去就完蛋了。”

    有人听见这话不由地大笑,说郁宁这么大了还怕呢。

    但只有少部分人知道,郁路铭对于郁宁这个弟弟的控制程度,实在是可怕。

    见着小少年把酒杯接过,慢悠悠地、一口一口吞下去,坐在一旁温润如玉的少年维护可见轻笑一声,他本来还想着劝一下,这样看来还是算了吧。

    另一边的方御池靠在沙发上,目光像是许久未进食的豺狼虎豹,紧紧盯着郁宁。

    余光瞥见另一匹野狼也在盯着猎物,还朝着自己一笑,方御池就觉得很不爽。

    他故意拢进郁宁,贴着他,说话的时候热气喷在侧脸上。

    郁宁只觉得沈意明有些过于贴近了,只是他此时的神色太没有威慑力,那双眼瞪来的那一眼,只让感到了春意。

    方御池被刺激得忍不住吞咽一下,而后迅速拿起酒杯快速饮下,借机掩饰自己的不堪。

    温熙良面上的神情晦暗了一瞬间,但很快就被他藏匿下来。

    正当大家都喝得很欢时,坐在中间的小少爷浑身一震。

    方御池不知什么时候喝醉了靠在他肩膀上,左手落在他大腿上,灼热的掌心透过薄薄一层布料几乎要把他烫伤。

    “方御池!”

    话音未落,郁宁又是一愣,坐在他右边的温熙良,正仰着头手心正无意识捏着他的耳垂。

    大约是觉得捏够了,他的手捏在了他的脸颊,然后无力垂落,掉在右侧大腿,手掌翻转一下,那只手正在捏着他大腿的肌肉。

    郁宁打了个激灵,他手中的酒杯差一点就滑落了,被人接住。

    “怎么了?”温熙良抬起脸看他,眼中笑意满满,“怎么就手抖了。”

    郁宁浑身僵硬着,右腿上的手还在揉捏着,左边的大腿不断摩挲着,少年耳朵已经通红一片了。

    “你们两个——”郁宁忽然站起来,所有人目光朝着他投来。

    “怎么了?”旁边的方御池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开口问他。

    郁宁气急败坏就要走出去,只是刚好裤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是郁路铭的电话。

    “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郁宁掏出手机走了出去。

    包厢里虽然吵闹,但走廊还是比较安静,郁宁朝着走廊最尽头走去。

    “大哥?”郁宁回拨过去。

    此时此刻,郁路铭站在病床,他瞧着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沈意明,嘴角勾起来,但语气却有些沉重。

    “沈意明被打了。”

    “什么?”

    “打他们那伙人已经进局子了,说是你指使的。”

    郁宁不可置信地哈了一声,“大哥,你不会相信了吧,我怎么可能会指使别人去打他,我没有必要这么做。”

    “是吗。”

    那头的郁路铭叹口气,似乎是在表达对于郁宁的惋惜。

    “我听你们班的同学说,你在学校里对沈意明做了不好的事情,那种行为怎么可以呢?”

    轰隆——

    窗外打雷闪电着。

    就像是郁宁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只觉得自己拿手机的手已经僵硬住了。

    “爸妈那边还不知道这件事,郁宁,你这次有些太过分了。”

    郁路铭的话像是一把刀子,剜着他的血肉。

    “这段时间,你先收拾收拾,搬出去住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手机直接掉落在地面上,他愣在原地几秒,然后弯腰捡起手机,“大哥,你信我,这不是我做的!我确实……但是,那是因为——”

    电话被挂断了。

    郁宁望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屏幕,然后转身跑了。

    下雨天车不好打,更何况郁宁本来也是坐方御池的车子来的。

    郁宁在路边等了许久,淋了不少雨才等到车。

    回到家的那刻,他第一时间就是冲去找郁路铭,但是书房和房间里都不见他的身影。

    郁宁浑身颤抖,他走回自己房间的时候都觉得那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直到踏进房间,他才倒在地面上。

    可恶啊,这样的话不就完蛋了,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都会被要回去、被夺走的。

    说是让他收拾一下搬出去住一线时间,实际上是要赶他走吧。

    该怎么做啊。

    “谁来帮帮我啊!”

    沈意明!都怪沈意明!他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污蔑他!

    郁宁跪趴在地面上,满脑都是即将被逐出郁家的疯狂想法。

    得想个办法,得想个办法留下来啊。

    “嗡嗡。”是手机在响。

    “郁宁,你怎么跑了?”那一头的方御池在问他。

    郁宁听着他的声音,握紧了手机,“……再不跑就要被赶出去了。”

    方御池那边有些嘈杂,“你说什么?”

    “……方御池。”郁宁难得正经喊他。

    “怎么了?”

    “假设你做错了一件事,会想怎么挽回?”

    那头的方御池沉思了一下,“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转移愧疚感吧,就是让对方也做出需要我挽回的事情!”

    做出让对方也会感到愧疚的事情吗?

    因为愧疚所以想作出补偿吗?

    郁宁握着手机双眼无神,似乎在放空自己。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电话被挂断,方御池瞧了眼手机然后回头看着温熙良。

    “看样子不打算回来了,你把他吓到了。”

    “彼此彼此吧。”温熙良吐出烟圈,烟雾缭绕之下是一张精致的冷脸。

    看样子,不能太急了。

    -

    郁路铭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他一进家门就瞧见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郁宁,少年垂着头,身上还有点湿答答的。

    郁路铭瞧见他这样,开口问他:“怎么淋雨了,快去洗个澡,别感冒了。”

    郁宁闻言,眼睛动了下。

    “大哥。”

    那人起身,“我真的没有让人去打他,为什么不相信我?”

    郁路铭站在楼梯前背对着郁宁,听到这话也没说什么,只是抬脚上楼去。

    郁宁双手放在两侧,紧紧揪着裤子,他无法忍受这种落差。

    他想了许久,手伸进口袋里揪着某样东西,只要让他感到愧疚,从而留下自己就好了,只是这样而已。

    毕竟没有血缘关系的他,是无法再跟他们有牵连的。

    郁宁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他掏出东西放在掌心,紧盯了许久深吸一口气。

    这是他托人用最快的速度要到的东西,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做,这种感觉又刺激又惊险。

    “大哥,一定要赶我走吗?”

    少年喃喃自语,全都被角落的男人看在眼底,他期待地捂着脸,因为兴奋而扭曲的脸色,他太期待了。

    还不是因为宁宁不听话,还跟外面那些无味的野花野草还有牵扯,他太生气了。

    回到卧室后,郁宁先给自己洗了个澡,然后端着那一杯下了药的牛奶,他不确定郁路铭会不会喝,所以量也只放了一半。

    按照那人的说法,一半的量就足够让人睡上两三个小时,足够了。

    ……

    叩叩——

    郁宁敲响了房门,他刚刚去书房郁路铭不在那,那就只能在卧室了。

    “大哥,睡了吗?”

    “关于我搬出去那件事,我还有点问题想要和你聊聊。”

    郁宁端着牛奶站在门外一分钟,才等到郁路铭说法。

    他嗓子听上去好像有点沙哑。

    “进。”

    郁宁推开门进去,郁路铭还坐在床边,“怎么了?”

    “……大哥。”郁宁把牛奶递给他,“搬出去……什么时候。”

    奇怪,空气中有些难以言喻的味道,但是又被沐浴露的香味覆盖住了。

    男人接过牛奶先放在一旁,他抬眼瞧着郁宁,少年低垂着脑袋,发尾还有些湿润,身上穿的衬衣也有几处沾染了水汽。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男人眼神逐渐浓郁。

    “……大哥不是不相信你,但是爸妈那边你知道的,所以大哥想安排你去小别墅住一段时间。”发现郁宁一直在瞟旁边的牛奶,他就顺手拿起来喝了一口,“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

    郁宁盯着他将牛奶一饮而尽,太过紧张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嗯,我知道了。”

    少年在心中默数着数字,在他转身那刻,郁路铭倒在了床上。

    “呼——”

    “大哥,都是你的错,要是你不赶我走,我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泼天的富贵,他可不想消失,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怎么可能改得了。

    少年靠近男人,他颤抖着手试图解开男人身上的衬衣。

    “……哈、真是、真是疯了啊。”

    郁宁盯着自己解开的两颗扣子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了将扣子扣上。

    啪嗒——

    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滴落在地面上,床单上那一点深色的痕迹格外显眼。

    “……呼,算了。”郁宁收回自己的手,把被褥整块都盖在郁路铭身上,“大哥是王八蛋!”

    床边的人走了,只听见一声落锁的声音。

    本该昏睡过去的人在脚步声缓缓离去后忽然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还是太温吞了啊,郁宁。”

    ……

    两小时前。

    “你那个弟弟找我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按照你的意思给了另一种,不过还是得提醒你小心一点。”

    “是吗,只可惜我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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