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应家的清晨是以应鹤倒在地板上晕过去作为开始的。

    应鹤眼瞅着头顶上白色的物体向他极速飞过来，不知道是呼吸没上来还是怎么个回事儿，肩膀一夹身子一紧，直挺挺的跟个木板儿似的就往地上倒，“咣啷”一下砸了个震天响。

    柳枝手里抓着薯片，脆生生的“爸爸”还没来得及叫出口，裹着白色床单极速前冲的身体在应鹤晕过去的身子面前来了个急刹车。

    速度太快，零食袋子里头掉出五六片薯片来，顺着应鹤的衣服往下滚。

    不过瞬间，小智脑噼里啪啦响彻整个应宅。

    柳枝吓得没敢动，后来发现那些乱叫的怪声似乎对他的安危没有影响，于是伸出手戳戳十分安详的应鹤的身体，小声道：“爸爸，你是太惊喜了吗？”

    10

    裴秋凝忙完镇压反叛组织的战争，赶回首都来用了两天。

    这位出众的女武神出现在门口时的面容实在冷淡，也实在出尘。她的目光一扫，略过躲在儿子身后的弱小身影，扫到应鹤身上时立马温柔了几分。

    应鹤冲她一笑，等她走进便温温道：“瘦了。”

    还不等他们两人温存言语，柳枝从应河清背后钻出来，十分没眼力见地大声道：“你好！妈妈！”

    应河清：……

    裴秋凝的面庞有一瞬间裂开了。

    应鹤艰难道：“他……他算是我种出来的孩子……”

    通讯里没来得及说清楚的事情终于得以完整，应河清尽量以简单的语言把来龙去脉陈述一遍。裴秋凝肃容一轻，握住应鹤瘦白的腕骨，“不说清楚，我倒以为是你又替谁生了个孩子。”

    应鹤脸一红。

    应河清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应鹤此人也只有在裴秋凝面前，才有这样的姿态。

    11

    这趟回来，裴秋凝要将应河清带上平复反叛组织的一线。

    应河清放心不下柳枝，但母命难为，何况他能力出众，课程完毕后也要随作战部队前往一线，这一次不过是提前了一些时日。

    只是柳枝……

    气氛僵滞，柳枝眨巴眨巴眼睛，怯弱道：“我、我可以去学校。”

    挑选学校、专业，又被应河清带着恶补知识，不到半个月，应河清和裴秋凝离开家中。

    应鹤和柳枝站在家门口，眼看二人的飞行器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不见，他转过头对着柳枝粲然一笑，“走吧，我们进去了。还有点生活常识要教给你。”

    柳枝边走边想，爸爸做饭好难吃的，应河清不在，谁来给他做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