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秋,街道荒凉,破败不堪,早已不见往日的繁荣。女子戴着礼帽略显晃的走在街上。
李幸雨24岁再次回到天津。
当她再次走到那个熟悉的巷道,看见一位青年正在和一个小孩讲故事:“天津沦陷后,你这里的伯伯也去当苦力了,后来啊再也没住进来过,这房子幸好我回来了…”
一声女声脆生的打断了青年的话:“在天津当苦力,那他的结局?”青年答:“没有人能知道那些人的结局,但所有人都知道。”
李幸雨怔住了,长脸的西装青年边掏兜边再次开口:“你就是北平的姑娘吧,姓什么?我有东西要给你。”还没等回答入眼便是摊在手掌心的用布袋包裹着的东西。青年继续说道:“我这两三年回中国就等着把我哥的东西还给你呢,这布袋里是这院里翻出来的,李幸雨小姐。”
“他,他怎么会去做苦力,他那样的人。”
“李小姐是经历过战乱的人,生于乱世,活在乱世,哪有那么多道理,新闻社的人这点道理还需要我讲解吗?李小姐早点回吧,这房子也要卖出去了。”
李幸雨低着头“是。”
她在回旅店的街道上又走又跑,在空旷的商店前忍不住停下脚步,仔细地拆开了布袋,一张李幸雨戴着黑色礼帽穿着洋礼服的照片,另外的一张纸条撕了一半,只留下一半:天津卫张翰林。李幸雨神情复杂没注意到胳膊不自然的抖动,她一直稳稳的站着,静静地抚摸纸条上的天津卫,原来十五岁那年的自己和他还在相爱。
天津卫的夜晚比那几年的冷多了,可我的心是暖的,我曾一直后悔当初对你的不辞而别,现在我们扯清了,纸条被撕毁的后半段是什么我已经不想知道了,张翰林请你不要恨我,若一定要恨我,就请来看看我,来我的梦里痛骂我。可又为何这么多年没来过一次!为何不让我知道你的结局和生活!
深色礼帽上飞来了一只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