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乐茗完全没关注过女主为什么辞职，说多了就是剧情需要，只能冒着冷汗随便找个理由，“就是不想在警局做了，想悠闲一点。”

    “你当初不是很向往你妈妈吗？高中时和叔叔那么吵架才学的法医，现在怎么就想悠闲了？”云舟停止轻酌，将杯子放回桌上。

    【原来女主学的法医，还好辞职了。但女主父亲不是已经去世了吗？】乐茗只好低头闭口不言。

    云舟将眼镜放到桌上，抿着嘴按眉头：“抱歉，我口不择言了。”

    乐民有些后悔刚刚没好好看女主日记。

    “小乐茗自己的选择，云舟就是管太多了。”乐正风不知从哪掏出来了一张纸，开始折了起来。

    “嗡——”云舟的电话响了。

    “是……嗯……我知道了，马上就赶过去。”云舟挂断电话，“警局忽然有事，我先……算了，乐乐，你作为我助手前去帮忙，快去收拾一下。”

    “OK，你么既然有事，那我就先走了。”乐正风敲了敲桌子，看向乐茗，“我的事不紧急，先走了，不用送。”

    乐茗冲向卧室，门也不关：“那你等等我，我去换衣服。”

    云舟不自在的动了一下，拿上眼镜：“我去车上等你。”

    “刚刚接到报警电话，有人在清水河上发现了尸体，需要我们立即去检验。”

    游戏中，云舟和女主是一起在警院里长大的，女主的母亲因为出差而去世，父亲工作很忙，云舟的母亲一直很关照女主，两人亲如兄妹。

    而云舟也一直很关照这个幼年丧母的妹妹，只要有机会学习就会拉上女主。

    乐茗挺直腰杆，神色轻松【我知道啊，我甚至知道这是个连环杀人案，凶手还很缜密。】

    到了河边，现场已经被围了起来，周围热热闹闹全都是人，新来的的实习生助手小林也在，看到两人就把白大褂，手套递过来。

    云舟拿过后，带着两人穿过人群，进入警戒线。

    小林一脸向往：“什么时候我也能像老师一样，一来大家都会让开，我刚刚挤了半天，根本进不去。”

    乐茗乐不可支：“第一次出现场吧，你想想你自己就知道大家为什么都让开了。要我教你一招吗？”

    小助手连连点头，乐茗神神秘秘凑近小助手耳朵：“等云舟。”

    “就这样啊！”小助手一脸失望。

    “别听她的，你只要说警察，请让让，就能进来。”云舟无奈开口。

    “云舟到了，尸体已经被拉到那边。”刘叔迎了过来，开口催促几个年轻人，几人跑了起来。

    “发现人是过来钓鱼的一位打野，影影约约看到有个影子，就呼救。但你知道的，清水河看似很浅，实则最深处有十几米，还根本分不清哪里深哪里浅，还有暗流，刚刚掉船才成功拉起尸体。”刘叔跑步的同时还介绍了情况。

    乐茗也跟上了人，佩服刘叔跑步说话不断气还清晰。

    没多远，乐茗就看到了一个裹尸袋，云舟蹲下把裹尸袋拉开，乐茗瞳孔一缩，手指握成拳头，又因为感受到疼痛而放轻。

    现实中的她虽然喜欢推理，但也仅限于看推理小说，玩一些解密游戏，真正的尸体她是第一次接触到。

    云舟按了按尸体：“至少死亡了两天。”

    乐茗给自己加油鼓劲，靠近尸体，还没做好准备仔细观察，系统忽然上线：“乐茗，仔细看尸体。”

    乐茗仔细查看，忽然一块虚拟屏幕弹了出来。

    她吓了一跳，一时没蹲稳，往后一仰。视线移开后，提示框也消失了。

    刘叔扶了她一下：“蹲稳，看来抽时间要打你拉出来训练训练。”

    大家脸上没有丝毫异样，显然是看不到这个屏幕。她重新蹲了回去，仔细查看尸体，提示框又出现了。

    里面是两条句子：

    “死者左右条腿从髋关节处卸下后，反装被缝合。凶手应当有人体的专业知识，并且实际动手过。”

    “死者应当是死后被肢解。”

    乐茗想询问系统，但周围这么多人，随意开口容易引起注意。

    系统：“乐茗，你在心里发问就好，我能听得见。”

    “那我还有没有隐私了？不对，这两条框是什么？”

    系统：“有，只有我听到关键词系统就会响应，十秒没人说活就会自动关闭。这两条就是我之前说过的线索提示功能。而乐茗只能选择一条。”

    “怎么选择？”

    “开口就好。”

    “那我如果就要说两条呢？”

    乐茗深吸一口气，开口读了第一条后，接着想读第二条，但嗓子里像是堵了东西，智能张张口，根本办不到。

    云舟看着乐茗一直在动嘴：“怎么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乐茗再次试验，还是做不到，摇摇头：“没什么，嗓子有点痛。”

    “很显然，这是谋杀，尸体在河里只可能是抛尸，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大家准备准备吧。”云舟以为只是普通的溺水案，才带小姑娘来看看，结果这么复杂，“现在这附近没水，回警局后多喝点。把死者运回警局吧，很显然是凶杀，需要详细检查。”

    刘叔点了点头，去安排人过来运送遗体。

    云舟三人一同上了云舟的车，云舟坐在驾驶位上，不动片刻：“乐乐，我先把你送回去吧！现在事情变复杂了，你最好还是不要参与了。”

    “都开始了，我肯定要继续跟进的啊，而且不用担心我，我现在不是警局人员，没人会关注我的。”

    “乐乐，听话，你不是想悠闲一点吗？”云舟有点后悔把乐茗带了过来。

    乐茗忽然想起来女主小时候对云舟的称呼，颤颤巍巍地说道：“云舟哥哥，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即使你不允许，我也会私自去查的。”

    听到这个称呼，云舟瞳孔一缩，不动声色得用余光瞟了一眼乐茗，又觉得不可能：“罢了，从小开始我就拿你没辙。”

    【赌对了。】乐茗顿时眉开眼笑，也不忘把自己甜美的声音挤得更甜：“谢谢云舟哥哥。”

    回警局的路上，云舟多次打量乐茗，乐茗浑然不察，一直在带出来的笔记本上写她记得的剧情。

    下车后几人直奔法医室，尸体已经运回来了，云舟开始解剖，而乐茗举着摄影机，帮忙记录解剖过程。

    云舟先检查体表问题。

    “遗体嘴中取出一张纸片，小林，托盘拿过来。”云舟小心地把湿湿的纸片放进证物袋，放置于托盘上。

    “髋关节处没有太多划痕，一次成功，组织液渗出较少，应当被处理过。”

    “外表无更多异样，接下来进行解剖。”

    云舟下刀，皮肤慢慢松开露出了人体组织，乐茗不自觉手一抖，脸色突然煞白，好在有摄影机与妆容的双重遮盖。

    “死者的直接死因是被冻死，毫无挣扎的痕迹。”

    “肢解时间应当是死亡时间的三小时后。”

    “肢体缝合线材质是脱胶蚕丝线，缝合方式为手术中常用的连续锁边，进行过精细化处理，根据缝线压痕间距应当是使用显微持针器。”

    云舟有条不紊的进行尸检并留存证据后，郑重的把死者恢复成了人的模样，示意乐茗放下摄影机过来。

    三人站在解剖台前，云舟和小助手先向尸体鞠躬，乐茗反应过来后连忙跟上。

    “咚”的一声，几人看向发声处，刘叔过来询问：“看样子尸检已经结束了。我们调查到了死者身份，通知了他的父母，现在要去辨认，你们来吗？”

    乐茗点点头，准备前去看一下，小林需要把东西送去政务科，云舟则是不感兴趣拒绝了。

    刘叔摸了摸乐茗的脑袋：“你还是那么喜欢探案啊，侦探所怎么样了。”

    自父亲死亡后，再也没有人摸过乐茗的头，再次感受到这种感觉，乐茗有点想哭。

    她乖乖回答：“才刚刚开业两天，还没什么工作。”

    刘叔：“你那么聪明，像你妈妈，能力又强，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有人上门拜托的。”

    没两句话，两人就到了一对中年夫妇面前。两人都是一脸忐忑，手哆嗦的停不住。

    看到警察，女人牙齿碰撞的声音停不住，从声带里挤出来的声音嘶哑：“警察，应该是认错了吧！我儿子那么年轻，怎么就……”

    老刘迎了上去：“请您节哀，来辨认一下吧。”

    看到死者的面容，男人一下瘫倒在地，刘叔咬牙扶起死者父亲，乐茗从一旁拿来凳子，让男人坐下。

    女人则泪崩，一下子扑了上去：“我的帆帆，帆帆啊，你怎么这么年轻就走了……你让妈妈怎么办啊……”

    在两位哭喊声中，乐茗眼泪打转。虽然这里是游戏，但哭声是如此悲惨、凄凉，乐茗完全忍不住，但女主不能是这种反应，乐茗掐了下腰上的软肉，把眼泪逼了回去。

    刘叔和乐茗不停安抚着家属，硬是把两位请到值班室，给两人倒了水，让他们平复一下心情。

    刘叔看向乐茗，提示乐茗死者叫蔡帆，让她前去询问。

    乐茗硬着头皮上阵：“对于你孩子的遇害我们深感遗憾，但现在蔡帆明显是被害，为了把凶手抓捕归案，我们需要你的……”

    乐茗还没反应过来，女人的手就到她胳膊上抓着，力气大的让乐茗手都要断了：“什么，我家帆帆是被杀害的？是谁？是谁？”声音像啼血的杜鹃。

    乐茗抽了抽手，无果：“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您儿子的尸体是今天早上十一点左右发现的，希望您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女人把手收了回去，和丈夫对视，点点头，对乐茗说：“警官你问，为了帆帆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刘叔接过了话头：“请问你儿子有什么仇人吗？”

    中年夫妇仔细思考了一下：“其实这几年，蔡帆独立出去自己住后，就很少与我们分享人际关系了，而大学以前的朋友，因为他觉得遗体接运师这份职业，和同学间差距大，所以应当是没有联系了。”

    “那在父母眼里，您儿子是个怎样的人？”

    “虽然不算是很优秀，但是老实肯干，也算是没让我们操心吧。”丈夫一听到这问题，就抢先回答，他的妻子欲言又止，半晌后点点头。

    刘叔和乐茗对视一眼，抬起手敲了下桌子：“那你们觉得孩子在外人面前是怎么样的？”

    “孩子很爱面子，因为这个和亲戚之间的关系不太好。”妻子吞吞吐吐挤出，又加快语速：“但是因为小矛盾不断，孩子四五年没有去拜访亲戚，与他们关系都淡了。”

    “那最近他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事，或者是有没有反常举动？”

    一阵沉默在休息室蔓延，妻子用手拍打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