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兵临济南城
“娘，父王本来说这次要带我一起出征的，可事到临头
您怎么一下又解变主意！”此行征战济南的队伍正随着
送行的隆隆的战鼓声，雄纠纠气昂昂走向战场。朱高燧
和朱高炽陪着他们的娘在城楼上目送队伍远行。朱高燧
看着渐渐远行的队伍心里好羡慕，本来他就是这其中令
人骄傲的一员，可惜王妃娘娘临时变卦，不让他去了，
想起都有点气胀，这不人到城楼上了，还在缠在他娘嘀
咕。
“我和你们爹生三个儿子，你大哥高炽忙着帮你爹处理
政务，两头不见天的在外面跑。你二哥高煦随你爹上了
战场，我一个在家里闷得慌，想找个儿子说说话，抬头
四处一望，影子都见不着一个，你说气不气人？”
“出气的事您也不能老找我一个人来撒呀！”高燧仍在
缠在他娘结筋。
“等你哥娶了媳妇回家，我就没事不找你了，找你嫂子聊
天去。”娘娘也耐着烦在逗他玩。
“哥，你什么时候娶媳妇，嫂子漂不漂亮？”他问哥哥。
“怎么小弟也学会想媳妇了，跟娘说一声，要娘给你找
个漂亮妹子，日夜陪你玩好不好？”朱高炽也学着逗他
弟弟。
“做好事！有个娘老子天天在你耳边不停的嘀咕，就够
烦的了，再找个女的在你身边，日夜扯耳朵，会气得蹦上
天去。”
“好啰，这样看不起女人，你娘我也是女的。今天我就喊
人来给你做媒，反正好多漂亮妹子都想嫁到我们王府来。这
事完全由我作主，没得你讲话的份。我就干脆指名道姓的
给你找一个嘴巴子多，还喜欢一天到晚粘着你神念之念的
辣利婆来。”
“哎哟，娘老子你做点好事积点德莫害我，要得啵。我还是
个细伢子夜里在铺上还尿床呢。”高燧干不过人家，开始
耍赖了。
“那就干脆给你找两个，一个负责嘴巴子不停的念，一个
负责给你洗尿片子，你看呢……”朱高炽这句逗弟弟的话
还没讲完，朱高燧不答腔了，人还就一溜烟的跑下城楼去
了。
行军的队伍一眼看不到头，战旗猎猎步伐整齐燕王朱棣
一派意气风发的样子，时而跑到队伍的前面去看看，时
而停下来和带队的将领聊一下天。只有道衍禅师在默默
想着心里的事。
“想什么呢，禅师？”回过头来的燕王一看道衍那付气
定神闲的味道，不由得问了一句。
“我把咱们兵到济南后，第一波攻击从那个门开始最合
始的方方面面梳理了一下。”道衍笑着对燕王讲。
“这个有趣，您说出来我也听听。”燕王这下不四处去
游荡了，干脆和他并排走，一路听他的作战情况设想。
“西城门是座老城门，原名泺源门。这一处由城楼，瓮
城，箭楼，马道组成。军队进去便于立刻在这里散开，
朝城内的四方攻击。”
“嗯，这个好。等一到济南城外，我就按您这个设想佈
置下去。”道衍的这几句话，听得燕王兴致勃勃的。
“燕王，这只是臣一时的联想，里面具体是个什么情
况还要到现场去看才晓得。”
“如果我直截用炮轰济南城呢？”朱棣这一下的思路被
扯住了，转不弯来，一个劲想的都是猛攻快打的做法。
这种急于求成的思维脉络是非常有害的，性急的搞法万
一出错，会导致满盘皆输的后果，可是眼前急于去纠正
他却也是不妥的。
“您讲的是一到济南就架起炮来，直接对城里轰，痛是
痛快，问题是咱俩现在都是空谈，一切等到了济南看了
情况后再说吧。”
这话讲得燕王无语了，他只能是点头认可。
不日燕王的兵马聚到了济南城下，燕王性急喊起一班将
领绕城跑了一圈后讲，“我想架起炮就往城里轰，大家的
的意见看选那些地方作为炮兵阵地合适？”
按照这些将军们平常的打法是，先手执喇叭对城里喊话劝
降，如果劝降不成就开始攻城了，攻城又碰到麻烦就再
用炮来轰，今天人还刚到二话不讲就用炮轰，这个戏正
儿八经的讲，还没演过。
“大家都不开口，是什么意思？”燕王的眼腈直接叮到
每个人的脸上去了，看那个会先表态。
“我们打出的旗帜是靖国难，清君侧，这个道理总要先
给里面的人讲一下吧。”老将张玉提了一句。
“这句话我们队伍的旗帜上写得有，发往各地的文告上
也写得明明白白的，还要喉干舌燥的和他们啰嗦，老子
懒得和他们来这一套！”
道衍见场面僵在这里也不是个事，便招手把马和叫过来
对他讲“你上去和燕王表个态，自带本部兵马，立即攻
城，看他如何讲？”
果然，马和上前一讲“王爷你们先在这里商量，我带本
部人马攻城去！”
“行，你先去打，顺利的话，大家一起来。”有人替他
转弯，燕王自然是就坡下驴了。
马和的队伍冲劲猛，第一波上去一排人一顿子碗口铳朝
对方轰，对方没防马和这一手，没死的赶快往后撤。马
和的第一炮打完，第二排跟上，正和对面补上来的碰个
正着，顺手又是一家伙，这下打得没一个，全都倒下去
了。马和这里第三排的枪手上来了，对方的兵被后面督
战队逼着不敢动，这边还不就趁势连他的督战队一起解决
了。
其他的将领看马和得了势，还不就依样画葫芦，照打不误
的搞得热火朝天。
打济南的头一天，因为马和的头带得好，各部将协同作战
取得全胜。晚上大家一起庆功，都喝了两杯，燕王更是兴
奋得鼾声扑扑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的情况就不同了，敌人也采取了同样的方法应对，
双方勉强打个平手。
进入第三天，敌我双方打法一致，只是狡猾的敌人仗着
地利熟悉的优势，慢慢地把这边的人往埋伏好的地方代，
结果这边吃了大亏。
“换个打法，把城外河里的水往城里引，来它个倒灌济南
城！”道衍提这个想法的时候，还把这两天对河流水势的
走向标明了，开那里炸开口，把不必耍的低洼处用草袋子
装沙石堵上，这样引入的水就只往一个指定的地方流。
“这样子看上去是万无一失的了。”燕王看了图纸后赞了
一句。
道衍禅师倒是谦虚了一句“好话莫先讲啦，缺陷的地方肯
定会有，只是我们现在无法进城去，看不到他城里面排水
系统是如何发挥作用的。”
“那就明天先试试的操作一下看，反正我们在城外搞，他
们也伤不着咱们什么。”
为了让城外的水倒灌进济南城，朱棣安排士兵日夜操作，
城内的盛庸和铁铉看了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干脆随他们
搞去，等水真的倒灌进来再说去。
“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架炮啦？”道衍问朱棣。
“怎么您还有把它搞热闹一点？”一直是主张架炮轰城
的朱棣，此时到有些不解了。
“我不是想看热闹场合，我是怕在这里的时间拖久了，
城里面的个别灵泛人看清楚我们的短板，另外从别的地
方调兵过来夾击我们，再说我们战线太长时间久了后勤
供应会出问题的。”
”嗯，引水进来也就这一两天的事，只管用眼晴看就行了，
既便出了点问题他们也奈我们不何。今天晚上就开始架炮
不会误事的。
夜晚济南城外开始架炮了，城楼上置哨的军官一看不对劲
赶紧到盛庸处把信，正置山东参政铁铉也在。二人听得讲
城外又开始架炮了，急得直摇头地议论，“这家伙办事就
跟他父亲一个样，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这真耍一到明天城墙外的大炮往城内到处落，外加上河
水又从地下倒灌进来，你又如何应对呢？”铁铉问盛庸。
“硬一打不过只有两条路，一是把自己这百把斤不作算数
，死拼到底。再一个就是敞开城门投降。”盛庸答。
“你不是讲会有援兵来吗？”讲起援兵铁铉也是有点股盼，
只不晓得援兵什么时候到得了，统兵又是那一个。
.“不去想那些没影的事，眼前最要紧的是要想个办法让他
的炮哑火！”盛庸大概是有点急懵了，一下提出一个这样不
可能的事情来。
“这又如何做得到，朱老四的性格跟他父亲一个样，他决
定要做的打死也不会回头的。”铁铉随口应和了一句，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盛庸敏感到了一点，若要真不让他开
炮，就得回去再好好筹划一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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