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丝毫不在意同学们的不满情绪,也没有理会寺坂龙马看向他的嫌弃眼神,而是双手交叉着放在桌子上,嘴里不停地在那里念叨着什么。
将目光投向讲台的银夏看到杀老师那极度扭曲的表情,嘴角微微挑起一丝弧度,险先喷笑出声。如果不是在课堂上,银夏都会把那表情给拍下来做表情包。
似是担心营能不能很好地融入这个班级里,白代替营自我介绍说道:“他叫掘部营,大家直接叫名字就好。”银夏听到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目光投向了营身上。
赤羽业也跟着望过去,似是注意到了什么,不解地问道。“呐,营同学,外面可是下着雨,你又是空手进来的,为什么你身上一点也没有湿?”
营没有回答,只是起身走到了业身旁,摸着人的头说道:“你应该就是这个班里最强的。不过没关系,你没我强。”
营收回放在赤羽业头上的手,漫不经心地扫了银夏一眼,并没有多在意,而是走上前,对杀老师这么说着:“在这间教室里,比我强的,并且是我想杀死的,只有你一个,杀老师。”
知道银夏有多会打架的赤羽业与并不想让营知道自己不弱的银夏对视了眼,然后双双叹了口气。他们谁也不想跟营扯上什么关系,因为太麻烦了。
原本还没什么,结果呢,掘部营的一句“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就惊得全班人说不出话来。就连冷静如银夏也不由得挑起了一边眉毛。
因此在留下挑战宣言就离开教室的营和突然开始不发一语的白离开后,班里就炸开了锅。听完杀老师说自己是独生子的解释,银夏越发觉得那个营的身上的疑点更多了些。
午休时间,大家都在吃着便当,而营和杀老师则在那里疯狂吃甜食。吃完便当的银夏收拾好自己的桌面后就二话不说地走上讲台,吃着堆在讲台上的甜食。
意识到同学们正在把他和新来的同学不断进行对比而感到不知所措的杀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杂志,在看到那位新来的也拿出相同的杂志后就开始有些慌了,直到莫名激动起来的冈岛大河也从抽屉里拿出了相同的杂志。
放学后,同学们就把桌椅摆成了擂台的样子,杀老师和营就站在擂台中间。银夏站在赤羽业旁边,默然地盯着脱掉外套的营的头顶。
银夏歪着头想了想,为了以备不时之需而在桌面上摆放了好几把对老师专用的匕首。他思考了一天,才知道所谓兄弟的真相,那就是:杀老师和营很有可能都是同样被植入触手的人。
匕首对老师专用,那就意味着也对可能会有的营的触手有用。如果同样被植入触手,为什么杀老师不会保留人的姿态?银夏也只能把这当成是植入尚未成熟的触手所导致的副作用。那么..他把目光投向白,悄咪咪地走了过去。
作为所谓的监护人,白身上的疑点简直不要太多。而且,银夏也是为了保证这次擂台战的公平性,防止白在场外协助。但不知为何,白就是没有注意到他。
一旁的伊莉娜和乌间完全惊住了。他们都没想过银夏可以那么熟练地隐藏自己的气息,就好像天生就会这样如此。不仅这样,银夏在其它方面也算优秀。
就像是一名...天生的杀手。乌间和伊莉娜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出同样的感情,那就是为难。他们都不确认,是否要将这样的才能挖掘出来。
比赛开始了。正如银夏所想的那样,从营的头顶上伸出了几根触手,用难以让人察觉的速度,切断了杀老师的一根触手。其他人都很惊讶,包括杀老师。
“在哪....”那种惊讶很快就转为一种充斥他整个胸腔的愤怒,过去那些痛苦记忆不留情面地再次向他扑过。他的脸色漆黑,眼睛赤红,浑身散发着杀气,“你是从哪里得到那个触手的...?!”
站在白身后的银夏听着白的回复,忍住想揍他一拳的冲动。在他有所动作的时候伸手压下人欲动作的手,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刀,抵着人的脖子处,压低了声音说道:
“如果不想出事,别乱动。”接着,他又用正常的音量说道,“你们继续吧。”
没有了白的捣乱,杀老师与营就平分秋色,谁也无法从对方那里得到便宜。而银夏最烦的就是这种僵持的局面,连什么时候可以结束都不知道。
杀老师看到桌子上摆放的对他专用的匕首,心生一计,用手帕卷走那几把匕首,放在地上,引诱对方向那攻击。在营因触手的消失而发愣的时候,蜕下一层皮把他包裹着扔出窗外。
窗户应声而碎,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银夏就在这时收回了手,悄咪咪地快步走到一旁,也顺着大家的视线往窗外看去。这样,白也无法知道是谁威胁了他。
杀老师的话刚说完,银夏就察觉到营的触手变成了黑色,暴虐的杀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营的理智也正在被触手给吞噬着。显然可见,营暴走了。
营冲了过来,却在触手快碰到杀老师前被白的一击倒在地上。白说完他的话就走了过去,扛起了营,并拒绝回答杀老师的话。杀老师的触手在碰到他时,就炸裂开来。
“这是对杀老师专用的纤维,杀老师,你碰不了我。”白留下这句话后就扛着营离开了。
营和白离开后,不赶着回去的同学们就在搬桌子。杀老师在讲台上捂着脸,说道:“居然演绎了如此严肃的一幕,好害羞啊。为师还是个搞笑角色。”
“刚刚发火的样子不是还挺帅的吗,‘那些触手,是从哪里来的’。”狭间模仿着杀老师的语气,说道。这让杀老师更害羞了,还说自己的人设是捉摸不透的天然系,严肃起来人设会崩的。
接下来,同学们就纷纷表示对杀老师真实身份的好奇,忽悠不过去的杀老师拒绝回答相关的问题,说什么想知道更多就靠暗杀来询问。说完后,他就离开了教室。
“银夏,你说杀老师在隐瞒些什么呢?”潮田渚扭头问着似是若有所思着的银夏。“谁知道呢。”银夏摊了摊手,算是在保护杀老师的隐私。
次日,银夏偶然得知学校要举行球技大会,男生要和棒球部比赛,女生和篮球部比。听砚贝悠马说这是当着全校的面,让e班被打得落花流水后,银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扫了眼杀老师的方向。
他莫名感觉这一次有杀老师在,可能结果会不太一样。
当赤羽业问他要不要参加时,银夏摇摇头说道,“我就算了。我对棒球真的是一窍不通,连规则都不明白。”
银夏虽然没有参加,但也或多或少地了解了下最后的结果:e班的男同学们赢了棒球部。而女同学们的成绩还算不错,至少没有说被打得落花流水。
还真是好事!银夏感慨道。不过,当他了解到理事长也参与了对棒球部的指挥后,他就察觉到,也许杀老师和理事长在将来会有一场关于教育理念的碰撞。
当晚,银夏在吃完饭后罕见地没有回到房间里继续研究药剂对杀老师触手的影响,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准备跟杀老师聊一聊天。
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实验进展飞快,预计几个月后就可以看到不错的结果。还有个原因就跟理事长有关。
“杀老师,以你对理事长的了解,你认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银夏开门见山地问道。对,银夏忽然对理事长感兴趣了。
杀老师听到后,明显愣了一愣,但还是语气恶狠狠地回答道:“扭呀,不过是个脾气恶劣会欺负人的上司。”看样子,杀老师还是对上次九连环的事耿耿于怀。
“可他好歹给你工资了。”看着微微鼓着脸的杀老师,银夏特别恶趣味地提醒了一句。他满意地看着杀老师泄气地举起白旗作投降状。
杀老师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说道:“从这点来看,他是个不错的上司。”
“这样啊哈哈,”银夏没忍住笑了一两声,而后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看理事长的教育理论?”不用银夏特地点明,杀老师也想起了理事长上次提出的“蚂蚁社会”理论。
杀老师沉默地收回白旗,语气认真地说道:“为师可不敢苟同那样的说法。e班不是为了垫高其他班的牺牲品。”
“喔,这样。我也这么认为,”银夏在得到预料中的答案后,满意地点点头,总结道,“也就是说,杀老师是跟理事长的教育理念有不小的冲突呢。”
“是的。”杀老师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