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我的脸上依旧带着未愈的伤,每日的活动范围被局限在卧室与书房之间。

    萨努他们,鲜少踏足二楼这片空间。很多时候,他们都能透过窗户的缝隙,看见从走廊这头跳到那头的我,影子在窗框上跳跃。

    下午时阳光懒散地洒在走廊的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薄荷香,是简安宋身上熟悉的味道。

    我尝试着以最快的速度从卧室跳到书房,却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侧歪着向地面倒去。

    心猛地一紧,扑通,扑通,时间骤停。

    紧闭双眼等待着疼痛的到来,预期的撞击却并未发生。

    不知从哪儿来双手用力地支撑着我的身体,转过头去竟然是伊梦,她用那双清澈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我,手中还紧紧攥着块湿毛巾,没想到,刚刚还在擦窗户的她,会跑过来扶我。

    自她阿妈离世后,我们虽然共处一檐之下,无形中隔绝出隔了两个世界,二人互不交集。

    她脸上总是带着是难以言喻的哀伤与沉默,眉眼低垂。

    尽管心中充满了对她的同情,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也没有勇气,主动打破我们之间的隔阂。

    我时常在想,如果她心中有所怨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毕竟,我现在好端端的在这里,她阿妈却不在了,这惩罚好像是有一点严重了。

    感受到她的手微微抖起来,连忙调整姿势,站稳了脚跟,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凌乱的发丝,试图掩盖那份突如其来的尴尬。

    人在尴尬时,总爱做些刻意的小动作,以此来转移注意力,或是掩饰内心的慌乱。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勉强挤出一句:

    “谢谢啊。”

    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客气。

    说完,匆匆将头转向窗外,假装在欣赏外面的风景。天空一片湛蓝,只几朵云层浮在上方,仿佛是某种不知名的,小飞虫的翅膀。

    嘟嘟在院子里撒欢的跑,就几天没有打理它,身上的毛都打结了,看着它在地上扬起的灰尘,不由得皱眉。

    在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伊梦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轻轻地扶上了我的胳膊,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支撑着我缓缓向书房走去。

    我震惊之余,偷偷看着她,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我们之间的距离,在这一刻被悄然拉近。

    终于,我在书房的凳子上坐下,心中五味杂陈。

    伊梦站在我的面前,轻声说道:“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超出年纪的平和,好像变了个人般,让我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

    “我……”

    我欲言又止,突然发现自己竟不知从何说起。

    “我就在楼下。”

    她继续说道,目光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我的眼睛。

    那一刻,我仿佛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某种信息,那是一种和解的信号,又或是对过往的释怀。

    我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既紧张又充满期待。

    过了许久,我终于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默:

    “伊梦,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关于你阿妈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如果我的存在让你感到任何不适……”

    我的话音未落,便被伊梦打断。

    “别说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眶中闪烁着泪光,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而且,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有些事情,是我们先做错了。”

    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悄然发生了变化。

    “其实我想说,能不能麻烦你帮嘟嘟洗个澡呀。”

    这句话在我口中徘徊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对正忙着整理书房的伊梦开了口。

    我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歉意与无奈,毕竟,嘟嘟这几天在外面流浪确实让它自己……

    “它太脏了,灰扑扑的。”

    我补充道,试图用最直接的方式说明情况。

    嘟嘟,它的毛发被一层厚厚的尘土覆盖,偶尔还能看见几片枯叶或是小石子卡在它的毛发间,显得格外狼狈。

    “都变色了他,毛上全是结。”我说。

    伊梦闻言,放下手中的抹布,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她走到窗边,目光投向了在院子里花坛边撒欢的嘟嘟。

    那模样任谁见了都得嫌弃一番。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它身上,却也难掩那份脏兮兮的模样。

    伊梦不禁扑哧一笑,那笑声里满是宠溺与理解:

    “好,我这就去。”

    “这个事憋在心里几天了,回来这几天我都不敢碰它。”我对伊梦解释道,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像是解决了什么大麻烦一样。

    随后,伊梦从杂物间里拿出一个大木盆,她将木盆端到院子里,恰好今日阳光正好,连水都被晒得暖洋洋的,我也忍不住扶着栏杆,一步步跳下楼,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即将上演的“小狗洗白白”大戏。

    嘟嘟一见到水盆,起初还显得颇为兴奋,以为是什么新奇的玩具,但很快便意识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它开始四处逃窜,完全释放了天性,那活泼的样子让人既好笑又心疼。

    就在这时,萨努和看门的年轻男孩子小央也被这热闹吸引,纷纷加入到了这场“捉狗大战”中。

    萨努一边笑一边指挥,而小央则灵活地穿梭在嘟嘟身边,试图用温和的方式引导它走向水盆。

    就这样,一群人围成了一个圈,目光都聚焦在那只小狗身上。

    嘟嘟在人影交错中,或许感受到了“包围感”,渐渐地,它不再那么挣扎,而是用一种好奇又略带警惕的眼神望着我们。

    伊梦见状,轻轻地抱起嘟嘟,温柔地将它放入水盆中。水花溅起,伊梦耐心地抹上沐浴露,细致地揉搓着每一根毛发,再换了好几次水后,盆中的水终于变得清澈透明,嘟嘟也恢复了它原本毛色鲜亮的样子。

    我递过一条柔软的毛巾,伊梦小心翼翼地将嘟嘟包裹起来,就像对待一个珍贵的婴儿。

    我则用另一条毛巾,轻轻擦拭着嘟嘟身上残留的水珠。随后,又说:

    “拿两个吹风机,我们一起给它吹干。”

    伊梦点头同意,于是,我们又开始了另一场“烘干大作战”。

    顾着给嘟嘟吹毛,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伊梦见了他,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循着她怪异而视线望过去,这不是:“阿镜。”

    “你怎么在这。”我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气,仿佛夏日午后突如其来的暴雨,毫无预警地倾泻而出。

    小央见我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愕,随后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只留下阿镜,他满脸伤痕、额头用纱布包裹着,依然渗出丝丝血迹。

    一开始站在原地,腿似乎受了伤,后来一瘸一拐地往前挪动着,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脸上带着抹谄媚的笑,如同冬日里不合时宜的阳光,刺眼而又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我皱了皱眉,心中的厌恶与恐惧交织在一起,连忙伸手制止了他:“你别过来了。”

    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是愤怒,也是恐惧,更多的则是对眼前这一幕的难以置信,没想到还能再见他。

    “你……你想干嘛。”我指着阿镜,声音因紧张而显得有些尖锐,仿佛要将空气都划破一般。

    意想不到的是,阿镜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响亮。

    他低着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小太太,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诚恳与悔恨,仿佛他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般。

    “您要打要罚都行,只求您消了气,原谅我。”

    他继续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仿佛他真的害怕我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什么什么小太太。”我脑袋里满是疑惑,如同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我看着阿镜那张满是伤痕的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与不解:

    “你这人怎么满嘴跑火车?”

    “您不是老板的……”阿镜似乎有些犹豫,但随即又下定了决心继续说道:“那叫您小太太没错的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作聪明的得意。

    “谁是你老板啊,你不是人贩子吗,坏蛋。”我愤怒地打断了他的话,不想再跟他废话下去。

    心中充满了恐惧与厌恶,只想让这个人赶紧离开我的视线。

    “他不是人贩子。”简安宋缓缓走下楼梯,来到我的身边。

    他轻轻地牵起我的手,仿佛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然后拉着我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看了看阿镜,发现自己听不懂简安宋在说什么:“你在替他解释吗?”

    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还有对简安宋的信任危机。

    简安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

    “他是我的人。”

    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猛地抽出手,心中的愤怒与不解如同火山般爆发:“那你都知道他干的事?”

    我的声音里带着质问和对简安宋的失望。

    简安宋点了点头,眼睛依然平静如水,仿佛能够洞察人心:“我知道。”

    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躲闪与逃避,我更生气了。

    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扭伤的脚在这一刻被突如其来的压力弄疼,身体不由自主地左右晃荡着。

    简安宋见状,连忙伸手扶住我,强势地将我圈在怀里,让我重新坐回沙发上。他看着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冷静下来,听听他的解释。”

    他的态度不容拒绝,我只好乖乖坐下,把头撇向一边。

    阿镜见状,上前来解释:“小太太,老板已经罚过我了,您就原谅我吧。”

    说要又指着自己的伤口卖惨,试图平息我的怒火。

    “你应该去求那些女孩儿原谅,找我干什么。”与我无关的口气对他说。

    “阿镜不是人贩子,顶多算个中介。那些姑娘向往外面的世界,无论外界如何,总比留在封闭的勃邦要强。”简安宋耐心地向我解释道。

    “你若心存疑虑,不妨随我出去走走,亲眼看看便知。”他的话总是不容置疑。

    “可是为什么会有中国女孩儿牵涉其中?”我仍心存疑惑,追问道。

    阿镜沉默片刻,低声道:“那个女孩儿,是被她男朋友卖给我的。”

    “关于那个女孩儿的背景,我已经着手去查了。”简安宋接过话茬,“她既然帮了你,我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那男的在赌坊欠了很多钱,就把这女的丢下抵债了。”阿镜说。

    阿镜把她的证件递给我,拿出里面的身份证,原来她叫赫米。他们是一个月前到勃邦的,看样子是来旅游的。

    勃邦的夜市总是很热闹,各色的鲜花小吃,精致的手工艺品,外地游客总是会被吸引过来。

    “一明,这个花环好好看。”赫米兴奋到。

    他身旁的那个男人一脸倦容,看上去兴致缺缺。

    就在赫米精心挑选着花环的时候,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悄悄地凑到了一明的身旁。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老板您一看就是外地人啊!来到我们这勃邦城,如果只是逛逛这小小的夜市,那可真是太没趣啦!要不这样,您跟我走吧,我保证能带您二位去真正好玩儿、刺激的地方!”

    赫米抬眼瞥见这个男人,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警惕之意。

    这人贼眉鼠眼、鬼鬼祟祟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经人。

    于是她赶忙伸手拉住一明的胳膊,急切地说道:“一明,别听他胡言乱语,这人看起来不像好人,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

    “等等,小米,既然已经来了,不妨就跟着去瞧瞧呗。说不定真能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呢。”

    “我可听说,这里的赌场比澳门的还大,来都来了,就去看看那。”

    赫米见一明如此坚持,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又不想扫了他的兴,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在那个陌生男人的引领下,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最终走进了一家名为东风赌坊的地方。

    刚踏入赌坊的大门,一阵嘈杂喧闹之声便如潮水般扑面而来。宽敞明亮的大厅内人头攒动,人们三五成群地围聚在一起,或高声叫嚷,或窃窃私语。

    一个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年轻帅气侍应生手持托盘,犹如蝴蝶穿花般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忙碌不停。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草味和刺鼻的酒精气息,以及那若有若无的铜臭味,让人不禁有些头晕目眩。

    赫米和一明被眼前这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景象深深吸引住了,仿佛一下子陷入了另一个世界。

    “一明,走吧。”赫米费劲力气把男友从赌场里拉出来。

    “怎么啦。”一明不解,眼神还念念不舍的飘向赌场的大门。

    “我们已经没钱了,回去吧。”赫米拉着一明回酒店。

    回到酒店,赫米在收拾行李,两人进了赌场,钱都输了个差不多,旅游的计划也被打乱了。

    只能提前回去。

    “小米,咱们还有多少钱。”一明洗完澡出来,不动声色的问。

    小米拿出钱包,取出剩下的现金,就这些了。

    一明没说话,吹干了头发躺在床上。

    第二天,小米醒来时,身边早已经没了一明的身影,自己的包也不见了,行李箱被翻的乱七八糟,自己首饰都被偷走了。

    循着记忆来到东风赌场,四处寻找一明的踪迹,都不见他。

    找不到他,身无分文的赫米只得躲在赌场门口,被那个带他们去赌场的人给认了出来。

    “你是昨天晚上那老板的女朋友吧。”

    抬头看见熟悉的面孔,赫米激动的抓住他:“一明呢,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他昨晚就被带走了,欠了好多钱呢。”那男人摇摇头,好像在说他是回不来了的表情。

    “他怎么样了,你带我去找他行吗。”赫米抓着那个男人。

    他被缠的没办法,带着赫米到了赌场经理处,讲明了来意,赌场经理上下打量一番:“你能凑到钱?”

    “交钱了就放人。”

    “能不能让我见见他,我马上回去联系家里人。”赫米哀求道。

    “交钱了放人。”

    “回去拿钱去吧。”经理留下两句话就走了。

    “你还是快去拿钱来赎人吧,晚了就真有可能被打死了。”带她来的那个男人也劝道。

    他借手机给赫米打电话回家。赫米只说两人被骗子讹上了,她父母担心女儿,不一会儿便把钱打来了。

    一明被人从昏暗,弥漫着刺鼻气味的小房间里抬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看上去简直惨不忍睹。浑身上下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青紫伤痕,有的地方已经肿得老高,仿佛随时都会破皮流血一般。嘴角也挂着几缕血丝,正缓缓地往外渗着,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怜恐惧。

    站在一旁的她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来不及多想,连忙冲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扶住一明摇摇欲坠的身体,然后带着他匆匆忙忙地赶回了附近的酒店。

    回到房间后,一明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似的,一下子瘫倒在了床上。她则心急如焚地守在床边,一边轻轻擦拭着一明嘴角的血迹,一边焦急地拨打着家里的电话。

    “爸,一明受伤了,伤得很重,我们暂时可能回不来了。”她强忍着泪水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父亲的咆哮声:“你赶紧跟他分手!立刻给我回来!像这种没用的男人,要他有什么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你啊?”

    听到这里,她的心猛地一颤,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险些将手机掉落在地上。她害怕一明会听到这些话,于是急忙挂断了电话。

    原本紧闭双眼的一明忽然睁开了眼睛,小声问道:

    “你......是不是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你爸妈了?”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跟他们说呢。”小米说。

    “对不起,小米。都是我不好,害得你跟着担心受怕。”一明满脸愧疚地望着她,眼中充满了自责和痛苦。

    “你答应我,下次绝对不要再去赌了!”她一脸严肃地说道。

    “好,好,我知道错了,我向你保证,以后真的不会再碰那玩意儿了。”他心虚地应和着,目光却不敢与她对视。

    “不行,光嘴上说可没用,看着我的眼睛发誓,要真心诚意的那种!”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直直地盯着他,似乎想要看穿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听到这话,一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缓缓地举起了手,摆出一副发誓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道:

    “如果我再有下一次去赌博的行为,就让我这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孤独终老一辈子。而且还要遭受断手断脚的惩罚,不得好死……”

    谁也没想到,就在他诚恳发誓的夜里,一明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口。

    他轻轻地转动门锁,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紧接着,外面闪进三四个黑影,他们迅速走进房间。其中一个男人动作敏捷地拿起一条毛巾,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正在睡梦中的她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不安,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反抗。可是还没等她来得及完全清醒过来,那股刺鼻的气味已经让她失去了意识,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了床上。

    几个男人手脚麻利地将赫米装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大袋子里,扛起袋子往外走去。站在一旁的一明,默默地接过经理递来的一个手提箱。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满满当当全是崭新的人民币。一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贪婪的光芒在他眼中闪烁不停。此刻的他,早已将之前对她发过的誓言抛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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