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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全点的辣菜？”
郑停闻反问，“你不是很想吃吗？”
幸语沉默，两人这点菜道歉的方式还真是如出一辙。
她很想问一句：全是辣的你真的能吃吗？
然后郑停闻就在她的注视下淡定地夹了块鸡翅啃了起来。
好吧。
吃到一半，幸语突然想起来何新强那事，问道：“陶卓的计划实施得怎样了？”
“放心。”郑停闻扬了扬唇角。
幸语也勾起笑意。
两人对视。
幸语的心尖仿佛被羽毛轻轻地剐蹭了一下。
她别开脸，生涩地岔开话题：“我大概要买一台电钢琴，你有空帮我问问李俊清有没有什么推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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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结束，正如郑停闻所说，陶卓的计划施行得很好，对方已经上钩了。
据冯东林的反馈，何新强已经开始在寝室吹嘘此事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好戏就能上演。
——陶卓表示冯东林对何新强积怨已深，爽快地接受了提议，并做得比任何人都更加积极。
课间，幸语和王诗晴挽着手在厕所门口排队。
女厕本就拥挤，再加上楼上高二国际部的厕所检修，今日四楼的女厕前完全是大排长龙。
提着水杯路过的陶卓小朋友对着蜿蜒浩荡的长队瞪大眼睛，立刻就发现了夹在队伍中间的幸语和王诗晴二人。
“你们女生想要上个厕所还真不容易。”陶卓感叹，幸好他没有这种苦恼。
王诗晴发出一声哀怨：“可不是嘛，我们连接水的时间都没有。”
陶卓脑袋灵光，自然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爽快应道：“你们的水杯在哪儿？我去帮你们接。”
“谢谢啦，我的水杯就在桌上，小语的水杯应该挂在桌子侧面。”
作为幸语的同桌，陶卓一听就知道了水杯的位置。
他潇洒转身，跑回教室去了。
等幸语和王诗晴从女厕所出来时，上课铃已经响过。
幸语匆匆回到座位上坐下，摸到桌面上温热的杯身，心中温暖。
她微微侧头对身边人低声说，“谢谢你呀。”
陶卓也压着嗓子回，口吻揶揄，“不用谢我，你的水是闻哥给你接的。”
“啊……”
幸语讷讷地发出一声感叹便再也没有开口，也不知她是信了还是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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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原的春天总是如过山车般的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上周还需套着毛衣外衫，这周已经热得穿上短袖T恤了。
体育课上课，幸语和王诗晴等人就在操场旁的羽毛球片场打球。
她和王诗晴组队，对战曾瑶和周贝巧二人。
说起羽毛球的事，张艺甜和胡承风成功赢得了这届羽毛球杯赛混双组的冠军。
比赛结束，张艺甜特地向郑停闻致歉，还把她自己的餐票全都送了过来，只是幸语和郑停闻皆没有收。
王诗晴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拍，双眼往后面的操场上瞟。
又一个失球，另外三人皆注意到了王诗晴的心不在焉。
曾瑶笑问，“诗晴在看哪儿呢，不会是看上了校足球队的人吧。”
王诗晴即刻否认，“我是在看八班的人好吧。”
她这一说众人才想起，他们班的体育课通常都与隔壁八班一起。
而八班的人里最有可能为王诗晴关注的就只有何新强了。
时至今日，幸语仍不知道何新强究竟是谁，长什么样。
不明所以的曾瑶却是一头雾水：“八班？八班有什么人值得关注吗？”
她顺着王诗晴的目光看去，终于发现了操场旁的树荫下坐着的人。
——那人纤瘦、阔脸，正倚在长椅上眉飞色舞地朝周围人说着什么，瞧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曾瑶并不知道何新强与张艺甜一事，但却听说了此人最近的传闻，
曾瑶有些惊讶，“原来你也知道啊，八班的人都说何新强谈了个特别漂亮的女朋友，难道这事是真的？”
王诗晴努力维持着表情，“听说了，据说他女朋友还很有钱呢，何新强不是逮着人就炫耀吗。”
曾瑶露出来一个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我真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好了。”
要说这人有个一技之长或是性格讨喜就罢了，然而从他身边人透露出的信息来看，何新强虽然学习成绩不错，但其在为人处事上极为自私傲慢，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或许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优点也说不定。”
曾瑶恍然，“那还真是我小瞧他了。”
王诗晴和幸语交换了一下眼神。
她们因为此事涉及张艺甜的私事也就没有告诉旁人，希望曾瑶知道真相的那天不要怪罪她俩。
九班的体育课为周四下午的最后一节，正因如此，每当这节课时大家都能够享受到去食堂吃饭不用排队的舒爽和畅快。
幸语端着自己的海鲜混沌坐下，刚打完篮球的几个男生也坐了过来。
郑停闻坐到幸语对面，开口道：“电钢琴的事我已经跟李俊清说了，他打算直接把自己的琴带来给你用。”
省下一大笔钱，幸语当即欣然接受，“那谢谢他了。”
陶卓笑吟吟地接话，“害，清哥的东西就是闻哥的，你谢他不如谢咱们闻哥。”
蒋昊嘉迅即用自己筷子方的那一头朝陶卓敲去，这傻小子，助攻不也带这么激进的。
陶卓吃痛，颇有怨气地瞪了蒋昊嘉一眼。
幸语则是有些意外地望向对面的人，虽然陶卓的话里有夸张的成分，但看郑停闻的反应，估计对方和李俊清的关系是真铁，不然李俊清一个几面之缘的人怎会把自己的乐器借给她。
她用脚尖轻轻触了触对方的。
郑停闻注意到女孩的小动作，撩起眼皮看了过来。
幸语压低声音，嘴唇翻动：“想吃什么，我请你和李俊清吃饭。”
郑停闻眉峰一挑，“换个别的。”
幸语翻了个白眼，这人还挺不客气，竟然开始挑上了。
不过说实在的，他们已经吃了不少顿饭了，是得换个答谢方式。
“那你要什么？”
郑停闻懒洋洋地回：“等我想好再说。”
幸语咬牙警告：“你别得寸进尺啊。”
郑停闻用脚尖轻轻蹭了蹭幸语的鞋面，女孩刚炸开的毛一下就被人撸顺了。
幸语缩回脚，把头一低，不再言语。
王诗晴提议，“下周一期中考试，这周末就别排练了吧，大家好好准备考试内容，再想想表演服装的事。”
陶卓立即雀跃地说：“说起咱们乐队服装的事，我有一个绝妙的计划，不知当讲不当讲。”
蒋昊嘉斜睨他一眼，“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呗。”
陶卓这才继续，眸中溢出一丝兴奋：“我们要不统一搭配吧，都穿自己的衣服肯定没有穿一样的衣服帅。”
王诗晴有些犹疑，先不说大家愿不愿意自费购买表演服，就算愿意，服装的挑选也是一个巨大难题。
“可是穿什么衣服呢？摇滚乐队的服装会不会太另类啊。”
杨康运笑了笑，笑容十分随意：“我们翻唱的歌不是那种风格，一人套一件文化衫什么的就行。”
陶卓第一个跳出来否定：“文化衫也太不拉风了，我可不穿！”
曾瑶愈发好奇，“小卓卓，那你要穿什么？”
“我那天看了一个日本高中生的乐队翻唱视频，我觉得他们的校服很不错。”
他说完，立刻露出来一个“求夸赞、求表扬”的表情。
蒋昊嘉一面埋头嗦粉，一面吐槽：“你校庆穿人家的校服，真有你的。”
陶卓反驳：“那校领导还点名学校的动漫社和韩舞社表演节目呢，人领导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不用参加节目的曾瑶首先同意：“你说的是最近很流行的jk制服吧，确实很好看，我投你一票。”
王诗晴也赞同道：“而且jk制服里有西装的款式，不出格又挺有青春活力的，我也投你一票。”
说到这里，就连寡言少语的班长周贝巧都不吝开了金口：“我觉得可以，明天我就去找财务处的方老师问问活动经费的问题。”
幸语虽没有说话支持，但也没什么意见。
女生这边已经一致同意，想到不是什么奇装异服，另外几个男生也就都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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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周末转瞬即逝，期中考试已经来临。
这两天的一中教学楼里，各处地方都蔓延着一股紧张窒息的氛围。
期中考试对于高中生们来讲，就像即将撞击地球的那颗彗星。
你无法预测它的大小和破坏范围，仅能待在原地、静静等待它的来临。
——当然这只是对于各位“普通人类”而言。
彗星对于幸语、郑停闻等一众第一考场的“超人类”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
幸语揣好笔，提着水杯准备提前下楼去。
理科第一考场正位于文科班高二（一）班的教室，离九班有一段距离。
幸语和郑停闻、蒋昊嘉、王诗晴四人同行，远远就听到三楼走廊尽头的两间教室传来的嘈杂声音。
高二（二）班门口登时走出两道熟悉的身影，对方见到迎面而来的四人同样眼前一亮。
丁言乐连忙道：“欸好巧！诗晴，你这次在咱们班考试吧。”
王诗晴点头：“终于给我混进第二考场了，可不容易。”
林芳拍了拍她的肩，“争取下次混进小语她们考场去。”
王诗晴笑笑：“我尽力。”
几人寒暄几句，王诗晴拐进了高二（二）班教室，剩下的三人也一同进了一班教室。
待他们走进，里面的人瞬时噤声，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幸语对第一考场的大部分人都有印象，多是理科（八）、（九）、（十）三个班和参加了学校竞赛班的人。
三人忽略众人异样的目光，径直朝着教室的左上角走去。
作为一中目前最受关注的红人，对于这样的境况，幸语早有心理准备。
上次月考排年级第九名的周贝巧正好位于幸语右手边的位置，她淡定地朝幸语招手，总算打破了些现场诡异莫名的氛围。
幸语和郑停闻一前一后地坐下，蒋昊嘉的位置也恰好就在周贝巧的后面。
周贝巧同众人打完招呼，转头继续用纸巾擦拭着桌面上的橡皮泥。
蒋昊嘉刚坐下就爆发出来一句嫌弃的吐槽：“这些人太邋遢了，桌子转过去了我都能闻到桌兜里的葱油饼味儿。”
看到他俩的动作，幸语也检查起自己的座位来。
桌椅稳定，桌面平滑干净，四周整洁无异味，幸语十分满意，想来自己的运气还不错。
她刚评价完毕，就见门口跑来一位戴眼镜的短发齐刘海女生。
对方望过来的眼神有些怔愣，但很快把情绪收了回去，平静地开口：“不好意思，我回来拿一下东西。”
幸语点头，注视着对方俯身在桌肚里翻找半晌，又目送对方急匆匆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