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妖邪忽有异动,宋怀玉警惕起来,客栈里的人已经离开的差不多了,再次拿出符纸烧化,追了出去。

    一路追至一座古宅,白雾再次消失。

    宋怀玉停下,两次都是这样,这邪祟定是有附身之人,助它隐匿气息,怕是不简单。

    “华府。”

    宋怀玉一愣,看向身后,阆杨音竟不知何时也跟了上来,认真观察着四周动向。

    宋怀玉心中疑虑,邪祟可能就在这华府,便敲响大门,许久无人应答。

    “虽说邪祟的气息在这里消失,但也不能公然闯入别人府邸,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阆杨音自顾自分析起来,十分娴熟模样。

    “只是放由邪祟,怕伤及无辜之人。”宋怀玉也有些苦恼,华家世代做仙草生意,在这一代颇有名声,也不知是出了何事。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在买菜的一个老妇人见他们在华府门口徘徊,不由问道。

    “老人家,您可知华家出了何事,为何青天白日的闭门不出?”宋怀玉说完,又解释道,“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有要事要告知华家主。”

    “华家主在不久前就病逝了,”老妇人目光看向华府,摇头叹息,“华家主那么好的人,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事,当年多亏了华家主,我儿子才能保住一条性命。”

    “我上山打猎时遇上野兽,被咬断了一条腿,家境贫寒无力医治,是华家主给了保命仙草,才保住这条命,这仙草我们一辈子也见不到,倾家荡产也买不起啊,”旁边卖菜的商贩也忍不住搭腔道,那一条裤腿空空如也。

    “我也是,我也是……”

    路过的人纷纷诉说华家主对他们的恩惠,言语中尊敬有加,“据说华家主的独女许配给了上官家,那可是世代做仙草生意的家族,当真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你们不知道那华家主尸骨未寒,华家主的丈夫就娶了续弦,硬是毁其好姻缘,”老妇人接着哀叹一声,“那华小姐早已被赶出华府,至今下落不明。”

    “这算什么,你们怕是不知道,那续弦还要求同华家主下葬那日入门,风光大办,”路过买菜的妇人听到华家的事,也不由小声说道,“那日我看着红轿子进,白轿子出,当真是瘆人。”

    “别说了,别说了,”卖菜的商贩突然面色铁青。

    老妇人梗着脖子道,“她敢做还怕别人说,也不怕遭报应!”

    卖菜的商贩左看右看,才小声道,“你们怕还不知道,昨日当街被邪祟杀害的人就是那续弦……”

    虽然声音很小,但宋怀玉是修炼之人,自然听的一清二楚,大致也有了了解,无论如何,邪祟伤人,他们断不会袖手旁观。

    “若你信的过我,”

    宋怀玉看向突然说这话的阆杨音,等着他接下来的话,阆杨音认真看着他,似乎还有些郑重道,“由我在此看守邪祟,你可去查探华府最近动向。”

    宋怀玉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那麻烦阆兄了。”

    阆杨音似是松了口气,发自内心露出一抹笑容,本明艳的五官更加惑人,深邃的眉眼都染上喜色。

    ……

    “华家又在张贴悬赏告示了。”

    宋怀玉听此,也上前看去,只见那张贴告示的侍从打扮也是筑基初期的修为,满面愁容。

    “我记得昨日就有个自称筑基后期的修士接了这悬赏,他都搞不定,我们就更加无法了。”

    宋怀玉看准那人问道,“你可见过那修士?”

    “未曾,”那人被问的一愣,随即看宋怀玉走近告示,呐呐道,“这邪祟是盯上华家了,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为何?”宋怀玉不解问道。

    那人把宋怀玉拉到旁边,才道:“那华府夜夜传来哭泣声,连华家如今的掌权人都不敢回去,没人敢接这趟浑水。”

    “那邪祟为何会盯上华家,您可知?”宋怀玉趁机问道。

    那人摇头,“这谁知道呢。”

    宋怀玉也不再问,直接揭下悬赏,那人见阻止不及,连忙闪身走开,生怕被连累一般。

    华家的侍从打量了宋怀玉一下,随即恭敬道,“您随我来。”

    宋怀玉跟着侍从回到华府,和守在外面的阆杨音会面。

    侍从打开大门,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里面只有几个侍女忙活着手中的事情。

    待他们走进,大门再次被关上,侍女们并不多加理会,只是时不时偷看一眼,过了一会,就有个衣着稍精致些的侍女走出来,“两位仙人里面请。”

    侍女仪态大方,引着他们来到前厅,备好茶水,“仙人,这天色已晚,已备好客房可稍作休憩。”

    宋怀玉友好的点头,见阆杨音似乎有话说,便看向他。

    阆杨音道:“是有些饿了。”

    “是。”侍女行礼,应道,就出了门。

    大门关起来,本就阴冷的地方显得有些瘆人,隐约能看见侍女的身影在门外晃动,吩咐别人准备吃食。

    阆杨音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倒了一杯水,就要往唇边送。

    宋怀玉惊到,如此不拘小节可不像是修士所为。

    他刚抬手想要阻止,就见阆杨音朝他一笑,接着继续把茶杯递到眼前,只是闻了闻,就放下。

    宋怀玉还有些不解。

    就见阆杨音一挑眉,伸手在茶杯上方一滑而过,水杯的水瞬间就消失不见,宋怀玉有些许无奈,当真是有些俏皮,见他不莽撞,倒也安心不少。

    侍女很快便开门进来,只是瞥了一眼桌上,又迅速低眉顺耳,只是静静站在旁侍奉。

    阆杨音打了一个哈切,“有些困了,我先去休息一下,等上菜了再来叫我。”

    “那我也小憩一下。”宋怀玉似有些打不起精神,强撑一会还是说道,朝着之前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走去。

    侍女低着头,冷眼看着他们离开。

    ……

    宋怀玉在床边坐下,抬手扶住昏昏欲睡的额头,怎么回事,他分明没有沾染任何东西,也没闻到有什么味道,是什么时候中招了。

    从袖中拿出一颗丹药,入口即化,虽不知何缘由,这丹药可解百毒,调整作息,竟没有丝毫缓解,宋怀玉昏昏欲睡,周围的气息让他毛骨悚然,气息开始控制不住蔓延。

    不是毒,宋怀玉意识越来越混沌,强撑起精神,如果不是毒,那便是无色无味的致幻仙草汁,挥发在这个房间内,华家是仙草世家,能有如此珍贵的仙草也不足为奇。

    一念动,周围的水源顷刻间凝聚成冰,屋子里细微潮湿的地方也染上冰霜。

    这才让他有了些许喘息之地。

    房门发出细微的声响,宋怀玉警觉,房间里的冰霜化开,屏息休憩,想看看那人待如何。

    房门慢慢被打开,宋怀玉察觉到那人是进来了,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若只是站在他床前凝视他片刻,未曾动分毫。

    过了许久,房门门轻轻关上,宋怀玉并没有睁眼,警惕保持这个姿势,混沌之感竟慢慢消散,脑海越来越清明。

    只道是仙草汁没有入口,挥发在空气中的药性并没有那么大的作用,用灵力抵抗获得了喘息的机会,虽有些乏力,也无大碍。

    宋怀玉缓缓睁开眼,周围静悄悄的,仿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天已经完全黑了,宋怀玉悄声出门,外面已经空无一人,白日里做杂物的侍女都已经消失,暗红色的灯笼摇摇欲坠。

    宋怀玉隐匿于黑暗中,跳上屋顶,观察着整个华府,华府外面灯火摇曳,更显得无一人出没的华府阴暗潮湿,仿佛随时会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一刻钟后,终于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从一个左边吊着红灯笼,右边又吊着白灯笼的房间里走出来,割破手掌,在地上画着图案,那图案越是成型越是诡异,明月染上血色,宋怀玉不再犹豫,就要往旁边的水缸注入灵力。

    水缸里的水凝聚成条,缠绕住那人,那人想要挣扎,却陷入水的柔软中,挣脱不了分毫。

    宋怀玉站在那里并没有动,只因动手之人并不是他。

    不出所料,阆杨音从另一间房里走出来,却没有看那个被捆起来的人,只是盯着宋怀玉所在的方向看。

    宋怀玉见此,从房顶一跃而下,“阆兄也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劲。”

    只是看清那被水条困住的人,并不意外,这个侍女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你们居然没事……”侍女用力的撕扯着身上的束缚,被撕开的水条下一秒又黏合,除了浪费力气,没有丝毫用处。

    “你居然以心头血养邪祟,宁可日日遭受剜心之痛,也要杀害华府夫人,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阆杨音只是看了那带血的图案一眼,就分辨出其因果。

    宋怀玉有些诧异看了他一眼,“此乃是禁术。”

    阆杨音撇开眼,“我曾在古书上见过。”

    “什么华府夫人,她也配!”侍女似乎被华府夫人几个字刺激到了,大骂起来,“就那个爬床的狐媚子,亏得夫人对她那么好。竟在夫人病重之时爬床,当场气死夫人……”

    宋怀玉蹙眉,“不对,这邪祟为何怨气如此之重?”

    邪术所制的邪祟一般由供养之人驱使,没有灵智,也不应当这样怨气滔天。

    “怕那邪祟就是她口中的夫人,被她以心头血浇灌,已经失了灵智,不受她控制了。”阆杨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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