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六日,天气渐冷。我们的房内也都点起了暖炉。
我坐在书桌前,一边翻看着上个月的二审报告,一边吃着二妹做的糯叽叽的桂花糕。
只是粗粗地浏览一遍,手中的糕点,却差点被捏成了一坨。通过率依旧是那么的低,只有99%,而那1%也只是刚好过了。
“又!没!过!我这几百年倒地瞎忙活了些什么啊!”隔壁的房内,传来我的兄弟姐妹们的哀嚎声。我被吵的有些头疼,只能将手里那坨的桂花糕,不舍地丢到垃圾桶里,关上了电脑。
这只是二审只要修改些设定就可以了。但要是到了复审和央审,便什么机会也没了。
透过窗棂,我看见天上洁白的圆月,想着还是出门走走吧,也许会好些。
未曾想这个决定,便是这场悲剧的开端。
出门前,我先来到冉姐的门口,确认祂只是在看书后,锁上了大门,才放心的出去。
我漫步在府内的小湖边,枯萎的荷叶静静地立在那儿,沉睡着。我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改,才能通过复审与央审?
恍然抬头,望见天上那轮皎洁的圆月,在浮云中若隐若现。心中竟涌上一股悲哀。
刺骨的寒风在我地耳边呼呼地吹。我那空洞洞的左眼眶,隐隐作痛。天上的月亮躲在云后,好似在嘲笑我的无能。
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一个短头发的人,正孤零零的坐在岸边,抬头注视着月亮。
我靠进一瞧,发现祂是我的二妹,平落桑。
虽然我们都是以兄弟姐妹相称,可我们哪有什么血缘关系呢?
我悄悄地坐在祂的旁边,静静地待着,仔细地打量着祂的侧脸。也许是夜晚的原因,祂右眼里长出的扶桑花,大多都凋谢了,只剩下几片花瓣在寒风里强撑着。
“你……二审过了吗?”我随意找了个话题。
“我……一审刚过……,二审定是没希望了。”祂似乎有些无奈,张着嘴思考了半天才说出着话来。
我轻轻拍了拍祂的背,以示安慰,好歹祂一审也算过了。
“二位在这干什么呢?”冉秋棠的声音突然响起。我猛的一回头,看见祂正悠闲的走过来。罪魁祸首登场。
“呀!冉姐!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你在屋里头好好待着吗?这么冷的天还出来瞎逛。还有你是怎么出来的?我明明锁了门啊!”我看见祂,不觉有些惊恐。便立马站起身来,跑到祂的身边。
“我只是嫌吵而已。但无妨,我穿了四五件呢,现在还未入冬,没那么冷。至于我怎么出来的……那当然是穿墙啦。”祂坦然自若的回答,拉着我一同坐下。
“穿墙啊……等等,穿墙?”我突然回过神来,一听到祂说穿墙,我有些疑惑。祂怎么能穿墙?现在说来也是搞笑。那时,我竟被恐慌冲昏了头脑,忘了祂也是神。
“呃……阿贺,你是不是忘了祂……是神啊。”一旁的平落桑碰了碰我,低声提醒道。我这才恍然大悟,回过头来,漏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这也是难免的,工作上太忙,时间久了就容易忘。更何况,我们多多少少都带点病呢。
“这月亮啊,可真是越看越引人心痛。秋夜赏婵娟,月明照心暗。如今家何在?人世残垣间!唉……”冉秋棠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做了一首诗。
“好诗好诗,真不愧是冉姐。”平落桑夸赞了一句。
“看河里也有个月亮,咱去把它给捞上来吧。”忽然冉秋棠撇到湖中的月影,竟想去将它捞起。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完了祂又犯病了。我与平落桑,急忙上前将祂拉住,可祂却试图将我们俩推开。混乱中,平落桑被推开了,而我却与祂,跌进了湖里,沉了下去。
第二日,我和平落桑果然没少一顿骂。
我瘫在床上,感觉我头昏昏沉沉的。
“嗯……40度。贺姐你烧的怎么比冉姐姐还高?平哥儿,你别忘了给贺姐熬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的七妹,看了看测温计,摇了摇头,嘱咐了几句,就拎着医疗箱走了。
事实证明,即使是神,也会发烧生病。就这样,这件事以我发烧一个星期结束。真的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