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陈旧的小村子里,岁月的秘密如同尘埃,在光影交错间时隐时现。我的爷爷,沈默川,据说诞生于 1949 年那历史巨变的浪潮之中,而他往昔的经历,于我而言,像是被迷雾重重笼罩。
邻家阿婆曾在某个午后,用那沙哑又神秘的嗓音悄悄告诉我,爷爷曾经有过一位妻子。可命运的毒手无情地伸向了她,脑萎缩如恶魔般缠上了身。于是,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之后,她被幽禁在了无声的黑暗世界里,宛如被时间遗忘的孤魂。这是伤害,也是一种无奈的保护。
而爷爷的亲生女儿,本应是生命中的一抹亮色,却在那夺命的河边,被无常的厄运拽入了死亡的深渊,生命之花就此凋零。
后来,在那悠悠流淌的河水之中,爷爷邂逅了一个被命运抛弃的女婴,这个女婴,便是我如今的妈妈,沈恩湉。妈妈的出现,对于爷爷来说是一种恩赐,为他痛苦的生活带来一丝甜蜜。
然而,叔叔——我朋友的父亲,却又在某个黄昏时分,带来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他说,听闻邻家阿婆讲起,当年是爷爷和他并无血缘关系的妹妹,在那宿命的河畔发现了我妈妈。为了能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一个家,他们竟假扮成夫妻,在众人疑惑或不解的目光中,将妈妈带回了家。
儿时的记忆里,爷爷的身影总是高大而温暖。他会骑着那辆吱呀作响的自行车,带着我穿梭在乡间的小道上,风拂过脸庞,满是自由与安心。他也曾在离家不远的芦笋地里辛勤劳作,汗水滴落在土地里,滋养着那些嫩绿的希望。当我饿极之时,爷爷竟会用他那男性的□□来安抚我,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慈爱与无奈。
如今,爷爷老了,岁月偷走了他的部分牙齿,却也留下了他对椰子糖的偏爱。每晚,新闻联播的声音准时响起,他坐在那张旧旧的椅子上,目光专注,仿佛在透过那一方小小的屏幕,看尽世间的沧桑变迁。日历一页页地翻过,他的日子在这简单的重复里缓缓流淌。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土地于他而言,是生命的根,是灵魂的归宿。哪怕身体不适,也要执拗地扛起锄头,走向那片他热爱了一生的田野。
曾经,我对爷爷的诸多行为满心疑惑,可随着时光的悄然流逝,在那些成长的磨砺与感悟中,我渐渐懂得,爷爷的每一个举动背后,都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那些过往里,有痛苦、有挣扎、有无奈,更有对生活和亲人无尽的爱。那爱,如同深埋在岁月深处的宝藏,虽不耀眼,却有着足以温暖我一生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