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我告别了赫连礼后,便向正往这边驶来的马车奔去。

    “白书澜!”我朝着马车喊了一嗓子,那本来紧闭的车窗帘下一瞬被拉开,露出了里面坐着的人儿来。

    白书澜笑着朝巫云庭招了招手,自然也看见了不远处因为巫云庭喊的那一嗓子探头探脑出来看的赫连礼。

    两人对视上,白书澜温和笑笑,赫连礼也礼貌性的颔首后缩回了车里。

    我上了车后,果然见车内备好了茶水,显然是刚倒不久的,还微微氤氲着热气。

    毫不客气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如牛饮水一般由连续喝了几杯,才稍稍缓过来。

    对着白书澜就是一顿吐槽:“皇帝舅舅真是抠门,在那等了那么久居然也没有宫女沏个茶水,他来了光拉着我们说了半天,竟然也没吩咐倒个水什么的······”

    白书澜眉眼温柔,笑的无奈,“你呀···这话在我这儿说说也就罢了,在外面万万不可胡言乱语知道吗?”

    我嘿嘿一笑,懒散地趴在桌上,一只手拄着下巴,注意力跟白书澜完全不在同一个点儿上,“那你就是我的内人?”

    白书澜原本放松的姿态僵住了一瞬,然后盯着一旁笑的肆无忌惮的少年郎默了半晌,道:“巫世子这嘴里啊,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讲,是觉着自己不用负责?”

    我听着白书澜的回答反问,依旧是那幅姿态,懒懒散散不成正形儿:“我当然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你不信我?”

    白书澜垂下眼眸,马车内昏暗的光线挡住了他大半的神情,让人窥探不到他的真实情绪,“信,怎么不信?”

    “说得真勉强······”我故作不满道,“算了,我现在好饿,咱们快去吃饭吧!”

    “好。”白书澜应了下来,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一直挂着的玉佩。

    这块玉佩自从送给白书澜后,他就一直带着不曾换过。

    都说人养玉,玉养人,那羊脂白玉双鱼缠丝玉佩显然是被爱护的很好,整个玉佩显得更加莹润通透。

    这个话题也就此揭过。

    ——

    吃饱喝足后,白书澜说他有些私事要办,我有些好奇,因为基本上白书澜从不对我掩饰什么,但这次任凭我怎么问他都闭口不谈,想想白书澜如果真不想说那我怎么问他都是徒劳,而且我不会也不愿意逼他必须说出来。

    于是我就和白书澜在食肆分道扬镳了。

    我目送着白书澜逐渐远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然后转身准备打道回府。

    谁料好巧不巧就碰到了同样在外吃完饭准备回去的张尧。

    张尧顺着我方才看向的视线,看了一会,然后才搂住我的肩膀,笑嘻嘻揶揄道:“不是吧庭兄,白书澜不就这一次做事没带你一起么?你怎么表现得跟个深宫怨妇似的?”

    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表现得像个深宫怨妇了?!

    我白了张尧一眼,没搭理他继续往回府的方向走去。

    “诶——白书澜一不在,你咋就不理人呢?”张尧嚷嚷地很是夸张。

    我忍无可忍地照着他的屁股来了一脚,“你这人有完没完?谁深宫怨妇了?”

    张尧捂着被踢的屁股,笑得还是贱兮兮的,“可不就是你吗?刚刚那副样子,盯着白书澜的背影,委屈的都快哭了。”

    我勒个氧化钙!这神经病在说什么呢?!看来刚刚那一脚还是太轻了。

    “你既然有时间在这里胡说八道,不如陪我去校场练练?”我盯着张尧,笑的很是狰狞。

    张尧一瞬间变成苦瓜脸,可怜兮兮道:“哥,大哥,你饶了我吧,我跟你打那不纯纯找死吗?!”

    我反搂过他的脖子,“刚刚不是很嚣张吗?现在讨饶?晚了!”

    ······

    张尧生无可恋地躺在校场的比试台上,一看就知道惨遭蹂躏过了,他嘴中念念有词道:“我以后再也不逞口舌之快了,巫云庭你这个畜生······”

    我则好端端地站在一旁,听着他的念念有词,时不时“嗯”上一声。

    苏后又静默了半晌,张尧猛地弹跳起身,对我怒目而视“巫云庭你简直不是人!有你这样对待兄弟的么?!”

    “就算没有······”我顿了顿,又道:“那算你运气好,你现在是遇上了。”我整理好袖口,摊了摊手。

    张尧听到我这么说,瞬间像一个漏了起的气球一样又瘫了回去,“你真不是人······”

    “过奖。”

    张尧:“······”

    马德到底谁来治治他!!!

    张尧当了一会儿的尸体,然后还是老老实实的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话说我真的也挺好奇的,你说白书澜自己是去干嘛去了呢?之前你俩做什么都在一起,简直像长在一起了似的。”

    我没去看他,自顾自地跳下了比试台,因着前面的一场激烈的打斗,之前吃的东西就这么消化得干干净净。

    张尧见我没理他,连忙从台上跳下来紧跟着我,手臂又搭上了我的肩,“诶,你真不好奇吗?”

    “不好奇,他迟早会告诉我的。”

    “切——你干嘛一副炫耀自豪的口吻?”张尧嘀嘀咕咕。

    我自然是听见了,唇角勾起一抹笑,顺手打掉了他搭上来的手臂,“因为他只会告诉我。”

    “······巫云庭你果然是畜生吧?”张尧无语至极,靠靠靠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我瞟了他一眼,哼笑一声:“呵呵~你别嫉妒。”

    张尧无语,张尧不想说话,张尧向巫云庭投来一记大大的白眼,差点把自己撅过去。

    我往前走着,其实说不好奇当然是假的,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嘛,更何况我也有秘密,从未对其他人讲过。

    ——

    那么白书澜去干嘛了呢?

    白书澜去了京都最好的武器锻造铺。

    那店铺的老板见来的是个生客,热情介绍道:“这位客官,想要点什么样的武器?别的咱不敢说,但这种类最为丰富的,绝对数我锻铸堂!”

    白书澜点点头,语气温和道:“确实丰富···但还差了点意思······”白书澜环顾了下四周,又问道:“你们这里可以定制吗?”

    老板连忙点头“这是自然!不知道客官你想锻造什么样的武器?”

    “长枪。”

    老板一听这武器,又看了看白书澜,虽然觉得他不太像会使长枪的人,但还是秉持着职业素养问道:“不知道客官可有哪些要求?”

    “是这样的,我有一好友善使长枪,马上便是他的生辰了,长枪于他而言应当是个不错的生辰礼。”白书澜解释了一番。

    老板了然的点点头,先前就觉得这客官仪表堂堂,气质非凡,肯定是个风度翩翩的高门君子,现在又听了他的解释更觉如此了。

    要知道一般的高门大户公子哥才不会解释这么多,三言两语边嚷嚷起来了,脾气恶劣的掀了他这店铺都有可能,但他却这么和善地向他解释缘由,没有丝毫架子。

    “了然了然!公子有此心意,相比您那位朋友收到礼物自当万分高兴!”老板笑着说道。

    “那我就先借老板吉言了。”白书澜笑着点点头。

    “我这儿有好几个锻造的师傅,要说锻造长枪技术最好的,那绝对是阿荣!只是价钱嘛,自然就更高一点儿。”

    “这是自然,可否让我现在就见见这位阿荣师傅?我有些细节想要与他商定。”白书澜询问道。

    “好好好,我这就叫他出来!”说着,老板转身进了店铺内部,不一会儿便带了个人出来。

    白书澜打量着这位阿荣师傅,身强体转,因锻造近火,十分炎热,所以上半生只穿了一件短衫围了条围裙,他拱了拱手道:“想必这位就是阿荣师傅了吧。”

    阿荣也行了行礼,“不错,我就是阿荣,听老板说你想锻造一杆长枪?”

    “正是。”

    阿荣点点头,“那请客官与我说说细节,我便可开始着手准备了。”

    “好。”说完,白书澜拿出了一张图纸,上面赫然画着一杆极为漂亮的长枪。

    枪身表面刻画着繁复的菱形暗纹,枪尖锋刃呈三棱状,锐利无比。枪头与枪身连接处没有常见的红缨,而是自枪身向枪头燃烧着的火焰,也刻画了古朴的纹路。枪墩是尖状的,同样刻画了古朴的纹路。

    虽然只是图纸,但透过纸张也仍能够感受到肃杀之气。

    白书澜将图纸递给了阿荣,然后道:“由于我没有实际经验,因此只能依靠书籍中的描述画一个图纸出来,如若有不合理的地方,还请阿荣师傅帮我稍作修正。”

    阿荣看着手中的图纸,点了点头,“公子有心了,图纸画的很好,不过在锻造过程中,我还是希望你能来现场看看,以便修改。”

    “好,那我们就这么敲定了。”白书澜常年只有浅笑的唇角终于又扩大了几分笑意,顿了顿他又道:“最快什么时候能做好?”

    “最迟三个月。”阿荣想了想,保守估计了一个时间,绕后又问:“材料方面有什么想法吗?”

    是三个月,那时间还来得及,白书澜思及此,听到阿荣这么问,便道:“自是用最好的精钢。”

    阿荣点点头,也没客气,不过还是提醒了一下:“精钢的话,长枪就会更重了,但相应的威力也会更大。”

    “我知道,这正适合我那位朋友。”白书澜笑道。

    阿荣表示了解,其他的也没有啥需要交谈的了。

    “呼——”他舒了口气,给云庭的生辰礼也算是有了着落,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得再预备一个。

    但是,预备的礼物送什么好呢?

    白书澜想着,手指又不由得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了。

    不然,我也送一个玉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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