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这六月的海岛,飘起了雪花。
雪花纷纷扬扬从天而降,雾一般融进汹涌海面,舞蹈着、飞扬着,轻飘飘地掉落在对面人的银发上,映衬得他的眉眼更加冷峻......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停滞了,安静地只听见自己的呼吸。
“相柳?真的是你?”小夭泪眼朦胧,毫不迟疑地上前抱住了相柳的脖子,趴在他肩上嚎啕大哭:“你这几个月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多难过?!我以为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
相柳的身子有些僵硬,小夭的泪水沾湿了他胸前的衣服,带来一片冰凉。他一动也不动,任由小夭抱着他:“这么难过吗?你不是说.....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吗?”
“我说的是气话你不知道吗?你这个傻子!我以为哥哥会为你留一条命,我以为只要你活着我总能再见到你,我以为蛊是解不开的,我以为我能凭着心跳在人海里找到你,我还以为我有了自己想要的家我就能放得下......”小夭本已泪流满面,此刻抬起头来,用手背胡乱抹干眼泪,用手紧紧攥住相柳的肩膀:“告诉我这不是梦,你不会再消失了,对不对?不会再也不见我了?”
相柳看着她的脸,比最后一次见面时更苍白消瘦了,此刻她的大眼睛里氤氲着泪水,清楚地倒映出他的身影。她的身量好像更轻了,瘦得好像一折就会断掉。想来这段日子她过的很艰难。她的头发没有盘成妇人的发髻,像个姑娘一样挽了简单的发髻,其余的头发披垂在瘦削的肩背上,头上带着一根雪白的银蛇簪子。
他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发簪,像是在抚慰她,微笑着轻声道:“你不是做梦,我回来了.....”
她终于破涕为笑,就像一朵初春冰雪消融后在微风中簇簇颤动的芙蓉花,浑身都透露出开心:“不要再离开我,今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再也不想听到你任何不好的消息。”
“呜呜呜,我也好伤心啊~”突然另一个哭的抽抽嗒嗒的声音响起:“但是,能不能先给我包扎一下伤口啊,再晚点我就只能金雕独立啦!。”
小夭和相柳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毛球,两人相视一笑,刚刚只顾上诉衷肠,差点忘了这还有个“第三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