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最后几天跟踩风火轮似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开学了。
祝樊满脸悲催地咬着包子,愤愤道:“玛德,天天教育我们不能拿别人的东西,那为什么非得让我们拿校长的东西。”
夏椋屿看了眼表,提醒道:“现在七点二十二分,如果二十五之前你吃不完的话,今天的学校标兵就是你了。”
祝樊冷不丁地回想起当年他站在保安室旁边的英姿,一时不察被嘴里的包子皮儿呛得喜提限定款猪肝色祝樊。
旁边的付知阳着急忙慌的给他哥顺气儿递豆浆,夏椋屿没想到他情绪波动这么大,说了声抱歉。
祝樊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等缓过气儿后,他又眼睛滴溜一转,学西子捧心状,虚弱道:“啊...我快不行了...一定要帮我跟...咳咳...老师请个假啊.....”
下一秒,付知阳赶忙拉着祝樊呸了三声:“呸呸呸,大清早的,哥你说什么呢。”
夏椋屿看着这会儿祝樊油腔滑调的做派,闭了闭眼,然后从桌子上捏了个包子直接塞他嘴里了。
祝樊忿忿地咬下一口,然后夹着嗓子,做作道:“鲸鱼,你这就不地道了,怎么能对这么可爱的我这么暴力捏~”
那个“捏”字真真是山路十八弯,绕的付知阳找不着南北,绕的夏椋屿直骂不是东西。
*
万阳一中的校门口被挤得熙熙攘攘,大多是高一新生,偶尔夹杂着几个穿着黑白校服的高二生站在公告栏前查分班。
万阳一中的高二分班是按照高一 一整年的成绩分的,一二九十四个班是文科班,剩下的三四五六七八十一是理科班,还一个十二班是特长班。
和其他学校一样序号越靠前,尖子生越多。
夏椋屿和付知阳选科的时候都是纯理,加上他俩平常不论大考小考,一个在第一就没下来过,一个万年老二,所以自然而然地进了三班。
祝樊对理科完全不感冒,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了,一想到天天要被牛顿、亨利强制爱,他就毫不犹豫的投进了纯文的怀抱。
祝樊平日里虽然因为记忆力好导致文科分高,但奈何偏偏被物理绕住了脑子,一下被别人拉了十几分,不过也靠前排进了二班。
看见名单,祝樊又随地大小演,一副送女出嫁的模样,泪眼婆娑:“嘤嘤嘤~鲸鱼你可得对我家花生好点啊......”
听见祝樊越来越小的声音,夏椋屿挑了挑眉显然意识到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秒,祝樊拔腿就跑,付知阳本能的追上他哥。
夏椋屿身后传来平地一声吼:“祝樊!你给我站住!你躲得过初一,你躲得过十五吗!”
大抵是因为到安全范围内了,祝樊欠儿悠悠的:“戴主任,能躲一天是一天啊。”
戴主任是万阳一中的教导主任,原名戴战梁,平日里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中等身高小身板,以为是个好惹的主,哪成想刚开学就教了夏椋屿他们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老戴他不仅脾气火爆,还一身的牛劲儿。不少吃过“老戴牌爆米花”的新生回想起那痛彻心扉的酸爽直呼:“老戴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久而久之,夏椋屿他们这一届的大文豪们悄悄给他取了个超级无敌爆炸酷炫的绰号——-—
超雄白斩鸡,简称“超雄鸡”。
他去年带的是夏椋屿他们班的物理课,虽说班里有好几个让他特省心的好苗子,但当他看见祝樊那44分的月考卷子后,还是想摸几粒儿自己的速效救心丸,尤其是看见祝樊成绩单上125的语文之后,
老戴:满分100你就给我考44,想夸我66是这么夸的吗!啊啊啊啊,忍不了一点儿!爆米花,放!
于是高一一整年,老戴被祝樊的成绩开大气的有多心力交瘁,祝樊就被老戴的爆米花蹂躏的有多酸爽。
这就导致祝樊一见到老戴就立马逃命。
夏椋屿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老戴打了声招呼,帮祝樊转移火力:“戴老师好。”
一见夏椋屿,老戴顿时眉开眼笑:“诶,夏同学好。”
毕竟谁不喜欢行走的清北苗子呢。
“那戴主任我先去班里了。”
“行,去吧去吧。”
高二三班都是年级前60里面选纯理的尖子生,本以为都是埋头苦学的沉默寡言型学霸,哪成想这会儿唠的比哪个班都热火朝天,有的甚至已经建立起了“革命友谊”。
“啊啊啊!激动死我了,终于和夏神一个班了。果然前辈诚不欺我:努力方可抱月亮!”
“诶,付哥这次科技大赛好像拿了银唉。”
“果然,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参差的,学神暑假都在努力。”
“今天学校中午啥饭啊,刚开学不至于那么难吃吧。”
“呵呵,兄弟,你对咱学校的食堂技术还不了解啊,他什么时候好吃过。”
“NoNoNo,不是不好吃,是好吃的他妈太贵了。”
付知阳在学校黏他哥比起在家已经收敛很多了,只是将祝樊送到二班门口之后还想在他旁边待着,结果被祝樊的一句乖调回了三班。
寻了一个倒数第二排靠窗的座之后想着好帮夏椋屿也占个位置,结果下一秒就有人拍了拍自己:“嘿,哥们,这位儿能坐吗?”
付知阳目测了一下他的身高,点了点头,不然依着鲸鱼的个子,得给人挡完喽。
夏椋屿去班上的路上遇上了高一时候的语文老师,被拉着聊了一会儿,所以他进班的时候几乎是踩着预备铃的。
见倒数第一排还有俩位置,就挑了个走到旁边的。
他前脚刚一在位置上坐下,后脚班主任就进来了。
新班主任是真的虎背熊腰,一个人有老戴两个大,国字脸,粗眉毛,一开口有股张飞味儿:“各位同学,以后我就是你们接下来的学习生涯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了,我叫张凯飞。”
张凯飞这个名字夏椋屿是听过的,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的名字在一堆老师里面实在是太贴合本人了,尤其是比起老戴。
“下面,让我们欢迎一下新同学。”
张凯飞的话音刚落,讲台下面就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声:
“卧槽,一转过来就是三班。”
“转学的不是应该在六班吗?”
张凯飞知道底下聊的都是啥,于是他敲了敲讲台,示意他们静下来:
“安静,与其八卦这些还不如想想下面怎么规划,新转来的这位同学按照我们期末卷子进行的入学考试,总分比起你们的成绩排名第二。”
“卧槽,又来个恐怖分子。”
“我真服了,以后就不是三足鼎立了,是四王争霸。”
听见这个成绩,夏椋屿也是有些意外的,毕竟两次联考他还没见过谁把付知阳拉下来过。
这时,教室门口响起一声“报告。”
教室里的人齐刷刷的往门口看,想知道来的是何方神圣,居然把付神万年老二的名号挤掉了。
结果看清他的脸之后,班里的那些从初中直升的愣住了:
“卧槽,我是不是得癔症了,居然看见朝哥了。”
“我估计我也瞎了。”
旁边不知情的一半在感叹“卧槽,好帅”,另一半的在追问“朝哥是谁”。
旁边的万阳一中土著给他们科普到:“朝哥是.....恩.....怎么说呢,对了!朝哥在当时就等于现在的夏神,不过后来朝哥去港宁了。”
夏椋屿看见那个给自己发炫彩玫瑰的癫公,暗骂了句脏话:
淦!什么破烂缘分。
而癫公本人刚一走到门口就注意到了他,还骚里骚气地冲他挑了挑眉。
夏椋屿:服了,人生若只有初见,何必社死三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