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如瀑布般不竭余力的洒下,一片金黄。江家院子里常青的梧桐树焕发勃勃生机。
窗框将外面和房间分割,明暗分明。
江枫晚半倚在窗框上,手指一点一点敲击着,发出哒哒声响,再往上就是如瀑般的长发映射出夺目的光辉,接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雌雄莫辨的脸,皮肤因为常年不见光,白腻细滑。多情的桃花眼中满是慵懒。
“少爷!会得风寒的!”一个软糯可爱头上还有小呆毛的少年带着一个医师闯进房间。
江枫晚转身坐回床上:“来吧,小亭。”
言毕。那个医师拿出仪器开始检测。
江枫晚眼眸微眯淡淡出身:“先吃药吧。”
医师随即拿出两粒白色药丸递给江枫晚。
江枫晚接下,一口闷到嘴里。
医师看着他欲言又止。
旁边的小亭见状催促道:“医师麻烦快点。”
检查完。
江枫晚直起身,缓步走到厕所。
“呕!”随着呕吐声响起,两粒白色药丸接连落在水池里。
嘀!嘀——,尖锐警报声响彻整个屋子。
江枫晚在洗手池前抬起头,静静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眼底情绪翻涌。
“少爷——”小亭早已没了往日的乖巧,声音尖锐地闯进来。
江枫晚转头,无辜一笑:“我就是突然想吐了,就吐了出来。”
小亭见状也没法了,向站在门口的医师吩咐道:“快去再检查一遍。”
江枫晚看着被换了的医生,心下了然。恐怕那个医师早被解雇了。
江枫晚无力地仰着头,眼里满是无奈。
第二次检查结束。
江枫晚走到院子梧桐树旁的亭子里。
漆黑的夜空中,星星穿梭期间,与月亮嬉闹。皎洁月光洒在亭子上,华美又寂静。
风停了。
江枫晚站起身,眼眸直直落到矮矮的围墙上,抬腿,狂奔!
风又忽的变大了。
红色的光混着警报声,把黑夜刺破,格外醒目。
江枫晚狂奔着,耳边充斥着尖叫声,眼前满是醒目的红色。风席卷住他单薄的身躯,像要阻止他前进,他却像一头幼小的猛兽用尽所有精力,释放仅剩的,所有的活力。
跑到围墙旁,他停下,猛的一跳,手一撑,往前袭去。
风终于不再阻止他了,风簇拥着他,围绕着他,呼喊着他,因为他和风一样得到了自由。
围墙外一辆黑色超跑停在不远处,有一个男人依靠在副驾驶车门上,身上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眼神时不时的落在围墙下,好像在等人。
江枫晚刚翻过围墙就看到了黑色超跑,当然看到了旁边的男人。
男人在见到他时抬眸,剑眉星目,深邃而又迷人,眼角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更显多情。
“何朔,我没力气了。”江枫晚气息微弱,好似下一刻就要昏倒。
“少爷在那!快追,别让少爷跑了!”身后传来小亭的怒吼声。
何朔见状赶忙跑过去抱起江枫晚,再小跑回车里。
刚上车,何朔一脚油门,黑色超跑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咻一声飞了出去。
“少爷,少爷……”小亭看超跑远去,眼里的焦急慢慢转变为阴冷,“去,告诉夫人。”
“是,少爷。”旁边黑色保镖应和,渐渐隐入了黑暗。
“何朔,何朔……”江枫晚不安地躺在后座,嘴里发出细微声音。
何朔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没人,便空出一只手,去探江枫晚额头。
“这么烫!”何朔惊呼出声。
江枫晚将何朔的手拍掉反驳:“哪里?”
何朔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何家。
“少爷,回来了。”
“王叔,回来了。”
王叔慈祥的表情有一丝丝破碎:“少爷,这不是江家少爷吗?你这是把他拐跑了?”
何朔嘴角微扬,头也不回地去了房间。
王叔愣在原地,心里乱糟糟的:“少爷他不会做违法的事吧!应该不会吧……”
何朔将房门关上,将江枫晚放到床上,从床头柜中拿出体温计。
“38.5度!江枫晚!”何朔在看到体温计的那一刹那,心里一阵绞痛。
可令他心疼的那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
“哎~”何朔重重的叹了口气,认命一般的去找退烧药。
“啊,张嘴,吃药了。”何朔温柔地把江枫晚扶起。
“不……不……要……”江枫晚极其抵抗着。
何朔扶了扶额,将水和药都放到自己口中,微微凑近,眼神在江枫晚柔软的唇瓣上停留片刻,向下一压,接着将口里的药输送到江枫晚口中。
“唔……”江枫晚呜咽几声。
何朔直起身,脸颊早已红透了,像一个西红柿。他咳嗽几声,走到窗台。
天边泛起微光,远处高山巍峨耸立,上面飞鸟自在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