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梦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01.

    身侧的男孩一袭黑衣,坐在我旁边大树下遮着太阳。

    幽幽开口,声音色平静如潭。

    “你有名字吗?”

    “名字?那是什么?”

    我脚尖点在花蕊上,我低头看他。

    “名字属于你自己的并且还赋予意义的。”

    “这样啊—”

    我尾音拉长,从花蕊上跳下来坐在他身侧。

    “那我也想要。”

    “好啊。”

    他懒洋洋地开口,睁开黑色的眼在树叶间隙中看太阳碎光。

    “那你就叫闲梦,我叫春半吧。”

    “好听好听。”

    我欢快地扬起硕大的衣袖,风便被我扬了起来,吹动身旁的花。

    “闲.梦。”

    我叫闲梦。他叫春半。这是他给我取的名字,

    阳光斑驳照在我的脸上,这是第一次我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02.

    “春半,你为什么是一个人?”

    我将脚放在小溪中,冰冷的心水使我有了一丝舒心,夏天太热了却偏偏,我又只在夏天生。

    春半沉默了好久没回答我的话,我回头去看他,他倚在树旁看我玩水。蝉无法碰水,估计他快热死了。

    “我是半生蝉,只在夏天生。”

    “谁问你这个了。”

    我白了他一眼,又脚拨开游过来的鱼。

    “我是问你,你爸妈呢?”

    他又静了一会儿走到我的身旁坐下。

    黑色的眸紧盯生生不息的流水。

    “半生蝉,民间有传说。得到者可以续四年寿命。我的父母—被他们捕杀了。”

    听他的话语,我的心颤了颤,满不在意地说:

    “那正好,跟我一样。”

    我们永生玫瑰,世间少有。民间传说,得到者永生。我的父母被连根拔起,拿去炼药。自此,我一人在花丛中,用泥土霞色掩我本身。

    “嗯。跟你一样。”

    他平淡的语气,用手拨了拨水。

    “你不能碰水。”

    “没事,让我感受一下。”

    水从他手心流向我手中,我们没说话,树林间的声音却替我们说话。

    林间喧哗,溪水无声。

    03.

    “带我去哪儿?”

    “快走。春半

    我带他躲到一棵大树后面。

    “要干嘛?”

    “嘘!”

    我把春半探出一点的身形拉了回来,示意他不要发出动静。我指了指那朵花蕊上的蜜蜂,拉着春半悄咪咪地过去,我俩前后夹击这只蜜蜂。

    “打劫。”

    我叉着腰指着蜜蜂。

    “你怎么又打劫我?”

    小蜜蜂显得无奈。好吧,我坦白案情,前几天我又打劫了这只蜜蜂并把它们半瓶的蜂蜜打劫了回来。

    蜂蜜好吃,我又馋了,所以我又来打劫它了。

    小蜜蜂向后飞准备逃脱我的威胁,可是撞到了人形柱子上,他回头一看,更崩溃了

    “ 半生蝉,你怎么也跟她胡闹。”

    春半俯视着他,懒洋洋地开口

    “她,想吃蜂蜜了。

    春半指着我,我看到小蜜蜂转过头来,我朝它一笑。

    “好吧,好吧。我带你去。”

    我扬起笑看向春半。他的黑眸也在看我,

    “蜂蜜真甜。”

    我捧着怀里的蜜罐舔着满手的蜂蜜。

    身侧的男孩朝我靠过来,刚刚好挡住了正烈的阳光。我抬头看他:

    “你要吃吗?”

    “不用。”

    他别开了头,黑色长发随他转头的动作扬了起来。

    “吃甜得会开心哦!”

    我再次向他举荐了手中的蜂蜜。还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开心?”

    他转过头来与我对视,眼神中分外认真。

    “因为…你总是不笑。”

    我舔去了嘴边的蜂蜜,回答的也格外认真。

    “开心…就要笑么?”

    “不然呢?”

    “那我现在很开心。”

    他扯出了一个僵笑,笑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你…还是别笑了吧。”

    我把他的笑一挡,已经难看到我了。

    等我把手中的蜂蜜吃完他都还没开口找我说话。临走前我朝他扬扬手:

    “拜拜。”

    “等一下。”

    我疑惑地看向他。他朝我走来,他伸手,将我耳边的碎发别了过去。

    “我现在…就很高兴。”

    04.

    “春半,你们半生蝉真可以续命吗?”

    我望向身旁坐在树下假寐的他。

    “那你们永生玫瑰真的能长生吗?”

    他睨着我。真奇怪,自从那天他向我表示开心后跟他说话他有时还会贫上一两句。

    “我还没看过春天的江水,听人们说春江水暖鸭先知,我想看看嘛。”

    “啧。”

    “春江和夏江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我夏江也没看过。”

    我有些失落,像我们这种本体中蕴孕育出来的灵体,本体为中心,向外辐射,越远,灵身越浅。

    耳旁突然传来轻柔的触感,我抬头与他对视。

    “看我难过你很开心?”

    他手一顿,抬手蹦了一下我的脑袋。

    “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么。”

    我抬手摸着刚被他崩过的地方,撇了撇嘴。

    “疼?”

    “有点。”

    我怨恨地瞪了他一眼。下手也太重了。

    “呐,刚来路上看到的果子,小鸟说这些甜。”

    “哦。”

    我一把拿走了他手里全部的果子,边嚼边说

    “那我暂且原谅你喽。”

    “嗯。”

    他摸着我的头,我抬眸看到他嘴边噙着笑。如春风卷过我心,虽未感受过春风,但实实扰乱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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