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傍晚
处理完员工怠慢工作问题的三道途沧时心神疲惫的回到三层办公楼。
活人可比死人难相处多了,三道途心想。
忙了那么久,他午饭和晚饭都没吃,中途也只是喝了几杯茶水。
现在三道途只有一个念头:
吃饭。
没有什么是让饥饿的人吃上饭更重要的了。
三道途沧时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速食咖哩,决定今晚就吃它。
正当三道途沧时心情不错的拆开加热过的咖哩,准备开动时,手机却响了。
三道途苍时心情瞬间沉入谷底,他的手机让朋友改装过,同一部手机,可以显示两个不同的屏幕和系统,一个是日常用的,一个是里世界与他做生意用的,而现在响起的手机铃声,正是后者。
三道途拿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机,手机上显示的联系人备注是:
[GIN]
“喂”三道途接通电话。
“什么事?”
“去我发你的地址那里,老价钱”
“等我吃完饭再…”
“下次加价”
三道途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马上就到”
“嗯”
琴酒应了一腔就挂断了电话,看来是吃不上热乎的饭了,就是这咖哩有点可惜,三道途想着,点开了琴酒发来的地址。
地址在多罗碧加乐园,看来应该是在这里做任务时,解决掉了一个倒霉蛋。
就是这个地址,他最近似乎听谁提起过,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三道途沧时提上工具袋下楼,这次倒没碰见闲的无聊的员工,其他员工抬头看了一眼老板,又低头工作去了。
老板难得的感到一丝满意。
从公司到多罗碧加乐园的车程很短,20分钟就能到,中途琴酒还给他发来一条简讯,叫他避开乐园里的警察,不要引人注目。
相比于琴酒那一头银发,三道途认为他还挺低调的。
他和琴酒认识了十几年,当时他20岁,刚成年没天,就被师父带着去清扫现场。
那是一个黑/帮小型火拼的现场,现场倒是没有尸/体,估计是被黑/帮的人给带走了。
而他们是被委托过来清理身份信息的,只要不让警察知道火拼的人是谁就可以。
师父安排他去干最轻松的活儿。
“楼下是监控室,我教过你怎么打扫监控的”
“嗯,我还没忘”
“去吧,完事了我去找你”
“好的,师父”
三道途沧时到楼梯口与师父分开,师父上楼,他下楼。
“啊…好多”
监控室里的屏幕很多,独占了房间的三面墙,三道途沧时将监控调转,调到□□火拼的那段时间便开始工作。
要处理很久呢,三道途心想。
不知过了多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三道途沧时,没注意到自己身后的门被缓缓打开。
进来的人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那少年留着一头银色的短发,穿着一袭黑衣,气质阴郁。
琴酒刚获得代号,被上面派来取组织盯上的文件,前辈让他下楼找文件,前辈则是上楼寻找资料。
地下的监控室里居然还藏着一个人。
琴洒眼神闪过一丝寒光,从口袋掏出伯/莱/塔,对着三道途。
三道途沧时听见背后有动静,扭头看向琴酒,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琴酒,你那边怎么回事?”前辈在耳麦那头问道。
碰见了一个老鼠”琴酒回答。
“杀了他,尽快找到东西”前辈说完就闭了麦。
琴酒扣着板机的手仍稳稳当当的,听完前辈的话,二话不说直接扣下板机。
三道途沧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但见他有动作,本能的向旁边侧身躲去。
子弹擦着三道途的头发击中了后面的屏幕。
三道途猛的抄起身边闲置的鼠标甩向开/枪的人,琴酒被对方躲开子弹的动作惊了一瞬,在这一瞬间,被甩出来的鼠标精准无误的砸中他拿着伯/莱/塔的手,伯/莱/塔掉在地上,酥麻的疼感从手上传来,同时他的脚如同鞭子一样甩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琴酒持枪的手腕。
枪械从琴酒的手中飞出,滑落到几米外的地面上。琴酒的反应同样迅速,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捡枪,而是扫腿把枪踢到角落,直接向三道途沧时发起了攻击。
他的拳头带着风声,上前直击三道途沧时的面门,三道途沧时侧身避开,同时他的肘部猛地击出,击中了琴酒的肋骨。
琴酒吃痛,但并未退缩,他的身体微微后仰,避开了三道途沧时的连续攻击。他的腿如同弹簧一样弹起,一脚踢向三道途沧时的膝盖。
三道途沧时灵活地跳开,避免了被踢中。
琴酒灵活地躲避和反击。每一次拳头的碰撞,都伴随着肉/体的震动和沉闷的响声。
琴酒试图抓住三道途沧时的手臂,将其扭到背后,但三道途沧时的反应更快,他迅速转身,用另一只手抓住琴酒的手腕,同时他的膝盖猛地顶向琴酒的腹部。
琴酒硬吃了一击,向后躲去,与他拉开距离。
“我受人委托来清扫现场。”三道途沧时在喘息的空隙说。
“应该不会跟你的事情有冲突”
琴酒没有回答他,他的左手依然感到阵阵酥麻,不见恢复的迹象。
这个男人很强,琴酒心想,他久违的感到肾上腺素带来的兴奋,他己经很久没遇到强者了。
琴酒的眼神凌历起来,嘴角勾起嗜血的笑。
“琴酒,你还在干什么?”
“快点解决掉那只老鼠,拿到我们要的东西”前辈在耳麦那边不耐烦的催促。
“嘁”琴酒冷哼一声。
三道途沧时见对方没有停手的意思,便干脆先一步攻击,他的拳头如枪炮一般挥出,琴酒飞速府身,躲过拳头,对着面前人的胸部就是一击。
“唔…”三道途体会到了琴酒的大力,这人丝毫没留情,他感觉他的内肺就要移位了。
二者像野兽一般撕咬了许久。
在琴酒低头攻击的瞬间,三道途沧时的反应如同猎豹般迅猛。他迅速收起原本的攻击动作,改为肘击,肘部如同铁锤,重重地击向琴酒的后颈。琴酒似乎预料到了这一变招,他的身体向旁边迅速闪避,但仍旧没能完全躲开三道途沧时的攻击。
三道途沧时的肘击擦过琴酒的肩膀,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琴酒感到一阵剧痛,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并未失去战斗的意志。
三道途沧时的动作异常敏捷,他以一种极其刁钻的姿势,像蛇一样,穿过琴酒的腰侧,迅速贴近琴酒,紧紧地锁住了他。
琴酒被三道途沧时紧紧抱住,动弹不得。
三道途沧时感到腹部传来的剧痛,他的眉头紧皱。
他原本只是想让琴酒知难而退,特意收敛了自己的攻击力度,但琴酒的反击却让他意识到,这场战斗远比他预想的要激烈。
不能再打下去了。
他的手迅速拧住琴酒的手臂,用力一扭,将琴酒的身体转了过来。
三道途沧时的另一只手迅速锁住琴酒的喉咙,用力将其按倒在桌子上。
琴酒被三道途沧时反剪着手,压在桌子上,双方的脸,脖子和身上都有不少擦伤,向外丝丝冒血。
“哈……哈……”
琴酒喘着粗气,身体因为刚才的搏斗而感到疲惫。
三道途沧时虽然同样经历了激烈的战斗,但他的呼吸却控制得很好,只是小口小口地吐着气,显得比琴酒从容许多。
“我不会打扰你的事情,我也只是拿钱办事,打扫完现场我就会走。”
三道途沧时喘着气,对身下的人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仍是淡漠。
琴酒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信任。
眼前这个人有如此高超的战斗技巧,而且他的行事风格与他所知的清道夫截然不同。
唉……”三道途沧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的确是清道夫……”
“不可能。”
琴酒打断了他。
“你根本不是清道夫,你到底是谁?”
琴酒的质疑并非没有道理。
清道夫这个名号是三道途沧时的师父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在里世界中打响的,那时候别说琴酒,就连三道途沧时都还未出生。
琴酒冷笑了两声,作势要起身,但就在他刚抬头的瞬间,一支布满老茧的手拿着伯/莱/塔进入了他的视线。
一阵沙哑、低沉的男声在琴酒耳边响起:“小朋友,这是你的枪吧?”
琴酒的寒毛立了起来,他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人靠近。这种无声无息的接近,让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
“师父。”三道途沧时乖巧地叫了一声,他的声音中带着尊敬和依赖。
师父瞥了一眼门口,对三道途沧时说:“放开他吧,小朋友的家长要来了。”
三道途沧时听见师父的话,什么也没说,直接放开了手。
他刚松开手,门口就传来了声音:“琴酒,这些人没有威胁,停手吧。”
前辈倚着门框,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他的状况比琴酒要糟糕得多。
如果说琴酒和三道途之间的冲突只能算是一场切磋,那么师父的出手就截然不同了。
在夺过前辈手中的枪后,师父直接开/枪,但每一枪都巧妙地避开了致命部位,只是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
琴酒看着前辈不断流血的伤口,不禁皱起了眉头。
师父随即开口道歉:“对不起,当时情况紧急,为了让你能听进去我的话,我不得不这么做。我会负责你的医疗费用。”
说完,他深深地鞠了一个90度的躬。
前辈却因此心生戒备,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三道途沧时见状,也向琴酒鞠了一躬:“对不起,作为歉意,我会帮你清理现场。”
师徒二人真诚地表达了他们的歉意,尽管实际上是对方先动的手。
而先动手的两人:不,我们更希望你们快点离开。
……
时间回到现在,三道途沧时刚停好车,就碰巧遇到了正准备离开的琴酒。
琴酒坐在保时捷里,抽着烟。听到有人接近的声音,他警觉地朝声源方向看去,但当他看清来人是三道途沧时,便放松了警惕。
“还有烟吗?”三道途沧时看到琴酒在抽烟,便问道。他们俩恰好喜欢同一款烟。
琴酒掏出烟盒,发现里面只剩下两根烟,于是干脆把整盒烟都扔给了三道途沧时。
三道途沧时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低头靠近琴酒,用琴酒燃烧着的烟头点燃了自己的烟。
琴酒的香烟在夜色中燃烧着,当三道途沧时抬头时,琴酒瞥见了他背着的工具包,语气平淡地说道:
“不需要带那么多东西,只有一个人。”
“那你早该在电话里就告诉我的。”三道途沧时呛他一句。
琴酒白了他一眼,摇上了车窗,不再与他多说什么。
这时,伏特加也处理完后面的事情赶来了。
三道途沧时仰头,算是打招呼,伏特加看到三道途沧时,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回应了他的招呼,然后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坐了进去。
“大哥,现在走吗?”伏特加问道。
“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琴酒反问。
“不需要等清道夫吗?”伏特加看了一眼车窗外已经走远的三道途沧时。
“不需要,少跟他接触那么多。”琴酒没好气地说。
伏特加在心里嘀咕着发动车子。
我看大哥你好像还似乎挺信任他的,但他到底是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保时捷缓缓驶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