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天

    真文十年,帝已四十岁。早已今非昔比,无父母之婴已成就天子大座。及升朝,且看其:

    真龙天子矗皇台,真武苍灵显疆开。

    玄发灵目冰火色,确有神姿比四海。

    盖少有美君之面颜。台下文武百官,俯首忠肝。“陛下,一老道求见。”殿外守卫道曰。真太祖玄烨诏见。但见一古稀道人携二童子缓步登殿,腰系紫葫芦,白宽袍缟长衣,白头苍颜,却又仙风道骨,鹤发童颜:

    鹤发童颜映日边,道袍飘逸似神仙。

    不问红尘纷扰事,只愿逍遥度余年。

    “贫道见过陛下。”言尽乃躬礼。“道乃天音子,自东极远渡万里至贵国。久仰陛下大义,特投奔陛下。”

    玄烨大喜:“老先生快快平身,得先生相助,北真当如虎添翼啊!”令众臣:“可有缺?”总管曰:“陛下未有设太师一位。或此先生可是高人。”陛下随即赐职,天音子长跪以谢之。及朝后,百官退散。玄烨移步于□□,忽闻太子公主呼喊。快步长乐宫,乃大惊。后倒床不应,气脉微绝。玄梦道泣久不绝,玄烨惊而惶倒,扶于床前。

    大朵牡丹烟纱霞罗,粉朱水仙织散花裙,

    身披金丝薄翠绿纱,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只恨身弱薄命难催,亡于病痛医者无人。

    太祖急令御医张洲治之,只因病伤及心肺,无力回天。玄烨悲极,目晕首昏,倒地三昼夜。

    玄京有相名思国,乃随太祖军四方。往二十余载前,思国桀骜成性,乃先朝贵室。曾以私仇动侍兵凌杀一山道庭,有百余道人死于此灾。因战而国灭、父母亡,从戎之。随太祖共建北真。如今可是多疑性情。今观得天音子腰见悬一玉葫芦,此乃东滨山道之象,是惊恐哉。问旧侍从:“是其焉?”侍从云:“应非也,无漏鱼之哉。”丞相云:“然高道亦有脱身之术。”侍从云:“相爷不如借萍小姐一事栽与天音子,令其死于众目睽睽。”丞相允,入宫。

    玄烨未醒,为后痛泣,不见他人。思国于户前待有半昼,身有疲倦,玄烨再诏。思国曰:“陛下,节哀。”玄烨不以言语。思国曰:“臣已知娘娘归天乃何人为之!”玄烨惊而站起,目露恨喜:“言!”思国曰:“娘娘归天之日,其妖道天音子恰是到来,怎会如此巧事,定是那天音子施妖术,乃妖物所化!故折寿娘娘。”玄烨听而怒曰:“既是妖道害朕之妻,带其过来!”思国曰:“陛下,臣只是臆想。”太祖曰:“无妨,朕自有定夺!”

    那老道带二童闻声赶来。见相乃行礼:“思丞相真是对贫道体贴有加,刚投奔就参一本。”丞相曰:“老夫并未有私心,只是先来鉴别罢了。”太师曰:“陛下要如何鉴别?”玄烨曰:“先生自便。”天音子曰:“贫道可救活娘娘一刻钟。”玄烨大喜:“先生可说真话?”老道笑之:“自然是真。”思国惊而悄声言与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可有甚特点以防障眼之术?”玄烨哀云:“有联可证,不必多虑。”天音子临床,以一细针扎入正额。皇后一声轻息。丞相大惊,太祖急扶其起身,曰:“阿裳……”皇后双眉无神,轻声曰:“陛下……”玄烨泪光点星,曰:“玉立亭亭花解语,风姿袅袅柳含烟……”那皇后景眉裳轻曰:“眉宇淡淡月凝愁,举止翩翩云带韵……陛下……”玄烨紧拥皇后,相视无言。丞相惊走,太师亦将出槛。

    一刻钟如一瞬之间,玄烨曰:“太师且慢!”天音子曰:“陛下,更有何事?”太祖径身跪下:“天音老神仙,恳请救皇后啊!”天音子急曰:“陛下……这老道如何受之!且起且起!”一旁小童江澂道:“陛下,此一针乃返魂,可续命一刻钟,乃我家师父偶得,本以珍惜,方才已为皇后所用,如今已无,救不得。”天音子亦道:“陛下,节哀……不要一蹶不振。”说罢便携童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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