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好吗

    “其实……我觉得我和夫君之间不算有什么问题。”林婉清叹了口气,“至少,在外人看来,我能嫁给他是高攀了,这辈子有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好妹妹,快来说说你的丈夫是干什么的,怎么就高攀了?】

    【高攀?姐妹,不要看轻自己,我们女孩子永远值得更好的,别委屈自己,在我们现代,女人也可以顶半边天!】

    【荣华富贵?这是多大个官儿啊,姐妹,别光看钱啊,自己过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就算离婚了给你分十几个亿又怎样,不是自己的钱花着能安心吗?】

    【林妹妹都说了外人看来,又不是她自己觉得的,楼上你在酸什么,无语了……】

    【古代女子的婚姻,有几个是能自己做主的?还不都是等着被安排,尤其是这种世家大族。】

    【姐妹们,别吵吵了,林妹妹才刚来,你们能不能给主播点排面,让人家看我们是有组织有纪律的,不是什么互扯头花小团队,好吗?】

    林婉清看着铜镜上那一条条飘过的弹幕,感觉甚是新奇,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那时边关战事吃紧,赵朔临危受命,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他带领着兵士,抵御外敌,立下赫赫战功,后来战乱平息,他一直在戍守边关。直到几个月前才从边关回来,被陛下任命为太尉。

    而我爹,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丞,我嫁给他,可不就是攀了高枝吗?”

    【太尉?!我去,这不是相当于现在的国/部长吗?姐妹,你这的确是嫁了个大佬啊!】

    【国/部长?那岂不是天天忙得脚不沾地,难怪林妹妹说“不算有什么问题”,估计连面都见不着吧?】

    【闪婚啊,跟盲婚哑嫁没太大区别,要是让我嫁一个这样的,就算每天不上班,住豪宅开豪车,我也愿意啊!】

    【忙没关系,这个家他可以不回,但是不能突然回。】

    ……

    看着弹幕里你一句我一句,越来越跑偏,想到古代和现代的差别,谷灵杉蹙起眉头,还是斟酌着问:“婉清,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再冒昧问一下,话说,你们古人不是最讲究门当户对吗?你们两家的家境差距那么大,莫非是你们两个本来就认识?”

    林婉清苦笑着,心中泛起一丝酸涩:“倒也不是,这桩婚事,其实是我们两个娘亲当初的一句戏言。我娘和我婆母是手帕交,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她们一直说要结儿女亲家。不料她们两个先后生下的都是男孩,直到我娘生下我时,赵朔已经十五岁了,已经去参了军。”

    “后来,我三岁的时候,我娘就重病离世了。我爹又娶了现在的母亲,两家就渐渐没了来往,当初那句戏言,也就没人再提了。”林婉清想起娘亲,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谷灵杉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怎么又成了?”

    “去年,婆母突然来我们家拜访。那时,她看见身为林家嫡长女的我,竟跟着粗使丫鬟一起在洗衣服,劈柴,手指上长了厚厚的茧子,穿的衣服也是短了半截的,还不如丫鬟的衣服合身。婆母当时就红了眼眶,拉着我的手说:‘你娘若是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该有多心疼啊。’于是,她坚持要履行她和我娘之间的约定,娶我过门。”

    【天啊,这是什么神仙婆婆!】

    【这亲爹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果然有后妈就有后爹,娶后妈的时候,亲爹总爱冠冕堂皇地说,要找一个知冷知热的贤惠女子,来照顾自己的孩子,其实苦难偏偏就是从那时候才开始的!】

    “看来你婆母是个重诺的人。”谷灵杉略带试探的语气说道。

    “是,当时,婆母想先接我到赵家住,好好养养身体,只等赵朔回来,便成亲,可我的继母不愿意。”

    林婉清想起当时继母的样子,两手叉着腰,像只战斗的公鸡一样,嘴里的唾沫都快喷到天上了:“凭什么,小时候她亲娘刚去世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她可怜,把她领走抚养?现在我们林家好吃好喝的、辛辛苦苦把她养大了,能帮家里干活了,你现在说领走就要领走,就算买个丫鬟也要付银子呢,空手套白狼?你休想,你儿子有本事又如何,这事儿你就算告到大理寺,也不占理,我可不怕你。”

    【我怎么觉得,林妹妹这继母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啊】

    【是啊,要是赵朔的娘小的时候多去林家走动走动,林妹妹也不至于那么可怜吧。】

    【关键闺蜜都去世了,走动着也不方便啊,在古代,人家的大门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这继母不明摆着想要钱吗?要是林妹妹小的时候,这继母看出赵家在乎她,那林妹妹就变成她的摇钱树了】

    “是啊,我从来没有怪过婆母。她见我实在可怜,隔天便差人搬了五千两白银到林家,交换了婚书,又立下字据按了手印,承诺待赵朔归来之日,便以百担聘礼来正式迎娶,父亲和继母这才同意我住进赵家。”

    谷灵杉皱了皱眉,追问道:“当时赵朔的归来之日并不明确吧,那你的继母,后来就没有再闹吗?”

    林婉清低下头,声音更轻了:“她当然闹了。她曾动过换亲的念头,想让我的妹妹,也就是我继母亲生的女儿,替我嫁入赵家。可婆母执意要履行与我娘的约定,而我爹……他一心想着之后赵家能带给他的好处,赵家要哪个女儿对他来说都一样。所以,继母拗不过,最终这门亲事还是落在了我头上。”

    【霍,这继母真是想屁吃啊!】

    【还能这样呢,代为娶亲,这么说的话,林妹妹跟赵朔其实根本连面都没有见过,这样……貌似对赵朔也不公平啊。】

    【莫不是从一个火坑又跳进另一个火坑了吧……】

    谷灵杉扫了一眼弹幕,叹了口气:“林姑娘,那赵朔回来之后,对你好吗?”

    算好吗?林婉清也不知道。她此刻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里谷灵杉那关切的眼神,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成亲那日。

    那天的赵府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喜乐喧天。

    她穿着自己一针一线绣了半年的红嫁衣,盖着盖头,坐在喜床上,外面什么情形也看不见,只得低头看着自己的嫁衣上的鸳鸯。

    当门外的起哄声、嬉笑声越来越近,紧接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只觉得心跳得厉害,只好两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尖微微发颤,甚至感觉呼吸都停滞了。

    她能听到屋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她面前。

    盖头被轻轻掀开的那一刻,她鼓起勇气抬起头,一脸娇羞,目光与他对上,红烛高照,映得她的脸红彤彤的。

    自从住进赵家,她日日期盼着赵朔的归来,听着婆母口中描述的赵朔,在心里一遍遍练习着如何做一个贤惠的妻子。

    可现在,他就在她眼前,可赵朔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没有欣喜,没有期待,甚至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那一刻,她的心像是被抛在了半空中,又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林婉清勉强扯出一抹笑,轻声唤了一句:“夫君……”

    而赵朔却仿佛没听到一般,转身走到桌边,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喜娘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新郎官,该喝合卺酒了。”

    赵朔这才回过头,走到她身边,将酒杯递给她。两人的手臂交缠,酒液入喉,她觉得那酒苦涩得难以下咽。

    喝完酒,他放下酒杯,淡淡道:“累了,歇息吧。”

    说完,赵朔便转身走向外间,留下她一个人坐在喜床上,红烛依旧高照,燃烧了一夜。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每日早出晚归,回来时也总是带着一身酒气。林婉清曾试着讨好他,为他准备饭菜,结果他随便扒拉几下便放下筷子;下雨天,她在他出门时递上一把伞,可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你们两个,还没有圆房?”谷灵杉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林婉清的脸刷一下就红了起来,低下头,声音更轻了:“没有,成亲这三个月,我们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果真是出了狼窝,又如虎穴啊,冷暴力最伤人了!】

    【为什么还要捧他的臭脚,热脸贴冷屁股,臭男人,踹了他。】

    【可是站在赵朔的角度想想,他也很无辜啊,说不定他早有心上人了,结果一回来,他娘把媳妇儿都领家里住半年了,直接让他走个过场,他又能怎么办?】

    【换个思路,男人有钱有地位又不回家,这日子,多自在啊,姐妹,你直接躺平享受荣华富贵不香吗?】

    【婆婆这么好,大不了就这么过,没男人还不能活了?】

    【可是,少女时,谁不期盼遇到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郎君呢】

    【大胆猜测,这妹妹不会也是在不知情下当了同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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