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笑半天终于笑够了，扯着离仑的脸，道：“大仑子，你不能对我吃醋的。”

    “为何？”

    “嗯……”朱厌想了想，“英招爷爷只对奶奶吃醋……所以嗯……只有伴侣可以吃醋。”

    “不公平！”离仑气愤道，“天地万物，世间各法皆要相配。为何只能伴侣吃那什劳子醋，你我至交好友，为何我不能对你吃醋！”

    朱厌觉得他这话有几分道理，摸着自己脑袋晕乎乎的转不过弯：“那、那确实应该吃醋……不对，不对，离仑，你不能限制我爬别的树，爷爷说万物生灵皆是自由的，自由……嗯，就是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离仑眼眶一红。

    “朱厌！

    你若是不想与我做朋友便直说，我离仑不稀罕！凭什么你要爬别的树就爬，把我晾在一边，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朱厌还是头一次见离仑这一副脆弱不堪眼眶红红的模样，顿时心慌慌抱着他，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离仑……不是的，不是的，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朱厌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离仑，你对我最重要了。更何况旁的树只是普通树，连灵识都未修成，它们如何比得上你？离仑，你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就是，就是，英招爷爷说的独一无二。

    离仑，你是我的独一无二。”

    离仑一向觉得人类无能又无趣，此刻却突然觉得，人类发明的词汇真真是动听至极。

    独一无二这个词离仑明白，就是他们之间，无可插进任何妖，任何事。朱厌是他一个的。

    离仑松了口气，面色可见的欢愉起来，矜持得点点头：“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怪你了....你要爬树，那就爬吧，左右不过是还没生出灵识的普通玩意。”

    朱厌咧嘴一笑，扑过去一口亲在他脸上：“离仑，你最好了！”

    离仑脸上的欢愉一僵，整张脸‘嘭’得一下子红透了。

    “哎——”朱厌拉长声音好奇得看着他耳后生出的白色小花。那花呈絮型，莹白的花瓣包裹着嫩白淡绿的花心，淡淡的清香味溢出。朱厌伸手欲去摸，“离仑，你怎么开花了……”

    离仑脸色一变，慌乱拍开他的手，转身仓促逃离。

    “离仑！离仑！你怎么了你跑什么？”朱厌在后面大声喊他，离仑跑得更快。

    离仑一心逃跑，朱厌没能追上。追半路跑不动了弯腰按着膝盖大口喘气，疑惑得嘟囔道：“离仑突然跑什么啊……”

    朱厌没想太多，以为离仑有什么急事，摸着脑袋回头去找那棵他看见有鸟窝的树。到地方一看：“咦，树呢？刚刚不还在这里吗？”

    离仑不在，朱厌也没了兴趣继续掏鸟蛋，唉声叹气的回去了。

    ——

    “你说什么？！”

    朱厌被突然发作大声惊慌的英招吓了一跳：“爷爷，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英招缓了缓，摸着胡子地手都在颤抖：“朱厌，你，你是不是跟离仑合伙开玩笑的……离仑怎么会开花了？他如今才多大点，算上有灵识的时光也不过就堪堪两百岁……”

    一开始就说过，一般的妖尚且能活千余年，不同于人类的短短百年，弱冠及笄都有时间。像朱厌离仑这般的大妖足以活上万万年，是故连成年都没有一个固定界限，全靠看长相身骨是否为一个大人。

    离仑如今分明只有人类十三、四的少年模样。

    树为何会开花，自然是想结果。为何想结果，像离仑这样修出灵识化出人形的妖自然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要个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