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滴滴答答,水流沿着青色瓦片汇聚自屋檐落下,落在院中的凹凸不平的石板上,形成一个个小水洼。
初秋的雨带着一股寒气,房内只点了一根蜡烛,洁白的窗纸映着微弱的光亮,门窗紧闭,仿佛是为了留住最后的温暖。
郁冀在外间忙,待收拾停当,洗漱换好干净的里衣,刚进房间就看见围着被子坐在床上叶知槐,看向他的眼睛里带着点刚睡醒的湿润。
自成婚起,两人的生活规律而平淡,郁冀对叶知槐没有理由的纵容,日常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他能做的基本都做了。
以至于叶知槐平日里无所事事,除了做做点心,发发呆,没什么可忙的。
入秋后,天光渐短,太阳刚落下去的时候百无聊赖的叶知槐就洗漱上床,盖着被子睡了一觉。
“怎么醒了?”高大的身影走到床边坐下,瞬间占据了一大半的位置。
郁冀取下架子上的外衣给叶知槐披上,叶知槐顺着他的动作缩进他的怀抱中,嗯嗯哼哼没说话。
刚睡醒的人软得不可思议,郁冀满怀都是温暖的香气。
“还没睡够?不早了,可以继续睡。”
叶知槐头埋在他肩窝,刚洗漱的身上还带着清新湿润的水汽,不知道怎么保持的温凉身体因为沾染了外面秋雨的寒气有一些冷,但没过一会儿就因为拥抱而变得温暖。
突然,郁冀感觉到脖颈处突然传来湿润又柔软的触感。
“阿槐?”他的声音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叶知槐头埋得更低了,一只手抬起来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发出任何让她觉得羞耻的声音。
刚刚睡的那一小会儿她做了一个梦,那个梦……
郁冀目光向下,看见叶知槐因埋着的头而露出的细瘦脖颈,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红得吓人。
房内光线昏暗,他慢慢意识到自己此刻不能说话。
过了一会儿,怀里的人脑袋轻轻动了一下。
那种濡湿的触感更明显了,还有极轻的吸吮,接着是牙齿轻轻触碰皮肤的感觉。
她轻轻咬了他一口。
郁冀手都捏紧了。他觉得自己也很想做些什么,可他确实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只能循着本能收紧怀抱,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他感觉到从心口漫上来的一种痒,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常年低温的身体从指尖开始发热。
叶知槐原本就脸红呼吸急促,突然收紧的怀抱让她有些呼吸不上来。
“郁冀!”她用力推了推。
郁冀虽然很不想,但还是松开了些,手掌还是在叶知槐身后虚虚托着她,低着头热切地看着她。
叶知槐身体往后仰,抬头略微急促地喘息着,额头上都是细密的小汗珠,眼尾濡湿,两侧脸颊都通红一片。
郁冀盯着她,忍不住又把刚刚远离的人捞近了一些,右手抬起,抚过她的濡湿的眼尾,似乎不明白她此刻的状态是为何。
可他想知道。
“阿槐。”
“我该做什么?”
叶知槐微微回过神来,手背贴着自己温度过高的脸颊想散温,只是对方的话似乎并不想让她如愿。
她被羞得偏过头,不敢看郁冀那双依旧什么都不懂的眼眸。
都怪郁冀。
都是他的错。
“阿槐。”罪魁祸首又轻轻叫了她一声。
叶知槐只觉得头皮发麻,床帐内的空间太小了,她有些呼吸困难。
“我……我也不知道。”她双手撑着郁冀的胸膛,想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拉开一些。
但郁冀并不打算让她如愿,一只手臂便将她牢牢锢在怀中,常年低温的身体慢慢沾染上另外一个人的热意。
“你知道。”他的目光不避不让。
“我可以学。”他微微弯下身,凑了过来。
“阿槐你教教我。”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可是叶知槐都把他应付过去了,郁冀打定主意今天不弄清楚不罢休。
两人力量悬殊,叶知槐只能看着那张对她冲击力格外强的脸靠了过来,独属于他的气息不知不觉将她完全围住。
清润略带点磁性的声音反而更软和了,“阿槐……”
“你……你闭上眼睛。”
郁冀果然乖乖照做了。
叶知槐手脚发软,但看着那张对她有着无穷吸引力的脸,眼一闭心一横,硬着头皮,把纱帐放下来,隔绝了部分烛光,床内更昏暗了。
郁冀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叶知槐的上身还是离他远远的,但是他能感觉到叶知槐极为缓慢地往前挪了挪,似乎是在为待会儿的动作做准备。
接着郁冀便感受到叶知槐香软的气息靠近,令人感到温暖的身躯也更加靠近。
温热的鼻息柔柔地扑在他面上,随后唇间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郁冀惊了一下,手抬起来,但很快被叶知槐按下了。
那触感停在那里很久没有动。
就在郁冀以为对方不会动的时候,湿润而柔软的东西舔了他一下。
郁冀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
昏暗中,叶知槐闭着眼睛,秀气的眉毛轻皱,似乎在为下一步动作苦恼,并没有发现郁冀睁开了眼睛。
她继续依照着自己浅薄的知识缓慢探索。
最开始只在外面沿着唇线轻轻舔舐,像小猫一样轻柔,两只手按在郁冀的两只大手上,紧张地握紧他的两根手指。
郁冀眼眸微垂,紧盯着面前的人,那双淡漠的茶青色眼眸现下随着她的动作慢慢染上了别的更深沉的颜色。
叶知槐没察觉到对方有什么抗拒的反应,才大着胆子朝里探索,只是在触碰到另一个柔软湿润的存在时,叶知槐还是被吓了一跳,连忙退了出来。
这一退,让她忍不住睁开眼,却发现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郁冀早就睁开了眼睛,茶青色的眼眸早已变成墨青色,紧紧盯着她,迷茫又带着急切,其中暗藏的混沌又原始的欲望仿佛要将她吞噬。
叶知槐原本就是打肿脸充胖子,自己个半懂的,教另外一个完全不懂的,半桶水晃荡,脸皮又薄,这下直接被吓得缩到床尾了。
原本披着的外衣不知不觉间滑落在床铺间。
“你……不是让你闭上眼睛了吗?”
明明是生气质问的话,可听在耳中只觉得软得不行。
在郁冀的眼中,他的妻,衣衫凌乱地缩在床脚,平日黑亮的眼眸被笼罩上浓重的水雾,脸红像滴血,周身都散发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气息。
常年低温的身体,从指尖开始发热,某种陌生的感觉在他的身体里苏醒。
他只觉得自己现在特别想咬叶知槐一口。
然后慢慢吃掉她。
他如此想着,身随意动,长臂往前一撑,叶知槐瞬间便被他围在怀中。
“阿槐……对不起。”
郁冀认错得很快,可往日情润的嗓音染上了叶知槐陌生的欲念,变得沙哑,听在耳中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
让她想逃。
“阿槐。”他不断呢喃着妻子的名字,乌发因为动作散下来,和叶知槐的纠缠在一起,脖颈微低,高挺的鼻尖亲昵地去蹭叶知槐的,带着些许急切。
两个人的呼吸缠在一起,柔软的薄唇贴上她的,像她刚才一样,轻轻蹭吻着。
叶知槐很快便被他的温柔蛊惑,只觉得的呼吸之间充满了令她感到安心的青山翠竹的清香,眼中的水雾渐浓,虽然手上忍不住推拒,却没什么力气。
手无力搭在他的肩头,头被迫仰起,承受着对方的探索。
初始时,郁冀的动作还是像她教的那样轻柔温和,但后面便愈加激烈,激烈到叶知槐觉得自己胸腔中的气息都要被对方吸出来,身体本能地开始挣扎。
“郁……郁冀……唔……”
郁冀将残破的声音吞下,一只手便将她两只手的手腕牢牢握住,另一只手不知何时从手臂下穿过,无师自通地按在她脑后,让她无法逃脱……
直到,叶知槐胸腔中的空气全被挤压殆尽,才被勉强放开。
浑身瘫软的人面颊通红,盈盈细腰被长臂牢牢锢紧,怎么也挣脱不开,头无力地靠在宽阔有力的胸膛中喘息。
郁冀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气息不稳,将人放开后,仍舍不得松手,紧紧抱在怀里。
时不时低下头,喘息着贴着,蹭着,吻着,沿着边缘轻轻地吮咬,咽下那不可言说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