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一元一斤…”

    “花生，瓜子；花生，瓜子…”

    “特价！一年一度…”

    集市中各种叫买声交杂，人群涌动。人们大都喜气洋洋，准备着欢度新年。

    “所以，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莫言问。

    “来集市，不是来买东西难道是来抢吗？”周景不明白为什么莫言会问出这种人工智障的问题，“这种问题不像是你能问出来的。”莫言没有讲话，周景便继续解释下去。

    “马上要到新年了，你家鹿呦鸣让我带你出来体验一下人间烟火气。我左思右想，决定带你来这。”

    “那她干嘛去了。”

    “你的人，我怎么知道？”

    “废物。”

    “神经。”

    集市内的人繁多但不拥挤，人们繁忙但不杂乱。喜气冲天，将冬日的寒气都冲淡了几分。莫言看着人们相互寒喧，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在他与别人对视时，那人也会对他笑，莫名奇妙的让人欣喜。

    “他们为什么这么开心？”

    “大概是庆祝自己又活了一年吧。”

    “骗人。”

    “我解释不了，你等回家去为难你的大科学家吧。”

    或许蔬菜摊主也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两个智障。现在这两个智障已经对歧很长时间了。

    “买土豆。”“不买，家里有。”“你家又不是我家。”“我可以借给你。”

    “买青菜。”“有。”

    “买青椒、”“有。”

    “买白菜。”“有。”

    “什么都有，你来干什么？”

    “这不带你体验生活吗？”

    两个人都气急败坏又面上镇静。

    “你霸道”

    “你无知”

    冷风吹拂在林梢之间，树叶大都已经脱落归于大地，仅剩的几片也在刚刚那阵风中轻盈离开.它们春生秋死，永不停息。

    一片枯叶落到女生脚边，女生将它拾起，倾身蹲下。

    “你知道吗？他们都说是‘天妒英才’带走了你。”女生的面前是一个墓碑，墓碑上是女生力排众议镶嵌上的彩色相片，相片里那人笑着，明明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笑着的，可这会儿就像是在回响女生的打趣。

    “我的大科学家，我们的梦想我代你实现了。可是你知道的，没了你，我什么都做不好。”女生靠着石碑如同靠在男孩的肩膀上，“他不是你，只是像你，我也只能自己骗自己。”。

    女生哭了，她想一定是因为石碑太硬了。

    这天她呆了很久，说了很多，从两人的相识，到相处的点点滴滴，再到如今她一个人是怎样完成他们共同的梦想的。

    女生的悲伤被落叶感知，所以它落下，向女生诉说：生命，永不停息。

    “我也懂得月亮的美了，快回来陪我赏月吧，大科学家。”

    风敲响枯枝。声音悠扬，传到远方，一片宁静中女生与爱人相互依偎。

    信息提示音的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们准备回家了，你尽快。”是周景。

    一声轻轻的叹息，很轻很轻，“我要走啦，下次再见。别想我。”，

    女生走了，但风依旧在吹，相片的人依旧笑着，仿佛她从未来过，好像她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