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

    “各位,今天就到这吧,行了罢。”邢如雨一进门便转身眼神锐利,目光扫过他们,嘴角一勾。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 我们其实觉得不用跟你上来,可你父亲怕你不适应,便让我们来指导指导你……”其中一个人嘴唇轻启,在“指导”上加重了语气。

    其他人不动声色,但气场却已经完全打开了。

    言语虽未尽,但大家都是明白人。

    邢如雨完全不畏惧他们,食指在桌子上点了点了,不置一语。

    想用他们来压我?想让我知难而退?恐怕得让他们失望了。

    邢如雨嘴角勾起一丝讥诮。

    助理时刻观察着他们boss的表情,作为一个拥有顶级理解能力的打工人,便识趣好声好气,面带微笑地送客。

    “几位请。”边说边做出动作,示意他们。

    刚刚开口说话那个人拍了拍袖口,眼睛微眯随即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转身就走,其余几人也跟了上去。

    助理王卉刚将职业性假笑收好,便听见他们boss淡然的说。

    “往后这种日子还要持续一阵子,总有某些人想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

    虽然他说话时没有表情任何,但王卉总觉得他们boss嘲笑了他们一下。

    ——

    窗外流水潺潺,是典型的苏州园林式风格,莲花开的旺盛,水里的锦鲤时隐时现,给池子增添了生机。

    一撮粒鱼食从水面之外掉了下来,刚好砸中了其中一条锦鲤的脑袋。

    锦鲤脑袋晃了晃,抬头发现了鱼食,其他鱼也往这边靠拢,哄抢一番后,水面拨动不已。

    一位十七八岁的女生像是觉得有趣一般,绽放出笑容,反复撒了几撮下去。

    不远处传来人声,女生远远就看见父母。

    见他们往这边走,便想着藏到假山后面吓唬一下他们。

    她停下喂鱼的手,接着放轻脚步声,以免引起他们的注意。

    说话声越来越近,正当她准备从他们后面突袭的时候。却听见了令她熟悉的名字。

    她默默收回了已经踏了出去的脚。

    等到邢庄跟陆羽绒走近时,水面早已恢复了平静,锦鲤又沉回水中。

    “那怎么办,他昨天他去世的外公跟母亲的加持下,可是在董事会上压了你一头,坐上了那把椅子。”陆羽绒颤颤巍巍的张口,眉头紧皱,紧紧的拉着邢庄的手臂。

    “你慌什么,”邢庄捏了捏眉头,嘴唇张了张,“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邢庄双手插腰,闭眼沉思了一会。

    陆羽绒直勾勾的看着他,内心焦急的不行,两手死死地扣住两边的衣角,再松开时,衣裳上布满了褶皱。

    这是她焦虑时下意识的动作。

    此时,沉思良久的邢庄忽然开口。

    “现在看来,他的位置未必就能坐稳了。这偌大的公司,可不止我一个对他虎视眈眈。掌握住他的把柄,然后看看能不能将他推下台。”

    邢庄抓起邢昭璐没来得及拿走的鱼食撒了一把喂鱼,然后悄然一笑。

    “实在不行,我是他的父亲,他从小失去了母亲,而他从前又对我总能想我妥协。”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拦住了陆羽绒往前走,边总边安抚他,“找个听话的联姻对象捆绑住他……”

    等到声音消失,邢昭璐才敢从假山后面走出来,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快步冲回房间,反锁上了门。

    刚刚还在远处的乌云,现在却遮住了这一方地区的阳光,风也伴随着席卷了过来,将莲花吹得东倒西歪,锦鲤也不见了踪影。

    二楼是他俩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有独立卫浴,而邢庄跟陆羽绒住在三楼,一楼则是给管家住的。

    邢昭璐隔壁是邢如雨的房间,不过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大概是邢如雨高三的某天下午,他失魂落魄的回了家,默不作声的收拾好行李走了就再也没有住过了。

    邢昭璐背靠着门缓缓的蹲下,将头埋进臂弯,整个蜷缩在一起,眼窝终于承受不住泪水决了堤。

    外面也下起了雨,雨很大,雨滴狠狠的砸向窗户,顺势流了下去。

    落在莲叶上的雨滴被叶子反弹了回去又落了下来,将莲叶打得在水面上浮浮沉沉。

    原来全是假的,一切都是骗我的。

    我还曾经傻乎乎地以为只要我对哥哥足够的好,他就能够好好的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从来没有祈求过邢如雨能够原谅她母亲犯下的错误。

    结果就这么的努力了很久,当我以为终于有了成果的时候,现在才发现他们都在演戏,个个心怀鬼胎的演给我看。

    干嘛每次都当着我的面那么其乐融融,让我以为……以为……

    其实底下暗流涌动,都太会演戏了。

    终究是我想多了。

    邢昭璐的眼中闪过一次迷茫,她有点后悔,不知道之前的误打误撞有没有害了邢如雨。

    她紧紧的将头埋了下去,泪水打湿袖子,眼泪不断的往下掉。

    慢慢的变为了嚎啕大哭,尽管她用力的咬住后槽牙也没有。

    邢昭璐只能放弃。

    哭到最后,她都没力气再出声,用手狠狠地抹了抹眼泪,胃里之前吃下还没有消化完的东西翻涌上来。

    手掌撑地站了起来,忍着腿部的麻痛,扶着墙面跌跌撞撞的跑向厕所。

    吐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为止,邢昭璐才洗了把脸走了出来,随即躺了下来。

    过了会儿眼泪倒是没流了,只是眼眶一直发红。

    随即她翻身拿过床头柜的手机,拨通备注为哥哥的电话。

    房间很安静,外面的雨也接近了尾声。只能听见手机发出的声音跟雨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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