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雨了,出来卫生间以后,墨一宁的情绪已经恢复了稳定。哥哥,我们出去走走吧。墨十安本想劝阻,两人明天都有很多工作要做,而且早上六点钟就要起床,现在又已经半夜了。更重要的是墨一宁的身体也受不了寒,现在又正在下雨。明天着凉,感冒发烧了就不好了。
可望着墨一宁的眼睛,墨十安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墨十安拿了两把伞,墨一宁道哥哥不想跟我打同一把吗?打一把的话你会淋到的,得风寒的。哥哥最近是在躲我吗?没有,宁,我最近比较忙。
你之前都不叫我宁的。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墨一宁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走吧。墨十安也不想这么跟墨一宁说话,之前他们还未分手的时候,他总是叫墨一宁宝贝。他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然他现在就想吻墨一宁,他知道墨一宁只是害怕失去他,有一种病态的依赖,但不爱他。
两人接受邀请,这位先生说自己的太爷爷曾建了一个宫殿希望两位去看看。但是只给了他们两个人地图,让他们自己去看。两人虽感觉到奇怪但也跟随画的地图到了地下宫。这份地图也照给了琼一份,让琼两天之后来接他们。
按照那位先生的指示,墨一宁穿好了那位先生寄给他的服饰,一身水袖服,戴上了头冠,因为是接受邀请去人家参观,所以也没带什么武器,大概是受磁力影响,一切通信设备在这里也失效了。最后索性把用不上的东西整理好放了个位置算了带入宫中吧。
戴上头冠之后也不显得短发穿着一身突兀。漂亮是墨十安最直观的感受。墨十安也和墨一宁服饰差不多。只是这种服饰有些繁杂,墨十安不太会穿。墨一宁穿完之后看见墨十安还在那里笨手笨脚的瞎折腾。便开始帮着墨十安整理。
感受到对方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游走,胸前,腰间,墨十安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我自己来吧。哥哥,你的衣服还是皱的,我帮你再拽一下。配着这种冠墨一宁蹲下去觉得不舒服,又想了想,没什么可避讳的,便索性直接跪下,身体微微前倾着去整理墨十安的衣角处。
墨一宁本人觉得没啥。墨十安的耳朵已经红透了。进入后,玉制门便关闭了,再也无法打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放有用碎玉而制的佛像,大约有二十米高。每个佛像指间水顺流而下,流入地上的祭坛中。白玉制的祭坛刻着精美的纹路。
不过片刻便至鞋的三分之一处。四周的白玉墙壁上除有雕刻外。墙壁还围着一圈一圈的白玉圆洞,每个洞中都放着陆鼓。如果从下到上四分之一处又挂着水袖裙。陆鼓之后挂着黄金面具。左右两侧悬挂着玉桥穿梭于空中。
来不及顾及脚下的水,墨一宁已经专注的研究着雕刻。墨十安虽然不太懂,但也觉得这件建设的不合常理。不过本来就是民国期间建造的,也不是什么古代的那种贵族皇家建造的图个好看就算了,等到水漫过了脚踝。
墨一宁也大概懂了雕刻上主要的意思,哥哥,还记得以前咱们学过的一种。很奇特的在文献上从未记载过的一种家族,祭祀的水袖舞吗?咱们需要在祭台上跳。又跟墨十安说一下时候水袖需要拍打到的机关的位置,机关顺序,以及脚要踩到的机关。包的话先别管了,就让它被水淹着吧。
如果从他人角度来看的话,这场舞无疑是美的。两侧水袖旋转相接,直袖,片花,绕袖…祭坛上的水随水袖的舞动溅起水花。水袖缠绵又若即若离,搭配着打上陆鼓。水袖仿佛也有了生命。稍沾水的水袖呈现出半透明色,一人悬置空中,天上水袖与地上之人遥相相接。恍若生来就是属于水的。
墨十安只觉得自己快要累死了,且不说动作之类的消耗有多大,就单纯的觉得这身服饰就感觉自己快要被压倒了。光水袖就长差不多五米,虽然不知道是采用什么面料做的已经减去了许多重量,沾了水以后,不同于其他面料反而变得更轻了些。
但这头冠让减去的重量跟没减一样。更担心的就是墨一宁。这场舞中,一个人为主,一个人为配。自己只是为配而已,就已经吃不消,墨一宁水袖看起来有十多米了。能从最高的桥上与自己向上扬的水袖相接。自己在下方也看不见情况,只能看见水袖也看不见情况。
玉桥上墨一宁下腰舞袖时眼前一黑,差一点栽到桥下。索性调整及时,收袖利落,并未出半点差错。
不同于墨十安,水袖是墨一宁从小就开始练习的。中华传统文化中水袖其实跟祭祀舞半点也不搭边。
尽管从未有文献记载,但父亲从小就告诉他有三大家族所沿用的祭祀舞蹈便是水袖舞。墨家也是如此这三大家族现在依旧存在,只不过是修改其姓,也就只有这三家用水袖舞来作为祭祀舞了。
可是难度实在太大了,他从来没有舞过这么长的水袖。脸上身上已经全湿了。太疼了,真的好疼,汗滑到眼睛里,眼睛也开始流泪。
墨一宁的脸更加苍白。在跳的过程中,他还要用水袖分别舞到雕刻上所说的机关。还得在上下后处的桥上来回移动,为了让墨十安安心,他并没有把雕刻上的内容全都说出来,往送之门会在这舞之后打开,其实相当于一个复活阵。
亡灵复活之后届时,所有的机关都会开启。但大门也会开启。如果不跳这支舞的话,他们就会活活被淹死。雕刻上的那些符号都预示着,这不是在唬人。
舞最终至跳完,水已经漫到了墨十安膝盖处,墨十安慌忙向上察看墨一宁的情况。墨一宁也在一步一步的急忙从玉桥上下来,边下边吼道哥哥,哥哥,等会儿会有亡灵出来机关也会出来。要迅速的往大门那里逃。
说完没多久,体力不支,便从玉桥上栽了下来,水袖垂落于空,墨十安也顾不得究竟掉落距离在不在十米之内,慌忙便去接人。墨一宁人已经晕了过去,墨十安本来想骂墨一宁,想问问他怎么不等他死了再告诉他?此刻也顾不得了。抱着人便往外面门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