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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的引路人

    雏田终于出院了。

    “姐姐大人,欢迎回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花火一下子抱住了刚出院的雏田。

    “花火,谢谢你。”雏田露出微笑。“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雏田刚想摸摸火花的头,却不知道方向,手在半空中扑棱了几下,什么也没摸到。是的,雏田还处于失明状态。

    “唉,姐姐大人真是的,还说不用我照顾呢。”花火无奈地吐槽道,随即握着雏田的手搭上了自己的头。

    “我的头在这里哦!”

    “花火……”

    雏田很高兴有这么暖心的妹妹,但有时候,她有些太过紧张了。

    果然回到日向府邸后,花火就去找了一大堆女仆无时无刻的照顾雏田。不管雏田怎么表示自己一个人可以的,但花火就是不撤掉那些人。就这样,经过花火一段时间的悉心照料后,雏田的眼睛终于能看见了。但由于还处在医生所定的恢复期,花火还是让女仆们时时刻刻盯着雏田,暂时禁止她进行查克拉训练。这令雏田有些苦恼,她明白花火对自己的关心,可她也想早日展开训练。毕竟,耽搁太久了。

    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

    日向一家要代表木叶去拜访竹取一族。

    由于雏田的伤刚好没多久,再加上此次一去路途遥远,日向家便决定让雏田留在家里修养。不仅如此,雏田身边的女仆也走了大半。火花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剩余的那几个女仆要好好照顾雏田。就这样,日向府邸空了下来。

    趁着这个机会,雏田成功说服了仅剩的几个女仆,允许她出去训练。就这样,雏田很顺利地进行了几天的训练。

    某天早晨,雏田像往常一样准备出门训练。

    “大小姐,今天又要去吗?”一旁的女仆一脸担忧地说道。

    “是的。不用担心我,我会按时回来的。”雏田一边说一边将桌子上的东西收回包里。

    女仆叹了口气,“大小姐,您伤刚好,应该好好休息才行。”

    “谢谢你的关心。”雏田背上了背包,望向窗外,太阳透过白云露出耀眼的光芒并洒在地上。随后说道:“但是,有人还等着我呢。”荨子的脸从她的脑海里浮现。

    “大小姐……”女仆无奈地摆了摆头,“今天家主大人应该就回来了。”

    “我明白了,我今天会早点回来的。”雏田整装完毕,便跨出了日向府邸的大门。

    雏田奔进了她平时训练的森林里,然后就开始她这几天的日常。

    将基本忍术练习一遍过后,雏田进行了日向家独特的忍术——柔拳的练习。面对着眼前的木桩,雏田迅速冲向前,以凌厉的掌气攻去。片刻之后,只听砰砰几声,击打木桩之声不绝于耳。

    不知过了多久,汗珠拂过脸颊落到地上,击打的木桩声已经停止。雏田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地喘着气。休息片刻,雏田用手抹去了脸颊上的汗,随即向前走去。她用手抚摸着饱经摧残的木桩,心里一片默然。

    “还是,太浅了。”雏田心里这样想着,“柔拳是以掌的形式凝聚释放查克拉,加以白眼的辅助,对敌人造成伤害。但要真正发挥柔拳的力量,还要充分利用以柔克刚这个特点。”显然现在的雏田还不能真正发挥出柔拳的全部力量。

    “再接再厉吧。”雏田给自己打气。“接下来,该远程白眼了。”

    雏田果断地开启了白眼,眼部周围的青筋蹦起,朝远处看去。顿时,几公里外的事物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了雏田眼前。不管是飞禽走兽,亦或是花鸟虫鱼,都逃不过白眼的制裁。

    “很好,现在,试着延长范围。”雏田内心嘀咕着,白眼所看到的范围也在不断扩大。就这样,一片片森林像幻灯片一样在雏田眼前驶过。可突然,一幅场景引起了雏田的注意。

    那是一片乱石堆,似乎是刚从山上滚下来的。巨大的石块旁,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个人影,是个奋力捶打石块的小男孩,看起来不过六,七岁。

    看着这幅情景,雏田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那离这里可不近,但为了打消心里的疑惑,雏田还是决定过去看看。熟练地跳上树梢,在森林里穿梭,只留下树叶的莎莎声。

    “奶奶!奶奶!”另一边,小男孩拼命地推着面前大几倍的石块,手甚至都渗出了血,可石块依旧稳稳不动。“救命啊……救命啊!谁能……救救我奶奶!”男孩的哭喊声连绵不断,回荡在周围。

    附近并没有人,更不会有人会应答他。但,希望有时会在一瞬间迸发。

    男孩继续求救,现在的他只能做这些了。过来一会后,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绝望的局面。

    “发生什么了!”雏田不停歇地奔波,终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这里。

    看到雏田的到来,男孩也无心思考雏田是好是坏。他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眼泪哗哗地往下流,立刻跑向前,抽泣着诉说自己的缘由。

    “拜……拜托你!救……救救我的奶奶!刚刚的落石……把我奶奶……压在下面了!……”小男孩的情绪异常激动,以至于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小弟弟,你先别担心。 ”虽然雏田嘴上这样说着,但听完男孩的话,她心里顿感不妙。这么大的岩石,他的奶奶恐怕凶多吉少。

    “求……求你,救救我的奶奶!”小男孩抓着雏田的衣角恳求道。

    看着面前痛哭流涕的脸,雏田心里充满了同情。“放心吧,我会帮你救出奶奶的。”雏田摸了摸他的头,并示意他躲远一点。随即开启白眼,摆起攻击姿势,直愣愣地盯前方的大岩石。“如果我能完全发挥柔术的威力,应该就能打碎岩石了。”雏田心里这样想着。但鉴于之前的训练没有一次成功,还是有些心虚的。可现在,容不得她不自信了。人命关天的事,她只能成功。

    雏田将查克拉聚集到手掌上,随后向岩石冲去。雏田与岩石接触的瞬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冲击波,岩石周围的风好像都有所变动。雏田正源源不断将查克拉输送过去,额头上冒出来了密密麻麻的的汗珠。幸运的是,她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岩石上渐渐出现了细微的裂缝。

    “要成功了吗?”笑容从雏田的脸上涌现。“既然这样,那就再加把力!”雏田加大了查克拉的输送,准备给岩石最后一击。就在这时,一股刺痛感从雏田的眼中炸开,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刺痛感她尚且还能忍受,或许是眼睛受伤的后遗症,可查克拉的快速流失她真的没办法。

    “糟糕!查克拉流失的比我想象当中的还要快。自己果然没能将柔术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再这样下去,查克拉耗尽,岩石下的人就真的没救了。”雏田心里这样想着。“我该怎么办呢?怎么办?怎么办?”

    “曲径通幽,细水流长,以柔克刚。”

    突然间,雏田父亲的话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以柔克刚?”雏田嘴里重复着这句话,那是她刚学柔术时,父亲教她控制查克拉流动的口诀。父亲告诉她,只有这样,才能充分利用身体里的查克拉,以柔术的形式发挥出最大的威力。电光火石间,雏田似乎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她将自己剩余的查克拉按顺序排列出,并凝聚于一点,完全发挥似水般查克拉以柔克刚的性质。随即石头的碎裂声隐隐出现,只听轰隆隆的一声,雏田面前的岩石突然炸开,分裂为无数个小碎块,飞向四方,灰尘四溢。

    雏田在漫天飞舞是岩石碎块中拼命地喘着大气,脸上的汗珠也一颗颗地落到了地上。“我……成功了?”雏田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切,没想到自己终于发挥出来柔术的真正威力。

    惊喜之余,雏田也立刻上前,寻找岩石下的人。

    待烟雾散去,小男孩也急急忙忙地上前查看。只见雏田正挽着老人的手慢慢向外走去。“奶奶,您没事吧!”男孩迫切地走到老人身边,眼泪汪汪地问道。

    老人摸了摸小男孩头,并表示自己没事。原来,岩石砸中的地面刚好有一个坑面,老人刚好能躺进去,因此没受什么大伤。可如果没有雏田打破岩石救她出来,她就危险了。

    小男孩将一切告诉了老人。老人很感谢雏田的救命之恩。

    “我只是刚好路过顺手帮个小忙而已,不打紧的。”雏田正说着,却突然感到一股眩晕感。“怎么回事?”她心里想着,拍了拍自己的头。“也许是查克拉耗费太多了,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雏田自己安慰道。

    随后,那个小男孩与老人向雏田告了别离开了。

    “那,我也该回去了,父亲大人他们应该快回来了。”雏田抬头望了一下天空,已经快傍晚了。

    黄昏微妙的暗紫色渐渐从天际漫来,流入西天辉煌的落霞中。

    “好的,现在加速赶回去应该还不晚!”雏田嘀咕着,跳上了树枝,在树丛间穿梭。

    在赶路途中,雏田满脑子都是快点回去。她可不想让火花知道自己不好好养病,偷偷出来训练的事。那样就少不了火花对自己的“说道”了。可是,明明自己才是姐姐啊。

    可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降临。

    就在雏田打算跳到下一根树枝上的时候,眼前却突然一片漆黑。

    “诶?”

    面对眼前突然而来的黑暗,雏田没反应过来,从空中掉落,掉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雏田顺势爬起,手蹭了蹭脸上沾到的尘土。她睁大双眼,却什么也看不见。

    “难道上次受的伤还没完全好?”雏田托着头思考,“刚刚救那个老人家时,确实耗费了大量查克拉,是因为这个我才看不见了吗?”

    原因在似乎已经不重要了,此时接受现实,回到木叶,才是最重要的。

    雏田慢慢站了起来,尝试往前走去,可没走几步,就被树根拌倒了。只听扑通一声,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嘶,好疼……”雏田跪坐在地上,摸了摸头。“看来这里的地形我不太熟悉啊……”

    随后她用手在附近摸索着,成功摸到了一块石头。石头被雏田扔了出去,顺着山坡往下滚,久久没听到落地声。

    “果然没错,这里到处都是陡峭的山壁。运气不好的话,可能会掉下去。”

    为保证安全,雏田扶着旁边的树干,“靠我自己,肯定是回不去了。只能等待营救了。真是的,又害得花火担心了。”

    雏田有些灰心,但很快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走不了她还喊不了吗?

    凭借这样的理念,雏田开始了自救运动。

    “救命啊!有人吗?我的眼睛看不见了,你可以帮帮我吗?……”

    雏田的声音一遍遍重复,回荡在空中。

    过了一段时间,暮色开始渐渐降临,天空被温柔地染上了一抹深紫色。太阳慢慢地沉下山头,留下一片静谧而安详的星空。

    雏田的叫喊声依旧没有停下来。

    好消息是,有人听到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在树枝间穿梭,速度很快。月亮渐渐升起,月光也洒在了他的身上,是宇智波佐助。

    佐助刚好从附近路过,听到呼救声,有些惊讶。他本来已经过了那个地方,但抱着不放心的心理,最后还是决定返回去看看情况。

    到达声源处,佐助远远地望了一眼。

    月光下雏田正坐在树下不断地求救着。

    “怎么是她?”佐助很惊讶。说实话,他

    对于这位同伴,他是不太熟的。只知道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人。

    “有人吗……我的眼睛看不见了,你可以帮帮我吗?……”雏田的求救声依旧没有停止,但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她一声比一声小了。

    她似乎在这里困了很久很久。

    佐助叹了口气,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跳下树枝,走到了雏田身边。

    “有人可以帮……”

    “吵死了。”

    佐助的声音打断了雏田的求救声。

    听到这个声音,雏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象了无数个路过来帮助她的人,但就是没想到这个人是佐助。老实说,她有点不敢认。

    “是……佐助吗?”

    不知道是叫喊太久了,还是不敢确认,雏田的声音有些小。

    “听出来就好。”

    佐助的声音淡淡的。

    “真的是佐助……”雏田心里默默念叨。对于佐助,除了上次救鸣人时,她几乎没跟他交流过。是真的,不太熟。可现在,也只能拜托他了。

    “不好意思,我的眼睛好像暂时看不见了,你可以……帮我回木叶吗?”雏田向面前的人请求道。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又叹了口气。

    空气安静了下来。

    “拉住我的衣服。”

    佐助突然的开口,让雏田有些措手不及。

    “拉衣服?”雏田心里有些疑惑,不知该不该抬手。

    “拉住我的衣服,我带你回木叶。”

    看着没有动作的雏田,佐助又重复了一遍。

    此时雏田才明白,佐助是要帮她的。她小心翼翼地抬起了手,在空气中摸索着,但什么都没摸到。于是,佐助轻轻地握着雏田的手腕往一个方向引导。就这样,雏田摸到了一个衣角。

    “抓住这。”

    “好的……”

    尽管佐助这么说了,雏田还是觉得不太好意思,她只揪住了一小处。拉住之后,佐助就立刻放开了雏田的手腕。

    “要走了。”佐助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好的,没问题。”伴随着话音的落下,雏田也渐渐感受到面前之人的前进。他走得很慢,这一点雏田是知道的。

    月光透过树叶照在两人身上,显得格外耀眼。他们像两个黑点缓缓向前移动,四周十分寂静,只能听见阵阵的蝉鸣声。

    两人相距有半臂,一前一后。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雏田还拉着佐助的衣角。

    气氛是有些尴尬的,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唯一的声音就只有佐助的提醒声。

    “小心前面右脚边有石头。”

    “前方树根很多。”

    ……

    每过一段时间,佐助就会提醒一下。雏田并不感觉到频繁,那是因为她不知道,佐助是特意挑相对平坦安全的路来走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雏田感到走的路平坦多了,佐助也不再提醒,于是发问。

    “是到村子里了吗?”

    “嗯。”

    佐助的话还是很少。反正在雏田的眼里是这样的,但又好像不是这样。

    但少了佐助的提醒声后,气氛变得更尴尬了,只剩他们走路的声音。

    毕竟是同学,他今天又帮了自己。雏田认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佐助是刚刚训练回来的吗?

    “你的眼睛怎么了?”

    两句话几乎是同时说的。

    完了,更尴尬了。两人一阵沉默。

    “不想说就算了。”还是佐助先开口打破这阵沉默。

    “不是……”雏田赶忙解释,“我的眼睛在上次的任务中受伤了,可能是没有完全痊愈。”

    “是吗……”佐助顿了顿,“听说你们的任务遇见敌对的忍者了?”

    “是的。”说起那个任务,雏田就想起来已经死去的荨子,头慢慢地低了下去,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遇到了一些事情……”

    佐助好像也感受到了雏田的难过,没有再问下去。

    “我是刚训练回来的。”

    “嗯?”雏田没想到佐助会突然回答自己刚刚问出的问题,这个转折也太生硬了吧。不过,也因为佐助这句话,雏田好多了。

    “佐助还真是努力呢。”雏田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佐助突然停了下来,雏田也随之停下。

    “前面直走就到日向府邸了。”

    听完佐助的话,雏田赶忙放开拉着衣角的手。“到这就行了。真的非常感谢你。”说罢雏田恭恭敬敬地朝佐助鞠了一个躬。但雏田不知道的是,她转错方向了,其实佐助在她身后。

    佐助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几步踏上附近的高墙,消失在黑夜里。而佐助不知道的是,他身后被雏田抓过的衣角被攥出了褶皱,甚至还沾上了灰尘。不过,他大概也不会在意的吧。

    雏田久久没有听到佐助的声音,明白对方已经离开,默默低下了头,“佐助真的很善良呢,不过……”她又想起表面他冷冷的态度,有些迷茫,“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他。佐助,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或许从此刻开始,想彼此了解的种子就已经发芽了,只是他们彼此,都不曾注意。

    雏田还没想多久,就隐约听到了花火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姐姐大人肯定出事了!不行,我要去找她!”花火正欲动身,便被一道阻止。

    “花火,我在这!”只见雏田一手扶着墙壁,慢慢地向前走来。

    “姐姐大人!”花火立马奔去,扑在雏田的怀里,随后慌慌忙忙地查看雏田全身的状况,“姐姐大人,发生了什么?你到底去哪了?有没有受伤?”

    “放心吧,花火,我没事。”雏田安抚好妹妹的情绪,“我今天在森林里练功时,查克拉消耗过度,旧伤复发,眼睛看不见了。多亏一位好心人,我才能回来的。”

    “唉,还好没事。”花火叹了口气,随后反应过来生气地说道:“姐姐大人你怎么能不听医生的话偷偷练功呢!”

    “好了,好了……这次是我错了……”

    “姐姐大人真是的……”

    ……

    日向府邸的楼上,她们的父亲日向日足透过窗户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看到雏田回来了,也放下了心。

    而另一边,高楼黑暗的角落里,佐助也在观察着这一切。

    “日向府邸吗?……”

    看着日向府邸里灯火通明,家人团聚。佐助好像想到了什么,眼里竟闪出了一丝感伤,虽然只有那么一瞬。看了一会儿后,佐助便真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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