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时间回到过去一年前,那一年的九月十九日,是天赐的吉日,宜嫁娶,宜长久,十里红妆,歌舞喧天,十七岁的墨澜心坐在轿里,身着正红色的嫁衣,盖着盖头。盖头里的姑娘倒也是没闲着,透过红盖头有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热闹景象,还有便是白色马匹上的萧筠墨,同样穿着红色的喜服,背影挺拔。
她不禁垂下眼眸回忆起大约是她十四岁的那场邂逅,那年的萧筠墨十八岁,灯会上人多她不幸走散,又被街边的混混逼到了巷子的墙角,千钧一发之际一席紫衣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伴随着清冷的月光救下了她,又替她批上了貂皮的外套,抓着她的手走出了幽黑的巷子,那夜的月色真的真的好美。思绪又被拉回现在,轿子停在了大门口,门口不是富丽堂皇尽显财气的,而是奢华大气透露着高贵与不容侵犯,门上是红色的装饰物,倒也添了不少喜庆的色彩。墨澜心轻盈的下了车,在丫鬟与婆婆的牵引下她跟在了早已越下马背向府内走去萧筠墨。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虽是些最传统不过的礼节她却也乐在其中,喜悦又隆重,盖头下的嘴角早已翘了起来,脸颊也透着红晕。礼毕墨澜心被送到了洞房,她端坐着等待着自己的夫君,萧筠墨则在外面喝酒应酬,在众人的祝贺下喝下了一杯又一杯酒,他本身对这桩婚事是无感的,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理由,因为酒醉而迷离的眼神中泛起了期待。应酬过后他稍稍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缓过些之后走入了房间,屋内的女子早已靠着床沿脑袋一顿一顿得睡去,似是强撑不睡着但又撑不住了,红盖头依旧在头上但是也让她露出了半张脸,嘴角边有些糕点的残渣,看着也是可爱,萧筠墨看到了不免心中荡起一丝温柔,长期在朝堂这严肃而又冷酷无情的地方,他的身份又被忌惮,是多久没见过一个人对他不设防的样子了。
他附身抱起了墨澜心想把她调整到一个适合睡觉的姿势,但怀中觉浅的女子刚一触碰遍睁开了眼,看了看不知何时掉落的盖头,呢喃了一句“盖头已经掀好了啊”然后盯着萧筠墨,就在萧筠墨正想着怎么回答时,她又已经睡着了。萧筠墨看着床上的女子,替她扯了扯被子,站了良久,又走出了婚房。